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亲近的感觉,来自于世俗。是的,这一刻,落心有一种活在世俗的真实之感,和之前不同,之前有一种隔绝在这里之外的感受。
落心快步走进去,点了几个小菜,等着上菜。荀敬走进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嘴角挂着笑,脸上笑意满满。
人很多,等了很久,才等到饭菜端上来。落心食指大动,拿着筷子,夹着自己喜欢的菜,嚼在嘴里,真的很香。荀敬也低头吃饭,和落心大口大口的吃着不同,荀敬吃得慢条斯理,看起来如此优雅。落心可没有注意到,落心的注意力都被碗里的食物吸引了。
“能同桌吗?”洪亮的声音在落心耳边响起,吓了落心一跳,落心夹起来的菜,掉落到桌子上。落心看着掉落的菜发愣,怎么才发现,这是桌子。落心立马警惕心大起,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久待,这里的主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跟落雨一般,拥有善良,喜欢简单。
想明白后,落心立马站起来,转过身,迈开步子,向门外走。
落心并没有如愿的走出去,被人挡住出去的路。落心皱皱眉头,抬头看向挡路的人。高大威武,腰间挎着刀,看刀鞘,是少见的材质,从刀思及人,面前挡路的人,一定不会是平凡的人。
落心在一瞬间,收起自己的愤怒,整理好心情,仰着笑脸说:“先生,还请让个路,小女子需要出门去。”
挡路的人还没有开口,落心先听见荀敬的声音:“柳儿,先生我还没有起身,你到是先走了,还把先生我忘记在这里了。”荀敬的声音低沉带一点伤感,听得落心额头直跳,自己怎么就忘记自己现在只是跟在荀敬身边的丫鬟而已。
落心转过身,面向荀敬,恭敬的说:“公子,请公子赎罪,我一时走得急,才忘记了公子还坐在桌子旁边用饭。”
荀敬看着桌子,似笑非笑的说:“原来这木质的器具叫桌子啊!柳儿不说,先生我还不知道。”
落心在心底默默感叹:完了,又说漏嘴了,话多真不是好事,以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当透明人就当透明人,能被人无视就被人无视好了。
荀敬转头看着挡住落心路的人说:“将军也坐下,先用饭,幽州路途遥远,能在这里遇见将军,也是有缘。”
落心已经乖乖的坐在桌子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被询问,落心拿起碗,把碗里夹满菜,一点点的吃掉。
荀敬和来人相谈甚欢,一顿饭用完后,走出十来香,停在门口,分别时,来人说:“我是……”
荀敬截了来人的话,说:“将军早点回幽州去,幽州离不开将军。将军的身份,我心知肚明。”
十来香的人把马牵过来,来人跨上马背,在马背上抱拳说:“先生,既已知晓我的身份,我这就回幽州,等我出了幽州后,定当迎先生到我帐下,封先生为第一谋士。”
荀敬笑着道:“将军走好,我四处游荡,将军不一定寻的到我,将军帐下的第一谋士还是留于别人。”
来人扬鞭打马而去,一阵烟尘从十来香门口飘向巷子外面。
落心看着空气中扬起的尘埃,在心底想:走得这么急,那条路真的适合你吗?荀敬一口一个将军,早就料到你最后只能是个领军的大将,而不是一州或者几州之地的刺史州牧。
落心觉得在荀敬这样的人面前,少思少想,少说少做,才能保住自己独有的秘密。是以,落心在荀敬迈步离开的时候,就收好自己的思绪,轻轻的跟在荀敬的后面。
关羽带着伤势很重的落雨,冲出一路上曹操众将的拦截,关羽的衣服上都是血,已经干掉,关羽的马,马腿上有深深的刀伤,夹杂着断箭的箭头。扬州城下,马儿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悲鸣几声,就没了气息。一脸疲惫的关羽,双手托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落雨,向扬州城里横冲直撞而去。
“关将军,快停下,落梓树受伤很严重,你再跑下去,落梓树微弱的气息也要断掉了。”郭嘉立在城门口,大声冲正在奔跑的关羽喊道。
关羽放缓脚步,边向城内走边说:“奉孝,梓树他路上好几次都没了呼吸,我怕。”
