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国,武成十三年,鄞王府——
花逸:王爷凤表龙姿惊才风逸,家姐自然心生倾慕。
宋淮安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斟满案前的瓷杯。
宋淮安:哦?她是这么说的?
宋淮安小酌一口,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花逸敛下片刻的不安,随即便答道——
花逸:正是。
宋淮安:甚好。
宋淮安的嘴角一勾,心情似乎很好,平日里冷淡的语气中还夹杂着难得的愉悦。
宋淮安:你回去告知花丞相,三日后本王请自上门提亲。
花逸:是。
宋淮安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案几。
花逸自然明白宋淮安的意思,谢恩后跪坐在案前,与他对饮。
宋淮安:花士卿跟着本王有好几年了吧。
杯沿刚刚碰到唇边,宋淮安突然出声,花逸的手微微抖了抖,不明所以。
宋淮安:梁监史告老还乡,他这位置,我看眼下只有你能接手了。
花逸:!
花逸喜出望外,一时忘记了手上还衔着溢满的瓷杯。
茶洒了一地。
监国大夫呐,冀国的监国寺卿,官居一品。
这是许多官员矜矜业业五十年也未必能达到的高度。
从五品学士卿到从一品监国大夫,连升四阶。宋淮安给的这份所谓的酬劳,当真丰厚呐。
花逸急忙起身站了起来,随即下摆一拂,直直地跪下去。
花逸:属下谢过王爷!
宋淮安:不必。
宋淮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示意他起来。
宋淮安:这是你该得的。
花逸颔首低眉,一幅恭敬的模样,同时也敛下了此刻他眸子里,得逞而又自负的笑意。
一个花月换一个监国大夫,不亏。
监国寺,直隶朝廷。住持的监国大夫,更是摄政王的左翼,地位紧逼丞相。
这代表什么,鄞王怎会不知?
花逸本以为,长姐不过只是勾起宋淮安的一时兴趣罢了。
毕竟女人和权位,鄞王一直以来都泾渭分明。
没想到自己是低估了花月在宋淮安心中的份量呐。
这其中宋淮安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花逸不知,却也不甚在意。
他只知道,父亲贵为丞相,儿子位职监国史,两人紧紧把握着朝廷两大重权,足以令他们花家成为冀国最显赫的家族。
而他花逸,他的梦寐以求,更是唾手可得了。
华国11年,南京城西郊——
多少天了,郁南归也不清楚。
看不见任何东西,郁南归的视线永远是模糊一片。
无论怎么走, 依旧是不见天日。
他被困在这里,四周除了他,没有一个活物,更没有一丝生机。
哦,如果“那个人”也算是活物的话,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郁南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现在的,这些天他仅仅靠着壁上的青苔和石隙间的滴水,勉强充饥。
他以前虽然吃过不少苦,但是从未如现在这般茫然和不安,甚至是恐慌。
因为他知道,他的敌人是谁,敌人想要什么,自己又有什么筹码。而他,也必定可以逃出去。
可现在,他根本不清楚那个人底细,甚至连是不是一个“人”,他也无从分辨。
而他,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更是无从得知。
曾经他困于萧大帅的水牢,困于骥北的大峡谷,困于九死一生的万人窟,都不曾害怕。
让他感到恐慌的,不是恶劣的环境,而是对未知的一片茫然。
“那个人”依旧时不时的出现,如鬼魅一般。
在背后突然发出嗤嗤的怪声,随后又消失不见。
除了他最初醒来的时候,“那个人”从未再对郁南归讲过一句话。
那个人没有伤害郁南归的性命,但也没有放走他。
虽然郁南归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但是既然留自己一命,自然有他的用意。
至少,他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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