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欣慰的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对了,给你介绍个搭档——”
“进来吧。”
随着门外一声闷闷的回应,木门被推开,宋婉之一下子便与进来的人视线相撞。
沈君良:局长。
沈君良的视线在宋婉之身上只停留了一秒,便掠过她,将目光转向局长。
局长点了点头,转而向宋婉之问道——
“沈君良,你认识吧。”
宋婉之:沈同志帮助我许多,自然认识。
宋婉之说道。
即使宋婉之提到自己,沈君良的神色依旧淡漠,眸子微垂,并没有什么反应。
“哈哈,既然如此,你们必然有些默契。”
“宋同志,你别看君良平日里没个正经,他的道行藏得可深呢。”
梁队长说着,若有若无地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沈君良。
宋婉之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局长站了起来,挺直腰板,一时间,氛围变得异常严肃。
“沈君良!”
沈君良:到!
“宋婉!”
宋婉之:到!
“从此往后,你们便是“暗影”。”
局长郑重地向眼前的男女行了一个高级军礼。
沈君良:是!
宋婉之:是!
随着两声承诺,他们的性命,也在向彼此承诺。
他们将成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有一人失败,另一人必受牵连
只要有一人牺牲,另一人绝不可独活
…………
离开局长室,宋婉之还打算质问一下沈军良为什么突然失踪了那么久。
没想到推开门后,沈君良看都没看宋婉之一眼,就略过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一阵莫名的委屈席卷了宋婉之,她忍不住喊了出声——
宋婉之:沈君良!
沈君良:…
只见沈君良的身形一顿,步子停顿了几秒后,终于转过身来。
沈君良:有事?
沈军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与往日那般嬉皮笑脸相比,宋婉之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宋婉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君良:想说…什么?
沈君良看着宋婉之,有些奇怪地问道。
沈君良:我没有要说的。
宋婉之没有料到沈君良这种回答,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干瞪着他说不出话。沈君良见宋婉之傻愣地站着,于是莫名地看了宋婉之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宋婉之:你——
沈君良:对了——
宋婉之正想叫住他,却看见沈君良回过头来,看着她,认真地说——
沈君良:你不要拖我后腿。
听到这句话,宋婉之有些恼怒地抬起头,正想反驳几句,在对上沈君良的眸子时,却噎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阴沉无光的眸子
如同一口枯井,暗淡得没有一丝生气
像是被剥夺了所以希望后依旧要苟活,如同行尸走肉,求生无欲,求死不能
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肉身犹存,灵魂已死?
宋婉之默默地看着沈君良愈走愈远的背影,似乎能透过他坚实直挺的身躯,窥视到他那羸弱不堪的灵魂。
良久,宋婉之轻声说道——
宋婉之:绝对不会…拖后腿。
不知是对早已走远的沈君良承诺,还是对自己宣誓。
她宋婉之,绝对不会成为累赘。
………………
岳绮罗:邢先生还有要事不妨直说吧。
岳绮罗清丽的嗓音兀然响起,细细一听,夹杂着几分愠色。
每次见到自己,张显宗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即使她岳绮罗想要视而不见,却难以忽视他那热烈殷切的视线。
张显宗:绮罗…
张显宗一直在想东西,被岳绮罗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跟着她走了有好一段路了。
张显宗:抱歉,是我无礼了。
张显宗勾起唇角,虽说这歉意,可是语气却有些轻快。
岳绮罗:哼。
岳绮罗闷闷地哼了一声,神色颇有些不满。
张显宗:我…确实有一事想向绮罗你讨个答案。
张显宗收起那一抹调笑,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岳绮罗没有出声,但稍微放松的脸色似乎同意了他的请求。
张显宗:如何…能将自己杀死?
岳绮罗:什么?
岳绮罗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张显宗:这样说吧,如何能除去同一个躯体里的另一个人?
张显宗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发觉岳绮罗神色的变化。
半晌,岳绮罗开口道——
岳绮罗:一个躯体里的另一个魂体,若要抽离,必须保证本体意识极强。
张显宗:本体?
岳绮罗:即是三魂六魄,附身的魂魄即便再强大,也无法完全替代原主。
张显宗:……
张显宗的脸色微微一变,岳绮罗看在眼里,沉默了一会,继而又问道——
岳绮罗:莫非你被夺舍了?
岳绮罗把疑惑的目光转向身后的张显宗,一双黝黑沉静的眸子带上几分探究。
半晌,岳绮罗收回打量的目光,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岳绮罗:不过不必过于担心,只有三魂六魄的一魂一魄还在,依旧能占有主意志。
张显宗:是么…
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张显宗默然了许久,最后若有所思地自语。
张显宗:果然是这样么…他…才是真的……
岳绮罗:…他?
岳绮罗捕捉到张显宗话语里的异常。
张显宗:没什么…
张显宗敛下心中的一片了然,又勾起唇角那抹熟悉的痞笑。
张显宗:绮罗……
张显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只见他抬起了手,又放下。
张显宗深深地看着岳绮罗,许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张显宗:十年之约,既然你想不起…
张显宗:那便忘了吧…
岳绮罗的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她的心里突然像被堵住似的,闷得难受。
岳绮罗:你……
张显宗:忘了也好。
又是一声绵延悠长的叹息,竟然让岳绮罗感觉到一片苍凉。
岳绮罗淡漠的眸子微微闪烁,竟然染上鲜有的杂色。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蹒跚十年,踽踽十年,不过五十年光景
五十年内,又分日夜,剩下二十五
余下的二十五,又有刮风下雨,七病八痛
只剩下短短二十年好年华
人生不过二十年的好日子,他们就花了一半时间来等候
十年很短,故人依旧
可惜
十年又很长,故园早已凋零
原来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我们都挨不过人生区区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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