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党终究是来了,只是情况紧急,没顾得上踢大姑子屁股。
不是射箭打火铳,不是潜水登船,也没有我的见识----要是我就直接在岸上玩弗朗机炮!
皇室女眷乘坐的龙船原本是被护卫最严实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东厂的护卫船。教坊司的花船靠过来唱戏的时候,永淳长公主和年轻的妃嫔们都眼馋戏子们吃的酥山。酥山这种东西是要现做的,难保存,按例尚食局也不会准备。
刚好制作酥山贩卖的宫人混在花船上做买卖,那太监看着脸生,东厂的公公们盘问了一通才把人放过来。
姚淑翠问我,御用的冰块都是有数的,这人怎么能取了做酥山?托谁的关系可以取冰?
这丫头满脑子生意经,好奇的点就是那么有见地。
我指着那太监装酥山的铁蒸笼,“哪里是什么御冰?硝石点冰,我们茶岛小孩子都会。一锅硝石半锅水,一会儿就出冰了。宫里别的药材会缺,生硝丹砂可不缺,尤其是生硝,尚药局、尚食局、御膳房、司药监……用量大,花钱就能买些富余的。”
姚淑翠崇拜地看着我,而后皱了皱鼻子,悄悄问了一句:
“怎么还有一股硫黄味?”
那太监正在好奇的妃嫔和公主面前转动他那做酥山的“铁蒸笼”,我预感不妙……
“什么硫黄味?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这味道我可熟了,你忘了苏川药的圆香皂里有硫磺吗?做了那么多闻久了怎么会记错?”
这回我也闻见了,硝、硫、炭,茶岛人士从小闻到大的----
火药味!
我冲过去一脚踢翻那铁蒸笼,正瞧见那太监目露凶光,伸手掏出一个火折子。
这……
大哥你是想把你自己也折在这吗?
谁家乱党这么拼?
好在反应快的杨金英一脚朝他踹过去,阻挡他丢火折子,姚淑翠也一嗓子喊了“救驾”。船上立马乱作一团,东厂的太监见乱还抽空放了个烟花才来帮忙。
这乱党身手不凡,四个东厂护卫都难压制,还来不及组织妃嫔公主们转移,内仓午休完的思柔公主居然恍恍惚惚地走出来,问了一句:
“哪出戏这么吵?”
然后,“嗷”一嗓子就成了人质……
宫船上还是着了火,挟持思柔公主的乱党倒是没来得及放火。
放火的是思柔公主身边新换的司教姑姑。
乱党的局从挑唆思柔公主骂我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那铁蒸笼应该是个异形石榴炮,憋着爆炸带走一船的宫廷女眷。机智的杨金英对着那铁蒸笼又踹又砸,企图把它丢下水,可那玩意儿摔掉了轱辘太重,她的破坏只是让它失去了爆炸的威力。
那司教姑姑趁乱丢了火折子过去,火星四溅……
她不懂,我爹说了,石榴炮漏了药就是个烟花,炸不起来的,但是,还是能把船烧起来!
混乱中,那司教姑姑还想绑下永淳长公主,好在杨金英挡在前面与她对打。
女官们拖着妃嫔公主们离船,王宁嫔打死不走,说什么也要换下思柔公主。
我脱了碍事的女官服,摘了簪花的乌纱帽,露出一身厂卫的黑衣劲装。
我功夫不好,弹弓还算一流,拿出随身备着的铁砂弹,一转身朝着挟持思柔公主的乱党打去,正中他右手阳谷穴,就是当年方直打我的那个穴位。
那乱党掉了刀子,东厂的护卫趁机围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与杨金英对峙的司教姑姑飞身过去,又一把逮住思柔公主,一个猛子双双落水……
我听见王宁嫔声嘶力竭的尖叫,来不及多想,我满脑子想的也是不能让小公主蒙难,于是也跟着扎进水里,拼了命朝她们游过去。
水面上有人大声喊着:
“不可放箭,公主和文尚宫在水里!”
救援的护卫正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游过来。水里的司教姑姑见我如水鬼一般咬上来时被震惊了,一番缠斗,我以为我抢下了思柔公主交给东厂的护卫……
被那司教姑姑按在水里摩擦的时候,我恍然醒悟:
她只是换了一个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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