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南蛮新元九年,大将军黎钊西境得胜归来,一连夺下北幽西边护线三座重要城池,南蛮王悦之,赏食户千邑,封澜沧王,时年二十有四。
南蛮国都,将军府内,一身着银色铠甲之人,半跪在府门前,身后一干众人皆是匍匐卧地,丝毫不敢将头抬起,生怕冲突了站立于府前之人。
一盏茶的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这些身体并不强健的家丁疲惫不堪,连跪着的腿都有些发颤。
黎钊:“王上,您若是再不叫微臣平身,微臣身后这些侍从可就要撑不住了。微臣自是无妨,但臣惶恐府内家丁会于御前失仪,使得王上不悦。”
此话说的不卑也不抗,但句句在理,直叫人无法反驳。中午的太阳有些毒辣,说话之人一身铠甲,有汗水从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划过。
此话若是换于其他人说,恐怕那南蛮王怕是早已微怒,但谁叫这银衣将军是他的重臣,
他笑着将面前之人扶起,道
南蛮王:“黎将军,此番征战辛苦了,如今得胜归来,寡人只不过是想与爱卿叙个旧,哪曾想许久未见,一时有些恍惚,到是叫爱卿受累了。”
这黎钊向来是个护短的人,起身复了王令之后,他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使得身后家丁的抖动尽数落入那南蛮王的眼中。
南蛮王见得黎钊如此举动,轻挑了一下眉,末了才摆摆手
南蛮王:“你们也都起来吧,今日将军归来,你们且去将府内好生修整一番,那府门上的牌匾也好换作是新的了,上次寡人来时,将军的卧房里可还落了灰,由此可见你们这些贱奴才伺候的有多不走心。”
听得王上说可以起来的时候,家丁们心里一松,想着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谁曾想那南蛮王话锋一转,倒是吓得他们站都没站稳,就复又继续跪下,这膝盖撞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其实说冤枉,这些家丁才是真的冤枉,他们都是自家将军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或多或少身体上都会带一些残疾,没有哪家做弓会招收残疾人,即使有也是些常人不愿为之的活计。眼看就快要饿死之际,他们的将军统统将其收入府中,做家丁做侍卫,月钱待遇远比其他地方要好上许多。就冲着将军的这份恩情,他们也不可能在府中做事不尽心,伺候主子不走心。可主子的房间,平时连有人伺候都不让,更别提在无人的情况下打扫了。跪在地上的家丁心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认命般的继续跪着。
而作为房间事件的当事人,黎钊不知何故,却是微微愣了一会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自家家丁的跪地声,给惊醒了。他原是站在南蛮王的身侧靠后的位置,此时却向前迈了一大步,径直来到南蛮王的前侧面,缓缓的弯下腰,伸出左手,做伸手引路状,道:
黎钊:“王上,此处日头毒辣,仔细中了暑气,既然您说上次来过,微臣却不知,此乃微臣之过错也。此番臣前往北幽的西护线,知道您喜茶,特意带回了不少那边的好茶,王上不如与微臣进屋细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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