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归不知有几周没有进食了,要不是靠饮石壁缝渗出的水,恐怕早就没命了。
晕死了一次又一次,当他以为自己终于死去,突然一阵浓香激醒他的感官,郁南归依稀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如游蛇般在他胸膛盘旋不停,直到愈加下滑。郁南归神色瞬间清明,下意识钳住了女人往下探去的意图。
郁南归:…很好玩么?
郁南归睁开眼,费劲地吐出几个字,抬眸冰冷地睥睨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陌生女人。
“不好玩。”
女人妖娆一笑,用指腹来回摩挲着郁南归因虚脱而苍白又褪皮的双唇。
女人的眼神突然一紧,指腹出力一按,郁南归的双唇瞬间蔓上了血色。
女人满意地笑了笑。
女人再次伸手,郁南归把头一撇,只剩女人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颚。
随着流畅的下颚骨划到那精实的锁骨,女人感觉到从指尖处传来了一阵阵酥麻。
女人的瞳孔颤了颤。
郁南归:起开。
郁南归的眸子里充满警示的意味,语气冰冷又带有一丝愠怒。
郁南归一直都十分克制,不喜形于色,像是现在这种明显流露出来的厌恶与愤怒,还是头一次见。
女人并不在意他的反感,反而把身体靠得更紧了。
对于她来说,现在的郁南归如同一只脆弱的蝼蚁,一只浑身是伤的小狗,或者是可怜兮兮等待自己带走的玩具。
“你可想清楚了,把我赶走,你就要死在这儿了…”
郁南归艰难地蠕动着双唇,正欲发声,终于因体力透支又晕死过去。
女人见郁南归阖上了双眼,方才还僵硬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便顺势撑起他的身子,然后轻轻地靠在苔阶上。
她恋恋不舍地从郁南归身上抽离,缓缓站了起来。
“我说——”
“这人来头不小,你可真会替我挑。”
女人暼了眼花逸,语气听不出喜怒。
从始到终,花逸一直如鬼魅般默默注视着这一香艳画面。
半晌,像是看够了,花逸沙哑如同撕裂般的声音冷不丁从后面传来——
花逸:别弄死了,这人我留着有用。
“哼,在我手下有哪个人可以苟全?”
女人不屑一笑。
“不过…这人动也动不得,只能看不能玩,我可不想带回去。”
花逸:你不带走,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没有生气,也不是请求,花逸平静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真麻烦。”
“算你欠我一遭。”
女人撇了撇嘴,抖了抖指尖的香烟,示意手下把人抬出去。
“下次我再来,这人情可得还了。”
花逸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纯色的眸子里一片深幽。
若是换作以前,以他花逸的性子,这女人根本不会再有机会和自己说话了。
现在的花逸人不人鬼不鬼,在墓穴呆了几百年,行为诡异,性子乖张,换作是谁,都会惧怕。
可偏偏,这女人不怕他。
从女人第一次闯进墓穴,跟在身后的老法师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花逸便知道,这女子并不如表面般简单。
至少,她不是普通人。
南京城,西郊——
“刑大人,那人明明说看到……”
张显宗:那人呢?
“这不,咱们搜了一宿,连只畜牲都没见着……”
张显宗的目光往四周扫了几圈,突然停下,他怔怔地盯着某一处,并没有说话。
张显宗:…所以呢?
张显宗的声音沉得吓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小的、小的该死,我这就把那人——”
张显宗:行了。
此时张显宗多了些不耐,打断他的话。
张显宗:谁敢骗我们?恐怕,只是我们来晚一步。
“这…是的,刑大人。”
见张显宗许久没有出声,那人便悄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那人顺着张显宗的目光看去,竟然发现了在杂乱的草丛下,隐蔽其中的一口枯井。
见张显宗一直盯着这口枯井竟出了神,那人不明觉厉——
“邢队长,莫非那口井有什么端倪?”
张显宗回过神来,淡然地收回目光——
张显宗:无事,收队罢。
“是。”
等一行人走远,张显宗突然停下步子,转头又看向那口诡谧的枯井。
内有乾坤。
如同在轮回之境中辗转的感觉,他嗅到了,在那个无边无际永生的黑夜里,同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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