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霄低头凝视般看着他,只见这人眉心微蹙,睡梦里还不踏实,仿佛遇到什么难过愤郁的事,一副小孩子倔强的脾气样。于是她便没着急抽走被他攥在手心里的袖子了,
此情此景不禁想到一句小令,于是不由自主吟出来:
“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裛露似沾巾。”
自顾自地说道:“虽然说分桃断袖不太好,但本殿的身份似乎不需要断这个袖。只是公子你呀,能不能不一直压着本殿的袖子,不然就只得陪你一晚了。”
慕蕴隽闻言忍俊不禁的笑了,睁开了丛兰似露的眼睛:“那殿下还是断袖吧。”
补了一句:“熬坏了身子在下可担待不得。”
元凌霄愤愤然悟:“原来你没睡呀。”
“睡着了,可殿下动静太大,你一进来我就醒了。”
“好吧 ,这还赖我的不是了。既然这样本殿像你赔个礼道个歉,扰人清梦是本殿的不对。”
“既然你诚心改过,下次就不要再犯了。”慕蕴隽煞有介事地说道。
“哈哈,下次还敢。”元凌霄嘴欠地说道:“你来打我呀,哈哈。”
慕蕴隽作势准备扑上去打她,但苦于病体沉疴已久,还未坐起身就忍不住阵阵咳嗽,元凌霄连忙抚背拍胸,帮他拿过身后的软枕慢慢扶着他靠坐,还细心地帮他披了件衣袍。
“好了,不逗你了,这么金贵,咳坏了本殿可赔不起。”
慕蕴隽接过她端来的温水道:“我哪有那么金贵。”
元凌霄想都没想道“你当然是本殿求之不得的宝贝呀。”
慕蕴隽单手撑着被褥,支着自己身体前倾,如墨般的长发逶迤开来,任发梢扫过她的手臂,有点痒她觉得。
在离她只有堪堪几寸距离的时候,他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之间没有求不得。”
微哑的声线在这夜底说不出的喑哑惑人,如兰的吐息袭来,元凌霄几近觉着除了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外,这种暗度陈仓的撩拨也同样令人把持不住。
但她还是正襟危坐地别过脸开来,转头岔开了话题。
“韫之,本殿怀疑你是不是别人夺舍了。”
慕蕴隽挑挑眉道:“何出此言?”
“平时你都不会这么直白。”元凌霄道,她心想慕蕴隽此人跟他名字一样,淡淡的,含蓄的,有书香气的,仿佛带着春水渐融的暖意,又好像对什么事漠不关心的砭骨,平时他确实对什么事都可有可无,不吝表露情感,往往脸上撑着,心里闹着,就算有万般无奈心事重重也不会流露半分,所以跟他相处可好可不好,好的是你不用费心揣摩他所思所想,不好的就是你弄不懂他所思所想。故而她才有如此讶异。
“之前我不说,是以为你能明白,现在我若不说,怕你永远也明白不了。”慕蕴隽认真道。这一刻仿佛没有之前所有的林林总总纷繁复杂的人和事穿杂其中,两个人仿若初识般亲切。但元凌霄硬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决绝的意味,仿佛是倾尽全力去说的一番剖白,是独木难支,怕以后没有机会说出来似的,就仿佛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想将他全部金银都挥洒干净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揪心,让人难以招架。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不是你的作风。”元凌霄探究般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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