郭嘉:“关将军,主公带着华佗已经在来扬州的路上,张将军去张机,很快就会回来,扬州城内所有医术高明的郎中,都被我请去郡守府里了。原是要把这些郎中带到城门口等着你和梓树,有那医术颇好的郎中进言,还是在郡守府安定下来后,再给梓树治疗伤势。我让这些郎中在郡守府里轮流候着,就等关将军带着梓树回到郡守府。”
说着话,关羽托着落雨,放到郭嘉从随从手里,赶过来的马车上。关羽一脸疲惫的坐在落雨旁边,小声的呼唤落雨:“梓树,大哥就在来扬州的路上,你一定要见见大哥。文优还没有寻到,你一定要醒过来。”
郭嘉看向落雨,衣衫破破烂烂,从破烂的衣衫处可以看到箭头,箭身已经被关羽斩断,箭头留在落雨的身体里。落雨的脸苍白没有血色,闭着双眼。
如果落雨此刻醒着的,郭嘉肯定会上前揍他一顿,主公刘备刚刚有基业,落梓树就在许都城里,不顾一切后果的,救不相干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愿意舍掉。那些人确实无辜被牵连,但是救了那些人之后,落梓树就能看到他想要的吗?不,什么也没有,落梓树不过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罢了。
马车走得很快,走得很平稳。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郡守府前,郭嘉的亲兵,小心的把落雨搬出马车,托进郡守府里。郎中们很快过来给落雨察看伤势,看过之后,众郎中只敢在心底直摇头。
郎中们都知道受伤的先生是刘备的中随军谋士,旁边站着刘备的左随军谋士,盯着自己,半个字都不能多说。还有一个外出未归的右随军谋士,那可是能当先锋的人,能统领众将的人,随时能让自己去阎王那里报道的狠人。
关羽的身上,反而让郎中们,感受不到煞气,一路上的奔波,关羽只剩下期望,关羽期望落梓树醒来。
郎中们的沉默,让郭嘉心里觉得很沉重。忍着怒气,郭嘉挥挥手,让众郎中下去。郎中们并不敢离开,待在门外,等着随时的传唤。
刘备和华佗轻装快马,一路走得很急,到达扬州城,立马来见昏迷中的落雨。
华佗上前给落雨诊治,气得华佗开口对刘备说:“刘刺史,以后你的这些谋士们,你一人给配一个大将跟在身边,保护他们。”
刘备:“元化放心,等梓树醒来后,我就让三弟跟在梓树身边。”
吓得刚踏进房门的张飞,一下子跳出房门,说:“大哥别吓唬我,我还是跟着奉孝好了。梓树这里,你请别人去,梓树和文优,我都只有,被他们忽悠的份。”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关羽,跪在地上,对刘备说:“主公,落梓树昏迷,是我的错,请主公责罚。”
刘备还没有回答关羽,旁边的众人都跪到地上,齐声道:“我等都有错,请主公责罚。”
刘备扶起众人,说:“真正有错的人是备,如今文优还未寻到,梓树昏迷,二州之地,全靠你们众人保全。”
郭嘉:“主公,探子来报,袁绍起兵二十万,来攻扬州,此次行军谋士为冀州田丰,领军大将是文丑。”
刘备:“奉孝,我亲自统领众人,守扬州城。”
郭嘉:“主公,不可,主公速回交州,安定交州。关将军和梓树随主公回交州去养伤。扬州城,三将军领军驻守,我自荐为守城的谋士。”
张飞:“大哥,你放心,我定会对奉孝的话言必听,守好扬州城。”
刘备:“好,扬州城就交给,你们两人,能守就守,不能守回交州来。到时,我们再重头而来。”
郭嘉苦笑一声,刘备啊,你怎么跟梓树成了一样的人,梓树只想做个清闲的谋士,你是二州之主。可是,大概梓树和刘备这样的人才是自己羡慕的一类人吧!
歇息一夜,落雨的伤势,在华佗和张机的医治下,已经有所好转。落雨的呼吸不再似有似无,脸色有些许的红润。
郭嘉和张飞送刘备众人到城门口,刘备一一嘱托后,带着关羽落雨离开。看着远去的刘备,郭嘉久久的站在城门口,主公,不知道这次分别后,还能不能再见面,有华佗和张机在,梓树一定会醒来,有梓树在,即使文优,留在许都城,回不来了,我留在扬州城,再见不到你,你也能守住交州,终有一天能完成你心中所想之事。或许我和文优看不到,但是到那时,梓树一定会提着酒,到我们的坟头上破口大骂,然后再絮絮叨叨的说给我和文优听。
文优:落雨,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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