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中央总部——
“郁大人,三天后…真的需要您出面呐……”
“此次的镇压非同小可,若处理得不够妥当,百姓呼声更甚……”
“眼下能担此重任的,恐怕仅有您一人……”
会议室内,正中央的主席无人敢落座,而郁南归,不偏不倚地在其阶下一丈处落座。
昨夜三更中央部下的线人传来消息称,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义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自中央政府成立,义军就存在了。他们由乡野村夫、市井匠人等自发而成。
他们本是些野党组织,没有教条规章,也没有目的方针,只会叫嚣着所谓正义的口号,宣扬着所谓公平美好的社会理想。虽然期间进行过多次游行与起义,但都被中央不费吹灰之力镇压了下来。
可是自学生运动风潮过后,一大批知识分子加入义军,致使义军的规模越来越大,内部结构也愈加完善,逐渐成为一个有模有样的党派组织。从显现雏形、初露羽翼,直到如今足以有能力威胁到中央。
许是义军大部分皆是由普通百姓自发而成,而且宣扬的都是公平正义的美好理想,故此很是受老百姓拥护和爱戴。
甚至风头盖过老百姓眼中的“大孝子”“大善人”的中央军部最高指挥官郁南归大人。
线人称义军密谋于三日后,地点在南京城东郊,煽动百姓们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反动起义。
如今的大总统郁诚早已是名存实亡,手上也再无调兵用兵权。况且郁诚危在旦夕,这正是一个推翻中央的绝好机会。
密报一收到,便在中央内部炸开了锅。
不论是内官还是外官,无一不是心急如焚。这不,今天天还未亮,就诚惶诚恐地张罗着开紧急会议了。
郁南归是被总统代理人亲自“请”来总统府的。
相反,郁南归神色淡淡的,与脸色各异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对着掌管着大权军政的诸位,郁南归始终一言不发。他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思索。
当下郁南归即是总统大人的长子,又是唯一掌握兵权的人。瞻前顾后,若是郁南归同意接受总统之位,或者是愿意代表中央出面镇压义军,二者之一,都有绝大机会平息此次风雨。可此时郁南归一声不吭,脸色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大家拿一时捏不准眼前这尊大佛的意思,只是一人一句更加滔滔不绝了。
此时的张显宗跟随在郁南归身后,许是觉得众人太过聒噪,或是觉得有些烦闷,只见他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往后靠了靠。
郁南归察觉到了张显宗轻微的动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把视线转移到眼前的众人。
只见郁南归笑了笑,一脸无奈地说了一句——
郁南归:抱歉,诸位——
郁南归:郁某方才想起,三日后正是内人的生产期。
郁南归:那日,郁某恐怕是无暇抽身了。
此话一出,众人咋舌。
就连张显宗,本来昏昏欲睡心不在焉,听到这句话后睡意消了大半。
张显宗看着一脸歉意和无奈的郁南归,眼神晦暗不明。
“这、这…”
“此时镇压可是国家大事呐…恕在下直言,夫人的生产之事不过是妇孺们的必经过程,区区小事,怎么能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是啊,还请郁大人分清轻重呐……”
郁南归听了众人的痛心疾首的话,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郁南归:孰轻孰重,郁某心中自有度量。
郁南归:不过是乱党不自量力的小动作,诸位何时变得这般胆小?
郁南归:况且,此线人带来的消息,谁能保证一定可靠?
郁南归有意无意地扫过在座的众人一圈,又继续说道——
郁南归:到时候把兵力调去东区的小城隅,那么咱们中央总部的空虚,谁来填补?
说到这里,郁南归似笑非笑地把目光投向其中几个人的身上——
郁南归:或许…有人可以保证?
郁南归:唔…是我们忧国忧民的程部长呢,还是为民请命的理事卿大人?
突然被点名提到的税务部部长和理事卿脸色一白,顿时寒蝉若禁,丝毫不敢直视郁南归。
其它众人只以为郁南归只是随口一提,其实只有他们几人,心知肚明。
郁南归的视线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多加停留。半晌,他把视线转移到他面前的一封密函上。
郁南归:郁某认为,此事并不足以成为诸位心中的不安。
郁南归:乱世出枭雄,乱党出将军…我们这边,不是也有么?
众人一头雾水,只有郁南归,莫名加深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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