谢枫需要把连日来在巫医那里落下的功课补上,但是她还是不放心高桥,给巫医立了军令状,就把功课搬到了寝殿,方便照顾她。
子束日日都来,有时家长里短的闲聊,有时会给她带些消息,高桥前几日还是乐意的,子束来的时间一长,她就不耐烦了,嚷着让他走。
“啊,烦死了,他怎么天天来。”高桥坐在谢枫后面环住她的腰,看了看日头惆怅道:“是没别的事做了吗?”
谢枫把手里的书翻个页,说道:“安生些吧,你要是能跑能跳,姐夫也不用日日来了,再说,今日不还没来嘛。”
说到此处,谢枫有些不解了,她问道:“我不明白,姐夫天天来,你天天见,可是那个韩彻也天天来,你为何一次也不见?”
高桥提起茶壶,为谢枫添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见,庄主这次救我,他自己损耗不少,可他却什么都不要,甚至还把影卫都给了我,这么大的情,我可不敢承。”
“没了姜梦,庄主如同少了一只左膀右臂,他治了你的伤,又把影卫给你,显然是要拉拢你的。”谢枫继续说道:“你即使不见韩彻,庄里早就已经把你归到庄主一派了。”
高桥又把谢枫抱紧了些,“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不想,别人都觉得我和玉衡闹掰了,自然而然就加入了庄主的阵营,可是我爹在世时就说过,固原山庄就是固原山庄,它从来就是完整的,不是谁谋取利益的工具。”
谢枫脑中飞闪过许多事情,她沉思片刻,转过身对高桥郑重说道:“你今日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再也不会理你。”
高桥见谢枫如此严肃,她也不得不挺直腰背,报以严正态度。
谢枫说:“以后,无论何种情况,无论何种境遇,无论你面对谁,你都要惜命,千万不可以动辄生死。”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情。”高桥把谢枫重新抱在怀里,笑道:“放心吧,放眼这天下,有谁能动辄我的生死。”
“我当然知道,可我怕你,即使有生的机会,却一心求死。”
“我哪有那么傻。”高桥不可思议道:“不对,哪有人会那么傻。”
谢枫这下也不急着辩解,只是那日高桥要给影卫一个交代,她那决绝的的样子,谢枫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正当这时,有人来禀报,韩彻又跪在枫吟殿外求见。
“你坐着,我去看看去。”高桥从谢枫起身,又对着来禀报的人说道:“让他进来吧。”
高桥才出了寝殿,就听见外面吵嚷声,是子束和韩彻,高桥也不忙着出去了,即使庄主把影卫交到自己手上,那也未必代表影卫就真的会听自己的,他们现在需要找一个庇护,相同的,高桥现在如果要接受这把刀,那么也得是一把称手的刀,否则就是为他人作嫁衣,高桥便又进了偏殿。
“韩彻,你小子居然还敢来,是打没挨够嘛。”子束挡在韩彻面前,目光如刀,继续说:“高桥人还在里面躺着,你怎么敢日日都来隔应她的。”
韩彻一拜,随即说道:“影卫现在高桥大人麾下,属下自然而然得来述职,还请子束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属下。”
子束围着他打量了一圈,嗤笑道:“为难?我听说你们影卫现在在庄里处处不招人待见,出事的时候就是忘恩负义的狼,现在找靠山了,就成了衷心的狗,前几日还跪在枫吟殿外博同情,一有庄主的调令,腰杆子立马就直了,硬气得很啊。”
韩彻也难,以前姜梦在的时候,那个不把他们影卫尊着敬着,现在没了头儿,他们就处处受人排挤,是个人都想上来踩上一脚,就连个杂役都敢看不起他们,底下的兄弟们受尽白眼、苦不堪言,高桥不见他,他就去求庄主,庄主发了令,可他还是见不到高桥。
可他还是得来,虽然每遇到子束一次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有时甚至少不了拳脚相加,可高桥是现在唯一能够庇护影卫的人,只要她肯收留影卫,他就是死在子束手底下,都值了。
只见韩彻卸下腰牌,脱下衣甲,直愣愣的跪下,对着大殿“砰砰砰”三个响头,高声喊道:“高桥大人,当日地牢坍塌,您护着我们,我们受着高桥大人的恩,无论有什么样的误会,影卫做下的糊涂事也的确伤了您的心,今日,就算高桥大人要摘了属下的头,属下也认了,只是还请高桥大人给影卫一条生路。”
“你干什么。”子束被韩彻的动作弄的措不及防,他一脚踹在韩彻胸口,韩彻整个人都飞出去一段,嘴里含了一口血,还没吐出来,子束便叫了门卫,嘴里骂道:“你们还等什么,以后再见到这小兔崽子不许放他进来。”
韩彻被几人架着抬出去,嘴里还不忘嚷高桥的名字。
高桥听着墙角,一回头,谢枫就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多久了。
高桥说道:“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我一跳。”
“你不也站在这里。”谢枫回答,又朝外瞅了一眼,感叹道:“好惨啊,这一脚得有内伤吧。”
“嗯嗯。”高桥见子束就要进来,连忙拉着谢枫往里面走,解释道:“估计影卫也是被人欺负的狠了,才逼得韩彻这样,不过说起来这个人倒是个可用之才,只是看刚才的情形,还得在晾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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