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操场八满才发现原来能够参加这样的活动的人不仅限于学生,附近的居民也可以过来跟着一起玩。很多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在学生们办的“集市”中徘徊,寻找着实用的廉价旧货;也有的居民把校庆卖场当成了跳蚤市场,出售着被褥、电热桌、旧电器等各类商品。见状,八满颇感惊讶地心想:这不是校庆吗?咋还允许一群闲杂人等入内啊?
阿宴笑道:“霓蓬国的校庆本来就是开放性的,附近的居民都可以参与进来。霓蓬人还算是本分老实,不会在这样的活动中搞枪击或恐袭,所以有外人来也是挺安全的。”
“那我就放心了。前一段时间秋叶原还闹出来个杀人事件,结果搞得人心惶惶的,家里人还总问我有没有事。我一个穷打工的,哪能天天往繁华的大街区溜达。”
“其实哪里都会有犯罪,就看报道力度如何。霓蓬国是因为相对太安全了,所以出了个恶性事件就闹得沸沸扬扬,好像霓蓬国有多不安全一样。其实别的国家的警察局里长年不能结案的事件更多,不报导也就像没事一样了。”
“哈哈,你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说来我还是觉得‘和为贵’这个理念挺重要的,是圣德太子将之立法的吧?”
“诶,你还对我们的历史有了解吗?知道得不少嘛!那你知道霓蓬国的大学最早是什么时候开设的吗?”
“这我倒是不太了解。因为我只听说过遣隋使、遣唐使,据说霓蓬国古代的寺院就是厉害的高等学府,僧人们都很有学识。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最早的大学。”
阿宴点头笑道:“厉害,厉害!你一个外国人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其实霓蓬国的大学最早成立于大化改新时期的670年,当时国家为了培养治理社会的人才专门在中央成立了‘大学寮’,在地方设立了‘国学’。那学校里讲的主要就是四书五经之类的经济仕途,儒家的‘贵和’思想也是很受推崇的。不过到了明治维新时,霓蓬国为了增强国力就弃了儒学改学西学,昌平坂学问所也在1871年时被关掉了。后来,国家为了加快发展速度就创建了东京大学,主讲英语啦、西方思想啦、当时的高科技之类的专业课程。那个时候的霓蓬国动不动就喜欢给自己扶植起来的大学加上‘帝国’两个字,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帝国主义一样。呵呵,其实凡是跟这两个字沾边的,就说明这个学校是培养官僚的机构,是个干部进修所。文部大臣森有礼在‘帝国大学令’上就对国立大学的课程安排有要求,必须是要迎合国家需要的课程内容才能开设。凡是与之无关的课程就不被重视了,在他们看来,学习不是为了学生本人,而是为了国家建设的需要嘛。现在也是这样啊,国立大学的学生比其他公立学校或私立学校的学生更容易申请到文部省的奖学金,国立大学老师的课题也更容易立项。”
“完了!这样看来的话我的人生毫无胜算啊!我学的这个文学专业根本没法有效迎合国家需要啊!唉,专业不行就是毕业之后也未必能找到差不多的工作。说到头留学也还是没法镀金啊!”
“别这么悲观嘛!要让我这个过来人来看,他们国立大学也没啥可牛的。虽然那里的学生比你学习能力强,毕业之后也比你出路好,但他们被《教育敕语》忽悠‘克中克孝,亿兆民众团结一心’,‘一旦有何缓急,则义勇奉公,辅佑天壤无穷之皇运’时,还不是一个个都造孽地当了炮灰?相反,你没那个能力也不用跟那样的人一起去背锅,不会遇到他们那样的命运。辩证点看我觉得就挺好。”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等待自己的是失败者的命运。”
“瞎说。人生在世,各有各命,不用羡慕别人妄自菲薄。总的说来,霓蓬人对学习的态度就是注重实用性,注重速效性,其他的似乎也不太在乎。平心而论,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务实中透出来的急功近利。可能霓蓬人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育,只是想迅速从众让大和民族在世界之林中看起来没那么土就行了吧?你看过夏目漱石写的《我是猫》和《三四郎》吗?”阿宴没心没肺地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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