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那我真是万分荣幸。”八满摆弄着贝壳,喜欢得不得了。
“这东西是古代霓蓬姑娘们的嫁妆。当然,真正的嫁妆肯定是家具之类值钱的东西。这个么,就是陪嫁里的一个小玩具而已。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儿能平安长大,能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这个贝壳承载的就是父母对女儿的祝福与期待。”念解释一番又说道:“不过,父母过多干涉女儿的人生特别是婚姻也不是什么好事。物极必反,反常必为妖。这贝壳里也是有个小精灵的。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卧室里。以后你爸妈说你什么或催你催得太紧了,这个贝壳就会自动打开,把你不爱听的那些唠叨全部吃掉。”
“这么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咋谢啊?你能不能跟我动点真格的啊?”
“急啥!我还没验货呢。总得等我用过了才能给你反馈吧?”
“你这小奸商!你拿了我的东西好歹给我些订金吧?将来用好了再付我尾款我也能接受。可你把东西拿走了,我却什么都没捞着,你还能讲点信誉吗?”
“你想怎样啊?”
念给了八满一个侧脸,道:“来吧。”
“你把眼睛闭上。”
于是,念真的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等待着。八满诡诈地笑着,用贝壳在念的脸颊上飞快地蹭了一下,就想撤回贝壳。
不料念早就识破了她的诡计,当场就连本带利地把自己应得的“报酬”都要了回来。许久,念调整了一下呼吸对八满道:“反正你家今晚也没人,咱俩去桥头的那个大酒店住着得了。”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虽然被婉拒,念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满意地笑道:“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家。”
这次的提议八满没有反对,而是默认般地让念牵着她的手向马路对面走去。
雪片纷纷飘落,地厚三尺,天也变成了红色。夜静人稀时,看得见的只有隐隐的远山,听得着的是江水滚滚而动的呼吸。两人的脚印都被后来人间的雪盖住了,雪又被不眠的路灯映射得金光闪闪。
年是在乡下过的,那里有八满的一干亲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亲族的地方就有一言难尽的辛苦。
“姐,霓蓬国那边咋样啊?比咱们国内强多了吧?村里好多有门路的人都借钱托中介去那边打工,好多人都发了财了。你说我要是去那边怎么样?”姨家的表弟问道。
想到小丽的惨死,八满答道:“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上学读书。你不是在上中专吗,那就好好念书得了。”
“可我学的东西也赚不来什么钱。还不如那些出国打工的赚钱多呢。村里有些不认字的人去阿联酋打工,这几年家里都盖起了老高的楼。我年轻轻的不出去赚钱……”
“你那是只看贼吃肉,没看贼挨揍。再说,你语言不通去那边干什么呀?想让人家拿你当哑巴牲口使唤啊?”
“所以我才羡慕你啊!懂霓蓬人说的话,将来还可能留在那里工作、常住,变成霓蓬人。我就不行了,我没什么文化,学习也不好,爹妈也没本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谁告诉你我要变成霓蓬人了?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那边。怨天尤人一点用都没有,你还是收收心,认认真真地把握自己的生活吧。”
“哎呀,我还收心啊?再收心我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只能当一辈子农民了。”
“农民也有企业家,你咋不跟好的学?”
表弟被八满噎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来:“姐,我也办个护照签证啥的,去那边找你玩咋样啊?”
不待八满答话,表弟的妈就插嘴道:“还别说,你姐会外语,在那边照顾你肯定比不认不识的导游强。”
八满闻听,心思一沉:我在国外拼死拼活地学习、生活,难道是为了给你们提供吃喝玩乐的便利条件的?于是,八满答道:“去玩的话最好跟团。你语言不通又要搞什么自由行,那是很危险的。且不说我打工没时间接待,就是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住你家不就行了?你在那边怎么也得租房子住吧?”表弟的妈问道。
八满心头泛起了一阵恶心:大男大女的,就算是亲戚也不好意思住在一起吧?我这个姨的脑子也不中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出来呢?“旅行团也是可以给单独一人出行的游客拼房的,就算是拼不上也不会让你们补房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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