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看着颇有些养眼的情景,止于李熹微的一声惨叫,和摔得一个狗吃屎。军营中地势不平,正专心看本子的李熹微一脚踏出去,没踩到地上,反倒是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衣角上,就这么顺着一个斜坡像只被踢得蹴鞠一样,开始咕噜咕噜往下滚,末了止步于斜坡下楚研之的脚边。
楚研之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熹微,有些不忍直视。晨起才下过一场大雨,脚下的土地还有些泥泞,李熹微趴在地上,大地的泥土色给他上了一层天然的染料,从头到尾。
李熹微:“见过楚郾将军。”
李熹微望着进入视线内的那一双靴子,弓手做了个揖,抬起头咧着嘴角,扯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对着楚研之。
楚研之:“还不起来,趴在地上做什么?本将军不是说过了么,在军中你不必还拘着这种虚礼。都是些豪放之人,没人会吃你文人那一套。”
楚研之对着李熹微都已经趴在了地上,满身的泥水,还能维持着文人的那点破繁缛礼节,致以由衷的佩服。
待行完礼,李熹微才从地上不紧不慢的缓缓爬起来,对,是爬,真的是爬。只见他手脚并用,像只乌龟似的,先伸脖子,再动动四肢撑在地上,四处探了探,确定了此地可行,才慢悠悠以手撑之,收起长腿徐徐起身。
李熹微:“非也,非也,古人有云,礼不可废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您还是将军,那在下见到您,必然是要行礼的。如若有日在下不再向您行礼的话,那在下的先生必定会从墓中爬出来,抓着手质问一番,这么多年所学都学到哪里去了,没准还要戒尺敲手心呢。在下可是怕先生怕的紧,不敢不重礼。”
李熹微爬起之后,不紧不慢的开始整理衣衫。只见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摸出一块色,绣着花样的小帕子,借着水坑中的倒影,清洁起来。
楚研之对此简直是看呆了,在军营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随身携带手帕,还粉色,绣花的。
楚研之:“真倒是像个娘们似的,果然读书的人净是些小白脸。不可取,不可取啊!”
楚研之未等李熹微整理完毕,便摇着头向前走开了,对此颇有些不忍直视。
眼见着楚研之要走,尚在清洁中的李熹微突然抬起头,出声喊道
李熹微:“将军,留神!”
楚研之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惊到了,
正欲回头一探究竟,不曾想自己脚下也是一片积水的坑洼,恰逢上坡路,脚没抬起来,给自己一拌,便如同块石头一样笔直的倒下去,还是脸朝下。
说到底,习武之人还有些好处的,例如说楚研之将军倒下去的时候,虽是脸朝下,好在反应的快,迅速出手一撑,稳稳的定在半空,脸于水坑还有一臂之隔。
作为读书人的李熹微,哪里见过有人如此敏捷的反应,一时间连脸都忘记了继续擦,只是看着撑在地上的楚研之不由得鼓起了掌。
李熹微:“将军真是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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