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轻轻跳下纸人,她叮嘱过张显宗做事之前要知会她,可张显宗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右眼一涨一涨的痛,她生气了。
余光瞥见地上捆着的活鸡,她右手成爪,母鸡瞬间没了神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张显宗此时的形象有些滑稽,高高大大的把大包小包的拎在手上,总让人觉得哪里违和,或许换上件打补子的裤褂衣衫会更顺眼些。
张显宗心里很感激岳绮罗能出现,可岳绮罗看上去不太高兴,他只好讪讪开口:“绮罗,辛苦你来找我,我在原地打转,总走不出去。”
岳绮罗心里的火还没下去,正对张显宗爱答不理,张显宗看她不言不语的转身走在前面,带上大包小包自觉的跟在后头。
走了几步,岳绮罗停下脚步,忽然开口:“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转身面对张显宗,岳绮罗恶狠狠的提高了音量:“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离开?”
张显宗被她揪住了衣领,岳绮罗个子矮,张显宗比她高了快两个头,可还是乖乖俯下身。
衣服上的手松开了,张显宗看着岳绮罗微愠的脸,对她心虚的微笑,又心虚的开口:“我去买东西,这么多天,我连好好照顾你都做不到。”
岳绮罗抬头审视着张显宗,月亮在他背后,被他挡下了大半光彩,伸手拿下张显宗头顶的一片叶子,她扭头继续走,因为张显宗只是个凡夫俗子,她懒得生气,也懒得对他过多计较。
回到小院子,张显宗点起两盏灯,屋子如愿以偿的亮堂起来。东西该摆的摆,该放的放,张显宗往茶壶里续了水,又马不停蹄的去厨房生火做饭。及至把菜摆上了桌,他才有多余的心思重新烧了两桶水。
岳绮罗拿起筷子端起碗,米饭在嘴里嚼了几口,已经化出一点甜味,又夹了一团饭,她丢下筷子,搬着凳子坐在门前看月亮,耳边传来哗啦的水声,岳绮罗把手揣在袖子里,她的心情很静很好,觉得这样的时刻很难得。
不用担心张显宗会瞒着她偷偷挨了刀枪,也不用担心有谁能找上来,也不必担心天公不作美,突然降下一场雨,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找不到。至于如何征服报复无心,也是可以暂且放下。
她怀着无尽的恨意斗了几十年,又忙碌的辗转了好些天,现在,也该心安理得的歇一歇。
张显宗推开门,正见岳绮罗仰头坐在房门边,仿佛是心情不错。
岳绮罗甩出两张纸人,不容置疑的开了口:“以后让它们跟着你。”
转头看见张显宗一身水气,已经洗去了满身风尘,头发湿漉漉的粘成一撮又一撮,倒与岳绮罗往日所见形象大相径庭。她所记的张显宗,一是文县大宅子里,头发被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连同身上军装也一丝不苟的张显宗,二是行动笨拙僵硬,支离破碎的腐尸。
这样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张显宗,透着莫名的干净,岳绮罗心情好,心境也发生了变化,所以看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便觉得很好———直这样就很好。
轻轻跳下凳子,岳绮罗推开房门:“你既然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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