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领着岳绮罗去美发店剪了头发,新剪的刘海,带着没章法的蓬松。梳子沾水打理了一天,第二天便蓬松的很有型了。两人在照相馆照了相,照片洗出来,黑白灰的色调,贴满了好几页相册,有坐有站,每张都是不同的动作。
岳绮罗打开相册,把几十年前的单人照拿出来贴在上面,月牙白旗袍略束腰,很是合身。婚纱上层层叠叠的洋纱,组成了不规整的圆裙摆。
把相册放到张显宗手上,岳绮罗嘟囔了一句:“都是白色,这婚纱倒比先前的旗袍好看,这照相的人,懂的挺多,拍的也比先前好。”
张显宗又翻看了一遍,岳绮罗长得好,身材也秀气,穿旗袍穿婚纱都让能他眼前一亮,两者各有特色,哪个又能更甚一筹。这拍出来的照片,张显宗哭笑不得,都是一样的颜色,他也是看不出大区别。
盖上相册,张显宗发现岳绮罗正扭头看着他——她在等他回话。
“照片拍的确实比之前好,但衣服看不出哪个更好,绮罗样貌好,衣服穿在身上都好看。”
岳绮罗没说话,把头一转,从玻璃碗里捏出一粒糖豆放进嘴里。她总还记得文县拍照那会儿,张显宗一个人站在旁边,很落寞的身影,她只顾着高兴无心的回心转意,虽然占了张显宗许多好处,可连句哄人的漂亮话也没对他说过。张显宗掩耳盗铃似的把照片揣在身上,嘴上不提想和她拍照,心里又相当在意。
她说这些话,是想告诉张显宗,他可比无心好多了,再也不用想着当时没留张合照,她有时候也会想,当初为什么不知道要对他好一点。可张显宗听出了岳绮罗的弦外之音,不说两次一样,也不全说这次更好,岳绮罗知道张显宗在故意说好话给她听,可心里还是高兴。
顾玄武得了张显宗的话,心思一直都活络着。
张显宗喊他来家见了面:“石。”
顾玄武打断他:“我现在有头有脸,不用几十年前的土名字。”
无心在一旁故意捣乱:“顾玄。”
顾玄武知道他不安好心:“你不要提这个王八名字,老子现在叫顾庆宣。”
顾玄武也挺纳闷,都是一个村里长的,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张显宗他爹娘也不知道怎么取的名字,理解起来通俗易懂,算不得什么阳春白雪的雅名,可总又看得过去。
张显宗怕他半桶子水,帮不了忙,反而要添乱,又开口:“我娶的是太太,不是你给我塞姨太太,和以前不一样,你记住了没?”
顾玄武倒真不是晃半桶子水,不说远的,就说近的。顾玄武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顾秉林,小儿子顾明堂,受他们母亲的感化,并没有与父亲如出一辙的臭嘴脾气,小儿子不好学习,屁滚尿流的勉强拿到了中学毕业证。大儿子不上不下,但也一路计划着读到了留学,且到了谈婚的年纪,去年才娶的媳妇,全靠他爹老子娘老子一手操办,如今大儿子大儿媳不在身边,正在国外一同求学。
顾玄武把一切捋的顺溜,和张显宗掰扯了一下,宾客倒很好解决,人不重要,主要是图个热闹,可以摆流水席,他请些闲赋的同僚好友,也可以请做事的人吃席,顾玄武觉得张显宗真是傻得很,他当以前请来的就全是他七大姑八大舅?至于喜婆厨子以及轿夫等人,他们这两天就去找,他亲自当总管调拨人马。
主要几个问题,第一,岳绮罗没娘家,新娘子还能在自家院子出来又进去?第二,二拜高堂,谁来当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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