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澹台烬。
一见他就想起最初那一世,从小就面无表情,双眼漆黑,像具干瘦的傀儡一样立在那,似一株枯竭的竹,空荡荡没有心;似一条快涸的溪,泥泞泞给人践踏。
多使自己可怜他呀,妖胎出世,又手足相残,异国他乡还要受尽凌辱。不是没有送过经书和炭火,不是没有送过温言和抚慰,不是没有送过衣食和福愿,这样一个人,最后还是要胸无大志,狼心狗肺,偏执残虐。
我思绪翩飞,可是身体早已如被提线操纵的木偶一般向他微笑,轻言柔顺同他问好:
“澹台世子,不,三姑爷,好巧。”
我终于从过去的阴影中看清他现在这张脸。叶夕雾毕竟是实打实陪了他二三月,这几月里将气色养得不错,脸上终于长了些肉,不再如从前那般皮包骨又眼窝凹陷。体量也丰实了许多。虽说眼珠还是黑黝黝的,显露不出一丝光,到底是从瘦竹竿变成了阴郁公子。
“叶小……叶姐姐。”他目不转睛盯着我,回话的声音又沙又涩。总归是不知道叶夕雾如何承受的了这如同被蛇黏上的看死物的目光。
我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瞬,脑海里是我被吃掉与他被我杀掉的不断交替的恶心画面。
我看着他向我走近几步,停在我身前三尺处。
“叶姐姐,你身体好些了否。”
声音里带着僵硬的从叶夕雾身上学到的看似柔和实则虚空淡薄的关心。
“叶姐姐,你送的换季衣裳我已穿了,有些大。”带着难言的呆板语气,只是不知是我多意,我似乎听出微妙的委屈。
我仔细盯了盯他的眼眸,旋即垂了眼,只作出一副虚伪的菩萨似的慈悯微笑。
我在他面前本该就是这样的,善良悲悯却又与他隔着沉默和勉强。
他看着我不欲多说的样子,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却叫我不得不重新谋略我与他之间的博弈。他说:
“叶姐姐,你为何不救我。”
我怔愣又极快地抬眸去瞧他,只见他目光里冷漠的凶意。
又是这种,压迫着我,审判着我,全然不考虑自己所作所为的莫名其妙的人性绑架的感觉。
我鼻头一红,看着他面庞的眼里蓦地落了一行似断线的珠泪,我哽咽着惊怕,双眸愁中带怯。我期期艾艾又全然用一种依赖夫主的目光去看澹台烬,颤着葱玉似的指尖去勾下身侧几朵白薮春,我双手捧着花瓣娇嫩欲滴的茶华向澹台烬唇边送去,
我哽咽着软声说到:
“澹台烬,用这个赔罪好不好。”
我承认我在他跪冰湖时没有去救他了。他知道我在那呢。
他知道他的善人对他的处境冷漠地置身事外。
我继续做着一副天真的无辜的害怕脸色,眼里却不能自已藏了隐秘的兴奋与嘲谑。
我自然高兴,不论何时,只要能看见澹台烬受辱我就有刻入骨髓的泄恨的报复快感。
惧怕悲伤的面容压不住我微微上扬的唇角,我可怜兮兮地凑近澹台烬。
我将白薮春贴上他的唇,我轻轻地凑了上去,隔着白薮春去吻他,摹着他的唇形。
我故意做成满目春情的模样去引诱他。
他目光恍惚了,他手搂我向他靠着。毫无章法地抿咬舔弄我的口脂,却不得秘法探开我的牙关,只好吻地又重又快,磨着我的唇瓣呜呜哼弄。待我喘气微微开了口,舌便迅速抚慰到各处。
……
澹台烬,好好做个妖异的梦吧。
我感受不到的媚惑妖力,正在发挥它的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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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春梦,对于澹台烬来说。
这是我(叶冰裳)在勾搭宠物狗狗。
所以不会有澹台烬视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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