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辞送走了乔楚生没一会儿,家里就有电话打过来:“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悠辞听了一脸惊喜,两眼放着光:“秋白!你要回上海啦!”
“对啊,怎么样,惊不惊喜。”对面那头的声音飘进陆悠辞的耳朵里。
“惊喜~”仅仅两个字,姑娘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恬笑,“那我后天去火车站接你。”
“没问题。”对面的声音一顿,又打趣道,“可是我刚回上海都不知道住哪。”
“住我这儿呗,我这儿有好几间空房。”陆悠辞也没思考,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那我就勉为其难在你那儿住吧,我回去了你得陪我在上海玩几天。”
“没问题。”
“行,那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陆悠辞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晚安也就挂了。
姑娘她发呆,浮想联翩,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陆悠辞按照往常的步骤不紧不慢的洗漱,穿衣,用餐。
这些结束之后陆悠辞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在这个没有手机和wifi的年代,真的好难啊。
电话响了,是路垚打过来的,陆悠辞刚接电话,就听见路垚的吐槽:“我说你行不行啊,这出了新案子你都不来帮忙。白幼宁都疯了,你嘞,是不是刚吃完~”
“又死人啦?”陆悠辞盯着手腕上的镯子,“这回死的是谁啊?”
“沈大志!”路垚刚说了名字,正准备扩展详细的人物背景,却被陆悠辞打断。
“这人我知道。”
“你知道?”
“是啊……”陆悠辞本来想解释,但在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们现在在哪呢?我过去。”
路垚说了地址,陆悠辞挂了电话也就去了。
陆悠辞到了那儿,发现只有路垚和白幼宁在那儿。两个人给她讲了一下案发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
陆悠辞回忆了一下沈大志这个人:“他十年前侦破了一个连环杀人的一个案件,因此得名。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刽子手王一刀,认罪书里说王一刀一共杀了四个人,后来被沈大志抓了起来,连夜审讯。”
白幼宁刚好也找到了关于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这王一刀为什么要杀一个教书先生呢?”陆悠辞指了最后一个死者的名字,“这前三个都有案底,那杀教书先生是为了什么?”
“而且,杀这个教书先生的手法也不对。”路垚仔细一看,“所以,咱们得从十年前的案件开始查啊。”
“那这个教书先生就是破口咯。”白幼宁。
路垚也敲定了:“很有可能。”
路垚又到现场查看情况,陆悠辞闲的没事也跟路垚去看看。
路垚向厅长打探沈大志的人品和工作能力。
厅长十分关心路垚破案的进展,并邀请路垚在破案后去百乐门玩。
“弟妹到时候也可以一起来,叫楚生带你一起。”陆悠辞正在观摩这个厅长办公室的环境,突然被cure到,莫名惊慌。
路垚在陆悠辞耳边咬了一句:“这个厅长是白老爷子提携的人。”
陆悠辞语气不咸不淡:“行,只要楚生要是不嫌我带不出去就行。”
“那不能够,弟妹生的这么好看,楚生要是敢嫌弃你,你跟哥说,哥帮你出气。”
陆悠辞笑着道:“我说笑的,他护着我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我。”
此时,乔楚生正好叫属下来叫路垚和陆悠辞过去。
陆悠辞出了门,摆脱了那个厅长的视线后,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他有问题。”
“你确定?”
陆悠辞摇摇头:“不确定,毕竟是白来爷子提拔的,没什么证据就别打草惊蛇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善解人意这一点啊。”路垚低着头感叹,“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陆悠辞也不反驳,而是说:“三土,这两天不缺钱了是吧?”
“缺啊,怎么不缺了。”路垚说完意识到可能又要被坑钱了,“姐,我错了。”
陆悠辞还是很满意这个态度的:“鉴于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今晚就去你家吃饭。”
“行吧。”认命了,一顿饭就是多双筷子罢了,无伤大雅。
乔楚生见两个人都来了,就说道:“十年前那个教书先生是在去给一个长三堂的妓女赎身的路上被杀的。”
“那就去一趟长三堂呗。”陆悠辞歪着头。
乔楚生看着陆悠辞:“你也要去?”
