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提八里纵横,雄姿英发,三千里,封侯去。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用一柄秋水寒剑,斜挑大漠秋阳。
俊美的容颜袭银色铠甲,跨一匹名马,绝代风华。他身上的紫荆花纹浅浅淡淡,纠纠缠缠。谁也不曾想到他守护万万千千,倾尽了所有,一袭战甲征天下,鲜血开辟将军路,那个清隽冷逸的将军,一袭战甲,年少功成垂千古,惹尽满朝文武。
一个传奇的人,从来只能仰望。人们永远无法窥视,一个个华丽的封号下那心系天下的心境,到底是怎样的。
蓝翊,坐在蒲团之上,在身后的架子上,挂着他的刺云戟,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大药箱,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药品味。他闭着眼睛,旁边的医者咬着后槽牙,瞪着他的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大声骂骂咧咧,一边给他包扎。
“你养那些副将是干什么吃的?是为了看着好看吗?都已经胜券在握,让杨迟去就好了,你可真是吃饱了撑的,你真是气死老子了,带着三百人就去了敌境深处,之前老子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不是让你再去送死的。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如若你带的不是的神机营的人,如今在我面前的,就真的是一个发着恶臭的死人。”声音越说越大
见蓝翊无动于衷,他早已习惯,叽叽喳喳的他,此时这个骂他的人百里奚,是他的知己,虽然百里奚死不承认,嘴还没个把门儿的,到处说瞧不上他,他真是不想搭理百里奚,叨叨个没完,吵的他头疼,话怎么这么多。
他静静地,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也不接百里奚的话,他深知,他要是开口回驳,就凭百里奚那张嘴,今天一天都不用走了,他可以说到天黑,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百里奚看他沉默,更来气了,斜了他一眼
“姓蓝的,你这条胳膊要是不想要,我现在就给你卸了,省的我费心费力还不讨好儿。还有,你要是不想活了,干脆死了一了百了,死的时候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别叫我看见,我嫌晦气,哼!”
甩了甩衣袖,提着药箱子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营帐之外,百里奚撩帐门的动作太大,把外边的徐沐白吓一跳
徐沐白咽了一口口水,目送他离开后,走到里边看了看,看到蓝翊在那闭着眼睛,徐沐白看他没动静,歪着头子,,犹豫的叫了叫
“翊。”
蓝翊缓缓睁开眼睛,穿好中衣,他的身上有极为明显的三处箭伤,后背上有两处刀伤,还有许多愈合的伤疤,虽然不漂亮,但这些是他这十五年来,四处征战的证明,是他的无上荣耀
从士兵,副将,到将军再到上将军,他历经的苦难,纵观朝野武将,没有几个能够与他匹敌,仅因为,他打过的胜仗,不计其数。当他们在上京,吃着山珍海味,怀里美人如云的时候,他在战场上带着他的幽州铁骑与敌军厮杀,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正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让他们活的如此安逸。
但他们活的如此安逸,已经忘了是因为谁了。尤其是那些门第显赫,世代相传的世家大族,一边享受着战胜之后的安逸,一边背地里对他贬低诋毁,就差把瞧不起他写在脸上了,可就是没人敢正面说狠话。可见,他们对他,是又厌,又怕,又敬。毕竟,他们自诩有高贵的血统,而且傲慢至极,怎么能够低下头,向一个一朝翻身的“暴发户”?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高处的风景好看,站在高层不仅能看得到光芒万丈,还多风雨潇潇。他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却有如此丰功伟绩,受万人膜拜的同时,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
蓝翊已经记不清,他的双手,沾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十四岁开始,两年磨砺,十六岁征战沙场,如今,已有十五年
大获全胜的消息如此振奋,已传向京都,陛下旨意已经随内官到来,不日便可班师回朝,抵达上京,回朝之日,当奖帅三军,与天下同庆
他站起来,深呼了一口气,看向帐外
“这场仗,我们打的太久了。”
几年之前,北边边境,瓦剌人借内乱之由,不断骚扰大齐北部边境,烧杀抢掠,更要出兵攻打,敢与大齐叫板,手中也是有些资本的,他被封为定北将军,奉命北征。与之周旋,摸得一清二楚
蓝翊对敌人的狠心,天下皆知,蓝翊打,他们就退,过后,又开始骚扰,边境之地,他们只会侵犯不是蓝翊亲守的城池,所到之地,便是屠城,无一人可以生还,哪怕是只羊。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毁约,纸上的协议,满足不了瓦剌人贪婪的本性。
他们不臣服,那便战,他用幽州铁骑最擅长的闪击战,夺取了上将首级,所谓惺惺相惜,本来木托还劝蓝翊归降他们,一同夺取天下,反正他在大齐也是人见人恨。敌军的上将木托也是骁勇无比的人,木托最错的选择便是屠城,蓝翊被他逼急了,便也不讲究什么君不君子。他打仗,也从来不讲君子,对于他,战场哪是什么讲理的地方,所以朝廷很多将领都看不惯他的作风,下了套,敌军放松警惕,出其不意潜伏进去,直接取了木托首级,打出敌人数百里。
记得当时,蓝翊杀木托之前说:你不该屠城的。自此之后,百年之内不可窥视中原,我要让漠北,再无王庭。他做到了他的承诺,如若木托留情,他便也留情,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不该。
他让军中的将士所信服,只是弱冠之龄,却有雄才大略,率领群雄,孤军长驱,杀的游牧之族四下逃窜。
千军万马横跨戈壁沙海,以势如破竹之势横扫大西北。年纪轻轻的他,却是让太多太多老一辈的战将都觉得汗颜,他们那些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却没有他这样的功绩,在他面前所有人仿佛都黯然失色,也不怪别人眼红,他就像是一轮太阳,驱走黑暗带来光明的太阳。
他是一段不朽的传奇,他眼中的沙漠是对漠北之族的畏,他年少轻狂却屡建奇功,他是孤冷绝傲的军事天才。他的绝世之姿,让蛮荒之人闻风丧胆,他的一腔热血尽数倾洒在那茫茫戈壁之中,为齐王朝的安定和平而戎马一生。
他虽年轻有为,却丝毫不慕名利,高寅为他建造了豪华府邸他都没看一眼,只说“何以为家?”。
无数英雄埋骨大漠荒原,他带着他们的希冀背道而行,他,要把那些逝去的将士们,他们的英灵,带回京都。
这场仗太久了,他们该回去了,边境已经安定,朝廷倒是不安,他该回去给他那个小舅舅助威了,可不是嘛~~
唇角微微勾起,露出轻松之态,妹妹,应该长高了不少,想起蓝洛落,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脾气有没有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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