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前山府——
楚纭缦坐在案台前,目光始终放在面前的那张公文报上。
她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报纸上的那张棱骨分明的面容,眸色微沉,喃喃细语——
楚纭缦:他父亲死了,他该有多高兴啊……
隼:……
隼:早知道你们是旧识,但我不曾料到你们的渊源竟然这般深厚,能为他做到此番地步。
隼:想来,当年的饭局你们就不是初识了吧。
隼的话听不出喜怒,却有些意味不明。
楚纭缦:……
楚纭缦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略有质问的话语,不怒反笑——
楚纭缦:你们当年把我扔在华国,就该料到我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吧?
隼沉默了半晌,突然换了一幅神色,继而又说——
隼:想要的就不择手段去争取,这不是你说的么?
隼:甘愿默默站在背后…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隼:要知道,你不说,你为他做的这些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楚纭缦出神地盯着隼一张一合的嘴巴,渐渐陷入了沉思——
回忆——
楚纭缦:抱歉,终究被您发现了。
年映青: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是您吧?您…到底是谁?
年映青:多次出手相助,莫非您是南归的人?
楚纭缦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温婉和煦的女子,一声声清丽悦耳的“南归”在脑海中盘旋。
楚纭缦:我……
楚纭缦:是、是啊…
年映青:当真如此…这是太感谢您呢。
楚纭缦百味杂陈,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突然下意识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楚纭缦:我和他是一块儿长大的……
年映青愣了一下,挂在唇边的笑意依旧,只是眸子里多了淡淡的疏离。
两人沉默了片刻,楚纭缦突然开口道——
楚纭缦:你们的孩子……
楚纭缦:我可以摸一下吗?
年映青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般请求,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年映青:当然可以。
年映青没有多想,也没有任何顾虑,笑着挪了挪身子。
年映青温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眸子里难掩笑意。
楚纭缦小心翼翼的抚上年映青的腹部,微微的颤抖不难看出她的紧张。
楚纭缦感受到一阵跳动,触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楚纭缦:这…就是他的孩子么?
楚纭缦怔怔地抬眸,正好看到了年映青眸子里将近溢出的幸福。
许是被这份无忧无虑刺痛了,一瞬间,百般思绪涌上心头。
楚纭缦看着眼前这个美好的女子,目光微碜。
你了解郁南归的过去吗?
你了解他么?
你以为,他真的如表面一般,是养尊处优受尽爱戴的大少爷?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国务大人?
自我七岁遇他,他遍体鳞伤在阴暗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孤独冷漠,偏执阴骛。
当时他环住手臂,目光斜视看着我,我们互相审视着对方,在他阴谙又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我竟然看到了同样阴郁的自己。
目光交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他是一类人。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吗,那时我七岁,他十岁,是他在一旁教我怎么割断大动脉才不会留下过多鲜血。
他说那是他第二次杀人,虽然初次并不成功,因为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第一把手枪,是我送给他的。第一次握抢,也是我手把手教他组装、上膛、瞄准。
他被父亲命令潜入南安钱大帅府上刺杀,被人发现,他差点被人打死,最后我用匕首戳进了大帅的眼窝。
我被山匪围剿,逼上绝境走投无路,是他拉着我一同跳下悬崖的。
我们绝路相逢,他带我死里逃生,我助他虎口脱险。
他能为我以身涉险,我亦能为他扑汤蹈火。
你经历过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摔跤?磕着碰着?
我被淬了毒的匕首刺伤,他替我刮骨去毒。他不甚中枪,我替他剜去腐肉。
你见过最残忍的是什么?
丧母?宰羊杀猪?
我和他曾被扔入万人窟,我们像疯子一样,屠杀了整整一百个穷凶恶极的匪徒,最终才奄奄一息相互支撑着走了出来。
我们同生共死,一同分享嗜血后的喜悦,阐述入骨的仇恨,抚摸彼此赫人的伤疤。
我们互为对方的秘辛,视彼此为信仰。
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那些肮脏的童年、不堪回首的过往,都是我们抱作一团、相互取暖度过的。
那些东西,你一个从小到大都深居在闺房里的千金小姐是无法感受的。
也是无法想象的。
楚纭缦突然会心一笑,款款站了起来,睥睨着年映青——
楚纭缦:(发妻又如何?)
楚纭缦:(有了孩子又如何?)
楚纭缦:(他终究没有对你坦诚相待…)
………………
【小剧场】
郁南归:诸位或许觉得郁某出场次数太多。
郁南归:但作为这部剧一大亦正亦邪的重要角色,作者大人觉得诸位有必要了解一下郁某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郁南归:毕竟,郁某与张大人还有千丝万缕的渊源。
郁南归:在此郁某代作者大人向诸位问个好,随便咨询诸位除了嫌弃夫妇,还看好哪一个人,或者哪一对CP,可适当添加戏份哦!
郁南归:感谢大家对作者的支持。
郁南归:
郁南意:我叫郁南意。
郁南意:顾名思义,我和郁南归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是他亲爱的弟弟。
郁南意:虽然出场次数寥寥无几,并且每次出场不是被哥哥算计后就是被他谋害中。
郁南意:但我还是很喜欢我哥。
郁南意:别问我为什么。
郁南意:
岳绮罗之民国云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