“怎么?不让我去啊?”陆悠辞走近了两步,“难不成乔四爷在长三堂有相好?”
“怎么会。”乔楚生一笑,人畜无害。
“可是我有啊~”爽朗的声音飘进耳朵。
“你还有相好呢?”这回轮到乔楚生惊讶了,转头看向路垚。
路垚抿着嘴,憨憨一笑,弱弱的来了一句:“她确实有……”
乔楚生看了一眼路垚,又看了一眼陆悠辞,嘴里嘟囔了一句:“难怪你们俩是朋友。”
三个人,画重点,两男一女就这么进了长三堂。
就是因为顺顺利利的进去,乔楚生才真正相信,陆悠辞来过这儿。
路垚以为套妓女的话很容易,一马当先,陆悠辞就和乔楚生躲在外面看戏,看着路傻傻碰了壁。
“诶,”陆悠辞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人。
那人见是陆悠辞,连忙笑道:“哎呦,陆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怎么今天还穿着女装就来了。”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不仅乔楚生没反应过来,路垚也是。感情这陆悠辞同志还是长三堂的常客啊,路垚被乔楚生盯的发毛,回了个何其无辜的眼神:“这我真的不清楚啊……”
而陆悠辞这边很快打探好了消息,一脸得瑟的炫耀。
离开时,几个妓女还对陆悠辞说:“陆小姐,记得再来啊!”
“我真是佩服你,男女通吃啊。”坐在车上,路垚给陆悠辞竖了个大拇指。
“我这叫资本,女人见了都能心动。”陆悠辞得意的挑眉,眨眼,玩闹过后也回归正题,“那个妓女叫挽清,教书先生死了后她给自己赎了身,现在是一名记者。”
“就这些啊?”
“要不然呢?你要是个女的,我把你扔里面十年,你摆脱了之后还会跟从前有过多的联系吗?”陆悠辞翻了个白眼,“不过女记者的话,上海滩翻一番也没几个,去问问幼宁,她应该知道。”
陆悠辞是个佛系青年女作家,上海滩有几个女记者她是真心不太清楚。
三人回到路垚家中发现幼宁正在做饭,弄得乌烟瘴气。
从幼宁口中二人知道了现在上海有一个工作长达八年的女生撰稿人成奚。
“何文远,字成奚……”路垚吐出了这么一句,也就确定了这个女子就是挽清。
用别人的字做笔名,陆悠辞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这个名字与当年被杀的教书先生的字是一样的。
三人找到了报社,但是主编却据不告诉成奚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乔楚生软硬兼施,都没有结果。路垚拦住了要动手的楚生,将偷出来的给成奚汇款的单据,二人根据汇款单据上的地址找到了成奚。
在成奚家中,路垚见到了很多绝版的书籍。其实这是个习惯,看似没出息,但是路垚是要从不经意间发现蛛丝马迹。
路垚发现,成奚没有杀人的时间,案发当天的时间,成奚因为急性肠胃炎在医院输液。并且他们从成奚的口中打探到了当年教书先生被杀的真像。
原来,成奚私下一直在打探教书先生的死因,长三堂的妓女告诉他,沈科长因为当年字认的少,非常不得志,他杀了来为自己赎身的教书先生,嫁祸给已经喝的醉的把不省人事的王一刀才结了案。
临走时成奚却挽留陆悠辞:“陆小姐可否单独聊聊?”
陆悠辞看着已经在门口的乔楚生和路垚,乔楚生只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成奚给陆悠辞到了杯茶:“喝点茶吧。”
“多谢。”陆悠辞点头示意。
“陆小姐觉得,我和何先生的故事如何?”
