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四宝,漳州外海茶岛人士。
茶岛上的居民世世代代种茶打鱼为生,也能修理船只和渔网。因此,总有些番邦船舶会停靠在茶岛的港湾。
从小我就见惯了那些高鼻子绿眼睛的葡萄牙人和弗朗基夷,他们带来了很多好东西。有入口即化的可可、随便往地理一插就能长的番薯、玉蜀黍……也有火铳、千里眼、航海图……他们船上还有做苦力的黑奴,通体黝黑,力大无穷。
茶岛虽然地处外海,但岛上的居民都尊王化,设祠堂,修文庙……我们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己造了几门弗朗机炮,也是为了防贼防海盗,我想不明白,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怎么能把方直这个大魔王给引来?
又是因为什么,岛上的居民忽然就不见了?
九岁那年,我被方直带出茶岛,他审问了我很久。问来问去都是我爹和岛上几个喜欢鼓捣机械的叔叔伯伯,当时很懵懂,后来大体推测出来了……
大明有海禁,是不能和那些番邦过来的人做生意的。方直说,朝廷刚刚和葡萄牙人打过海战,我们茶岛有通敌的嫌疑,所以大家畏罪潜逃,逃得急把我丢下了。
通敌是重罪,而我是罪人之女,按规矩,只有一个去处----教坊司。
我逃过,很顺利,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我毅然决然选择转身回教坊司……
茶岛的人常年和海盗打交道,我爹说海盗的老巢很难找,大大小小的岛屿岩洞都可以藏身。有时候抓住海盗故意漏出破绽让他自己跑,然后跟踪知道他老巢,剿灭他们全部。
果然,教坊司里最精明的费妈妈也假装不知道我跑过。那时候我就猜测,我只是方直的鱼饵,我离家近一步,离灭门也会近一步。
往后的日子里,我和方直都在试探彼此,我翻墙打架闯祸,他盯着护着兜着……
西厂打杂的小冯保偷偷告诉我:“姐姐,你可是教坊司里督公最上心的姑娘了,有专人把你的消息往鸽子房里带呢!”
被一群暗桩盯梢也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差点我就感恩戴德了!
我拍拍他的头,冯保这小子,将来肯定不简单。
嘴巴毒上天的费妈妈也拿烟杆子敲敲我的头,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世间事就是这么有意思,有些人越乖死得越快;有些人越作反而活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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