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北幽国。
楚研之最近有些恼火,非常恼火,火冒三丈。月前,因为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南蛮的奸计。致使原本驻扎在西防线的大军,不但被诓到了更偏远凄冷的北防线,苦苦等了大半个月,敌军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士兵瘪着肚子咕咕的叫饿声。
楚研之与南蛮国的那个新任将军黎钊,打了整整六年,可就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只晓得是个爱耍阴招的主,总是把他耍的团团转。
五年前,南防线,黎钊烧了他的船,害得他不得不游回岸边。
四年前,东防线,黎钊砍了他的桥,害得他不得不绕路峡谷。
三年前,北防线,黎钊污了他的井,害得他不得不两地取水。
此人恶劣行经,多年来楚研之已见识过多次,然他总能隐隐感觉到对方似有似无的刻意回避自己。但他每次又能将自己的弱点了如指掌,专着空挡下手。
其实多年来,在战场上交手最多的还是双方的副将,楚研之与黎钊不过尔尔,现在两位副将早已把对方当做了劲敌,见面大战一触即发。
反观之黎钊虽是军中唯一一个可以与楚研之不相上下的人,但每次净爱用一些毒啊,暗器啊等卑劣手段,弄得楚研之总是防不胜防。
这厢楚研之还在生吃了败仗的气,那厢就有下人前来禀报,不日前,他带回来的那个人醒了。
楚研之:“你醒了,你是什么人?为何会饿晕在我的军营前?”
楚研之站在床前,对着躺在床上的人一副居高临下。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声音幽幽的道:
李熹微:“在下李熹微,原是西边小镇的教书先生,哪曾想数月前南蛮的军队打了进来,他们不光烧了我的私塾,还将我的钱财搜刮干净,我气不过就去找他们理论,不听就算了,临了还揍了我一顿,把我赶了出城。”
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那个叫李熹微的教书先生舔舔嘴,从被子里伸出一双纤细修长而又瘦弱的手,复紧紧的抓住了床边楚研之的衣角。
李熹微:“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一副楚楚可怜。
三日后,碍于李熹微实在是没地方可去,又笨手笨脚,西护线的失利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恰逢军内缺一个记事的后勤兵,便将他分了过去。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李熹微真是写的一手好字,文采非凡,将军中各个事项记得那叫一个事无巨细,清晰明了,叫人挑不出毛病。就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军中糙汉,看到后都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叹:这么多年了,老子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字,老子这是第一次看懂公告上写的啥,老子这是第一次觉得这文人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起初楚研之刚在军营中遇到李熹微时,他正拿着个本子,站在一堆汉子中请教事物。午后的轻风带着天边的薄云一起翻滚远去,一缕缕日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本就白皙的人愈加反光,尤其是和那些成天风雨来雨里去的军中大汉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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