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觉得他很有必要找他本尊的小弟好好谈一下——鉴于他跟他本尊都觉得这个弟弟没什么心眼。
对此,通天知道太上老君突然想到要好好关心一下他的来意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到不知道怎么拒绝他的“好意”。他看着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但实则上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不由得暗暗埋怨起鸿钧来,倒不是说鸿钧定力差,也不是说他没品到随时随地要发/情的地步,而是鸿钧这事做的实在是……共享记忆其实有很多种方法,你说为何非要用那么让人误会的方式呢?不过也不怪太上老君会多想,他们两个当时的姿势,的确是太过了些。
但这该怎么解释才好?说你看错了?误会了?这显然就不是误会好吧!说那其实是鸿钧,你本尊的师尊?算了,这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在太上老君隐含期待的目光下,通天镇定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拿起来,再喝一口茶……茶没了……
“我说你看错了……你肯定不信。”看着太上老君的脸色,通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没错,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
踌躇了那么久,一旦说了出来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通天看着神色复杂的老君,一脸坦荡。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说不得的。
太上老君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谁成想被通天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倒是出乎意料的坦白。
“那你还带着他到我这里晃荡?”太上老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管我!”通天满不在乎地应了他一句,“老子本人都不管我这个。”
“你怎么知道他不管?”太上老君皱眉。
“等等,你不会真跟他说了吧?”通天闻言,脸色有些微妙。
这感觉,就跟年幼之时偷偷摸摸做了点什么事,最后还是被兄长知道了一样,反正感受不会有多好。尤其是……说起他跟鸿钧的事,不知为何,总感觉面对他们两个时会有点心虚……
他压下心中奇奇怪怪的念头,专心对付眼前的太上老君。不愧是老子的善尸,想的东西还真多。
什么“杨眉此人成名极早,城府颇深”,“你莫要受制于他才好”云云,他看起来有那么傻么?通天忍了再忍,看着老君眼中的关切,终于还是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重温一下久违的唠叨,似乎也不错?
太上老君看着任他说什么都始终没什么反应的通天,觉得心累。他最终长叹一声:“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鸿钧听说此事之后,在一旁取笑他:“谁说要来兜率宫来着?”你看,还不是你自找的?
通天对他怒目而视,要不是你,能有这事么?
鸿钧接收到他的眼神,自觉理亏,于是安抚他道:“哪里只有你一个?看着吧,等一下他就要来找我了。”
听了这话,通天脸色稍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瞪着鸿钧:“你不会什么都跟他说吧?”
一想到这,通天的心情就不太好。自从跟鸿钧之间捅破那层薄薄的纸之后,他不止一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跟鸿钧之间的事,绝对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他原也没想过要瞒着,但若真叫他与旁人说道,他又顿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做好告知旁人的准备。除了他跟鸿钧两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充满了压力。到底鸿钧是怎么想的呢?
“你想要我怎么说?”鸿钧看着他的脸,“你在紧张。”
这是他教导了多年的徒儿,他当然知道通天的心思。他在紧张,紧张他的看法,也紧张别人的看法。
“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一个典礼,昭告众生。”鸿钧这样对他说,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最名正言顺的道侣,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就这样下去,无声无言,彼此相伴。
他的目光温和而平静,一下子安抚了通天不安的心。
“不需要,这样就很好。”他看着鸿钧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说起来,我好像抢走了他们的师尊?”通天毕竟不是一般人,低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过头来就跟鸿钧开起玩笑,让鸿钧哭笑不得。
“那我抢走了你兄长的弟弟,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了?”真是顽皮,不过这突然而来的玩笑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他也乐得接下去。
鸿钧看着重新恢复了笑颜的通天,只觉得他这徒儿真是可爱至极。让他忍不住想把人搂到怀里。
果真如鸿钧所言,太上老君在跟通天进行了“诚挚”的交流之后,还是找到了他。
太上老君亲自上门,要邀请客居的杨眉道友去赏景。鸿钧听到他的来意之后,微微一挑眉,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来者不善了?难得太上老君有雅兴,鸿钧自然表示无不可。
太上老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那位弟弟名义上的“友人”,实质上的情人,平心而论,这人真是霞姿月韵,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修养,都堪称完美,如此人物,难怪他那弟弟会动心。只是这杨眉么……那可确确实实是跟鸿钧道祖一个辈分的存在,只是通天不说,他也就当不知道了。杨眉此人,亦正亦邪,世人对其知之甚少,本来应是一直避世隐居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世人视野之中,只怕是有所图啊!
太上老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鸿钧却十分轻松,他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沿途的美景,偶尔还停步驻足,向这里的主人询问一二,真是十分有闲情逸致。
最后,太上老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般心机毅力,别说哄他那小弟了,真要骗了他去,恐怕也不是不行。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还是选择开诚布公,不然他就在那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镇定自若,让人无可奈何,除了暗骂一声狡猾之外,什么法子都没有。
太上老君首先开口,他称他“杨眉道友”,直截了当地问他:“道友对我那弟弟,到底是何种心思?”
鸿钧大概知道他会问些什么,但没想到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直白。这让他改变了原来的一些想法。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太上老君的问题,而是说起来似乎全然无关的话:“通天有位好兄长。”
太上老君面色不虞:“道友莫不是消遣我?”
“怎么会?”鸿钧脸上带了一丝笑容,“我为他高兴。”
“只是我很烦恼他跟他兄长之间的矛盾啊!”他感叹道,“好好的兄弟反目成仇。”
“为的是什么呢?”
太上老君十分意外他竟会说出这番话,但他并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太清的善尸,并不是太清本人,虽然也可以叫通天一声弟弟,但有些事只有太清本人才有资格发言。
“道友说笑了。”太上老君轻轻揭过这个话题,“这等事外人还是不要轻易言说的好。”至于这“外人”是谁,一看便知。
鸿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他说的话,他看着太上老君,笑得意味深长:“我可不是外人。”
“什么时候,做师尊的不能关心弟子的关系问题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没有任何压迫感。
但在太上老君心中,不亚于掀起一阵惊天巨浪,他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反应,猛地抬头看向鸿钧。
紫衣华发,气质高华,这不是道祖又是谁?
等等,道祖?通天?
远在离恨天的太清圣人接收到了与他心意相通的善尸那仿佛天崩地裂一样剧烈震动的内心情感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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