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凌晨,指挥部的大厅内依旧灯火通明。
张显宗被几个人簇拥着,沉默地听着其中一人的汇报,神情严肃。
此时的张显宗内衬的扣子敞开着,头发略显凌乱,显然也是被急匆匆喊过来的。
张显宗:所以?
张显宗:查出来了吗?
正滔滔不绝的勘务员突然被呛,这才讪讪噤声。张显宗暼了那人一眼,从他手中抽走那份文件,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张显宗:郁大人呢?
“还在总统府呢,昨日下午夫人临产,郁大人赶回府后就待到现在,一直都没出府……”
张显宗一边听着,一边锁起了眉头。
张显宗:这样…郁大人不在,这可不好办呐……
张显宗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滑过案上某处文字。
张显宗:喏,像这颖军和白军第三师的整编文案调用,没有军政部长的批准,别说是调用了,我们连下批的密函都没有。
张显宗摇了摇头,无奈地朝勘务员耸了耸肩。
“这…如今夫人难产,郁大人肯定不肯离开……”
勘务员也难为地看着张显宗。
“再去请一下郁大人吧,只有他有权力……”
“郁大人如今闭门谢客,理事大人和几位大人在总统府外跪着呢,也没有把郁大人请过来。”
“这可怎么办!现在情况危急,东城已经出现一大批聚众者了!”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所有人都似乎陷入了恐慌而沉默了下来。
“不、要拿到调用权还可以不用通过军政部长……”
此时,郁诚曾经的副秘书突然出声。
张显宗目光一闪,把目光转向一直在一旁默默无声的吴秘书。
张显宗:吴秘书,你说什么?
张显宗一脸疑惑,其中夹杂着几丝激动。
张显宗:若是还有其它法子能马上调取文案,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啊对啊,吴秘书,你快说吧!”
“是啊,还有什么办法啊…”
“老吴,这次就靠你了……”
“……”
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吧追捧令吴秘书冲昏了头脑,他曾经只是郁诚秘书团中不起眼的副秘书,从来都没有如此受人重视过。
现在自己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吴秘书本来犹豫的心情变得愈加坚定了。
“前总统郁诚曾通过政法团签订一道密令,专门限制任职总统权利……”
………
张显宗安静地听着吴秘书将这道令人哭笑不得的“密令”公之于众,嘴角一点点上扬。
郁南归呐,始终是输了。
原来在猜忌和提防中,不论郁南归如何出色,都从未赢得过父亲的信任。
一次都没有。
——东城
林书仪:苏军已经抵达港口,古毅将军以及他的部下已整装待发。
林书仪通过从盟友那边传过来的电子密码,向众人解读其中的意思。
林书仪:义党指令一发,即刻进攻中央广场。
“林同志,这不是就几个字符吗,怎么能翻译出来那么多信息呢?”
此时,其中一位男同志最先表示出质疑,颇有些阴阳怪气。
林书仪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说,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
林书仪:我……
宋思南:书仪同志定是怕寥寥几字大家听不懂,才稍加润色的。
宋思南:况且苏军的特殊字符包含种种意思,可不是我们这些门外汉所能够理解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书仪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感激地看了宋思南一眼。
宋思南:莫非您是在质疑我们东区最具权威的翻译首席?
宋思南的声音依旧令人如沐春风,他笑着看着那人,神情依旧礼貌谦逊,可是此时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书仪怔怔地盯着宋思南因轻笑嘴角扬起而浮现的梨涡,有些失神。
林书仪:行了,大家不要再围着我了,快去准备吧!
几个勘务员讪讪离开,林书仪暗自松了一口气。
宋思南:林同志,您没事吧?
宋思南:许是到了特殊时期,局里的同志都不免紧张,故此多虑了些。
宋思南目光轻柔地看着林书仪低声解释道,笑容依旧温润如玉。
林书仪:我是苏军派来协助总局的外驻人员,政籍并非归属义党。
林书仪:一些局里的同志对我心存芥蒂,也很正常。
林书仪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林书仪:倒是您,宋同志——
林书仪:谢谢您替我解围。
宋思南:我只是相信林同志。
林书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宋思南的目光转向方才的几名勘务员,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宋思南:希望林同志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啊……
宋思南的话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林书仪耳中。
……
宋思南若有所思地盯着林书仪工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最近古毅将军从部队里揪出了两名间谍,其中一名还是参谋团里的头脑。”
“昨日将军派人亲自送来密函,说是要延迟三日后的突袭计划。”
“这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万万不可把消息流出。”
“我们局里,还要等着一条大鱼上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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