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秋影被青衣带上了后头的座驾,这拦路的人被解决,这条行进的队列自然又开始浩荡启程,直到这一行人驶出视线,步灵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下他正坐在街边的酒楼之内,步灵身后拿过面前的杯盏而后一饮而尽,以便掩饰他心中的烦闷,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警醒着自己不要走上一条和步准背道而驰的路,可是他却还是一点一点的 与她渐行渐远。
“把人送进去了,你该开心不是?”
步灵没有理会坐在自己对面的庞术,他仍旧着着一身黑袍,五官全被遮掩在黑袍之下看不真切,但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此刻的庞术,是喜悦的。
步灵抿了抿唇,而后将面前的杯盏往边上一推,“把他带回去。”步灵这话是说给自己身边的侍卫听得,他刚想往一边迈动一步,却不料被庞术阻了下来,“若你想去崀山,倒是不妨入了夜再去。”
步灵没有应话。
庞术看着他那模样无奈叹了一声,“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该放开手脚了去做。”说着他起身走到步灵身边,“我一早便告诉你,若是想要知道崀山的秘密,你从步准那儿找消息显然会更快上一些。”
步灵挥开了庞术搭在他肩上的手,“我要怎么做,与你无关。”说着他扬长离开了酒楼。
庞术看着步灵如此,眼里陡然闪过了一抹神色。
祭祖向来便是肃穆的,更何况是皇家,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堪堪没要了步准的半条命,她站在楚临风的身边,看着他净手焚香,轻叹了一声步准不由揉捏了一把有些酸痛的腰,实在不是她矫情,她身上戴着的这些金银宝贝,堪堪像是要将她压垮了去。
想到这处,步准不由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高秋影,她一身素衣站在一旁,身上没得半分累赘,直教步准羡慕的紧。大抵是感觉到了步准的眼神,高秋影转头与她目光对在了一处,在两人相视间,那高秋影募地朝着步准扯了扯嘴角,步准还没反应过来,那头高秋影便已经转过了头。
这瞬时激起了步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实在有些琢磨不透高秋影那一笑中的深意。
“在想什么?”就在步准想得入神之际,那头楚临风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一步,他上前走到步准的身边,看到的便是步准那有些茫然的眼神,楚临风顺着步准的目光往一边的高秋影看去,原只当是这高秋影又做了什么事情,刚欲皱眉,却不想步准摇了摇头,“结束了?”
楚临风点头,“想回去,还是在这崀山转一转?”
步准思虑了一阵,在那偌大宫廷里,红墙绿瓦只将这天都遮了去,让她压抑得很,眼下好不容易出来,自是想在这处多散散,即便身上这一身衣着不太方便。
楚临风也看出了步准眼里的异动,他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张兵,“今日朕宿在崀山别院,若无急事,便不要来扰了。”
张兵看了一眼楚临风身边的步准,然后会意的点了点头,刚想领人退下,却不想楚临风又将他拦了下来,“把她也带回去。”楚临风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高秋影。
张兵领命退下。
随着人流散得个七七八八,看着身边那些个比较熟悉的面容,步准不由跟着轻舒了一口气,她想到刚刚楚临风说得崀山别院,步准怔了怔,“可是高太后现在住得那个……”
楚临风摇头,“她在西苑,我们要去得是东苑。”说着,楚临风便揽上了步准的腰,减去了她一些压力,然后两人一道往东边方向走去。
说起来,自从他把高太后牵到崀山之后,楚临风便一直没有来看过她,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母子之间便是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索性祭坛离东苑并不远,在两人的谈话只见,便已经走到了目的地。
步准看着面前这一处院落,眼底不由放出了一道亮光,这倒是和淮安王府的布置差不多,至少没有皇宫带给她的压迫感强盛,楚临风看着步准的表情,眉梢不由也跟着染上了几分笑意,他伸手捏了捏步准的柔荑,“把华服换下,一会儿我带你去崀山山头看看。”楚临风知道步准今日没有少受这一身衣服的罪。
步准忙不递的答应了下来。
当两人重新收拾妥当站到院内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换上一身衣袍的步准,不由快活的在原地跳了跳,果真是无官一身轻,她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楚临风,跃跃欲试,“我们什么时候走?”
楚临风笑着招来了侯在一旁的侍女,“用过点心。”两人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吃东西,经过这么一天的时间,不用猜也知道步准此刻定然是饥肠辘辘,果不其然,当她看到面前那几盆景致的糕点后,步准不免跟着吞咽了一把口水,忙不递的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楚临风坐在一旁一边给她斟上清水,一边说道:“一会儿带你去看有名的‘崀山晚照’。”崀山是京城周遭地势最高之地,这里的景致最有名的便是这所谓的崀山晚照,当夕阳垂落,伴着它隐隐垂入地平线,整个京城的风光尽收眼底,全城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从崀山往下眺望,美的无法言喻。
步准虽然没能见过这样的景致,但是既然这崀山能得楚临风这么一夸,想必定然不会让人失望;也诚然,当步准被楚临风带到崀山之顶,看着面前情状时,确实由心底想要道上一声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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