陆悠辞抿了口茶,唇齿留香:“你现在还爱着那位先生。”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陆小姐这是答非所问。”成奚言谈举止透露着端庄优雅。
“只要你不后悔的事,何必去看待他人的眼光。”陆悠辞将被子放下,“世人的眼光总会带些恶意,有时候在乎多了,反而会是累赘。”
“说的倒是没错。”
“那我也说句心里话,若我是何先生,我不会后悔那夜去为你赎身。”陆悠辞笑着放下茶杯,“时间不早了,告辞。”
“陆小姐,你的笔名,很好。”成奚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悠辞说了这么一句,“即便很少用。”
陆悠辞离开了成奚住的地方,为了破案,路垚又到当年教书先生被杀的地方香满楼故地重游。
“他就是想吃宵夜了。”乔楚生十分无奈。
陆悠辞撇着嘴:“我也饿了……”
乔楚生拉着陆悠辞的手,笑着往前走:“走吧,咱们去吃宵夜去。”
跟着乔探长就是好,有吃有喝还可以耍无赖,小生活还是过的有滋有味儿的。
到了地方三人才发现,香满楼是在十年前的2月6日挂牌开业的,而教书先生是在2月5日被杀在香满楼留下。
王一刀的口供中却出现了香满楼的名字,这是矛盾的。
由此课件,是沈大志收买了跟他一起审问的警察,二人急忙连夜回去查档案。
陆悠辞一脸不舍得看着面前的馄饨,路垚塞了几口比了个赞就离开了。陆悠辞纠结了一下,连碗带托盘一起端走:“老板,我有空会还你的,你先记乔探长的账上。”
三个人在车上,路垚看到陆悠辞手里端着馄饨,连忙拿走了自己刚刚吃过的那碗:“聪明啊~”
乔楚生开着车撇了一眼:“够可以的啊,连碗带盘一起顺来了。”
“那是……”陆悠辞吃着馄饨有点小得意,“我跟老板说记你账上。”
好吧,记他账上就记呗,反正也不是一两回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陆悠辞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就喂一个给乔楚生,还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这回不用结服务费。”
乔楚生是憋着笑吃下了陆悠辞送在嘴边的馄饨。
经过努力,三个人发现,最近警察局发生了火灾,还烧毁了十年前的一批救档案。
三个人老警察口中得知,当年与沈大志一起审问王一刀的就是负责案件的厅长。
忙到深更半夜,陆悠辞太困了,就被两个男生护送着回了家。
陆悠辞打了个哈气:“对了,你们明天去抓人的时候不用叫我了。我明天有事儿。”
“什么事?”乔楚生看着陆悠辞。
“额……”陆悠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实话,“赶稿子。”
“那行,你早点上去休息吧。”
陆悠辞点点头,瞄了眼后面睡得跟猪一样的路垚,笑着在乔楚生的脸颊处落下一个吻,便很高兴的上楼去了。
第二日,陆悠辞精心打扮了一番,看了看时间便出门去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迎面走来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手中提着箱子的男子。
这位少年,款款而来,面容不含杂质,梨涡浅笑,如沐春风。
“你可算是来了。”陆悠辞笑着跑了过去,语气中十足的撒娇意味,“我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她现在的笑,像个孩子。火车到的时间是固定的,陆悠辞自己想早点过来罢了。
“对不住了,作为赔罪,今天中午你挑地方,我请客。”少年一笑,亦如朝阳。
陆悠辞听后换上了贼嘻嘻的表情:“周秋白,这可是你说的。”
周秋白轻轻抚弄陆悠辞的脑袋,压下因风而起的凌乱的头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悠辞带周秋白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给他安顿好之后,两个人就很快乐的出门逛街。
姑娘动如脱兔,灵动俏皮。少年沉稳安静,书生之气。
姑娘滔滔不绝的说着,少年静静的听着,藏不住的是梨窝上的快乐。
或许一切总是那么美好。
乔楚生和路垚结案后,开着车在街上溜达,路垚眼尖,指着不远处的画面:“那不是悠辞吗?”
乔楚生抬头一看,确实是,只不过他旁边的男子是谁,笑得这么开心,举止言谈也是十分亲密。
而且,陆悠辞不是说她今天赶稿子吗?
“我怎么觉得那个男的这么眼熟呢。”路垚冷不零丁的来了一句,一拍大脑,恍然大悟,仿佛赢得了全世界,“我想起来了,他叫周秋白,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见过他。”
“你认识?”乔楚生仍然看着远处。
“不认识,”路垚摇着头,记忆重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只知道……”
“知道什么?”乔楚生此刻心空落落的,那颗自己身边的咽下的糖精心呵护的花朵似乎是被别人惦记上了。
“周秋白,字……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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