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戴上我的颈间那一刹那,我眼前的一切东西仿佛晃荡了一下。
这跟坐在车上,途径陡峭的路面时候感觉到的那种景物上下浮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而是那种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裹挟着在迷雾里,突然一阵风来,那迷雾里的一切都仿佛浪花一样,晃荡不停。
跟坐在电影院里看4D电影的时候那感觉差不多。
唯一有些区别的,是这电影里的人现在就是我自己。
很难形容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是多了双眼睛,但原本的眼睛也还在,就如同用两双眼睛在看世界一样,很清楚,可又异常的别扭。
那种感觉像是一双眼睛是自己的,而另一双却是从别人身上把视线转嫁到自己脑中的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是头昏了,可很快发现不对,那周围的一切比之刚才全身无力的时候所看到的更加清楚,清楚到我面前张大伯那脖子上的木牌上面那奇形怪状的文字我都看得仔细分明。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的视力有些下降,照理说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视觉的,可这时候直观的观感却让我无法否认这突如其来的效果。
这木牌到底是什么?
我很是惊讶,随即感觉到胸膛塞满虫子的地方一阵起伏,恶心欲吐。
我忍不住弯腰一阵干呕,约摸数秒,食道突然感觉到轻微的抽搐,我喉咙舌后生出很强烈的异物感,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黄褐色的脓液中夹杂着大块紫黑色的东西,我撑起精神,眨了眨有些泛泪的眼角,盯眼看去——竟然全是虫子。
这一下骇得我差点仰头把后脑勺撞到。
而且这还不算是最怪异的,叫人不能理解的是:那黄褐色脓液里的虫子仿佛吃食了什么剧毒的东西,蠕动一阵,竟然连片的僵直歪倒下去,一动不动。
“这是?这是我手臂里的东西?”我面无人色的望着张大伯,愕然问道。
倒不全是被吓的,任谁看到自己吐出来差不多半斤重的虫子,都会跟我一样面色发白,恶心不已吧?
“嗯。”张大伯点点头,我看见他那一直皱的紧紧的眉头松了开来,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说道:“看来这牌子起作用了。”
我听他这么说,尝试这活动了下手脚。
说来也怪,前一刻还连动一下都颇为困难的身体,现在竟然充满了力气,比平时完好无损的时候还要大上一分。
这感觉,仿佛现在的我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牛。
“这牌子这么灵验?”我欣喜不已,抬起左手看了看,发现那本是脓包和疮口的手臂竟然升起缕缕仿佛燃烧后的青烟,全都开始结痂闭口。
这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就生出一股死里逃生的喜悦,忍不住声音激动的问张大伯道:“这么好的东西,张大伯你怎么藏在这深山老林里?”
“好?”张大伯眼神怪异的斜了我一眼,见我一脸莫名其妙,随即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东西好不好,现在还说不准啊......小龙,但愿你日后莫要怪张大伯今天给了你这东西才好。”
我看着张大伯一脸后悔的样子,飒然一笑:“张大伯,我明白,什么东西都是有代价的。那行医治病的药石都有三分毒呢,何况这救命的东西?”
张大伯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道:“就怕这毒,比要命还要难缠啊......唉,都是命。”
说完,也不等我开口,站起身来顺手把我扶起,替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后长声说道:“好了,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记住,不要把这牌子摘下来......走吧,先去把佳琳找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着张大伯那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色,心里总是觉得好像漏掉什么东西一般。
......
我跟张大伯很快出了山洞,往大巴车翻车的地方走去。
因为没了那让我体软发麻的虫子,这一次我俩走得很快,差不多半小时左右,就到了昨晚我醒来的地方。
可是到了这儿,看着地上长得茂密繁盛的杂草,却让我跟张大伯都忍不住一楞。
车呢?
那横翻在杂草之上的大巴车呢?
怎么不见了!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在这摆着!张大伯来之前都还看到过!
可现在怎么不见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俩走错道了,认错了地方。
可张大伯却否定了我的看法,斩钉截铁的一口咬定没带错路,一定是这里。
我于是连忙四下大量,发现周围的杂草都仿佛被什么重物压迫过一样,歪倒斜插着,不像是自然生长的模样。
难道是有人把大巴车挪走了?
可那可是十来吨的东西!
且不说人力不可及,就算有什么工具,哪能不发出一点响动就无声无息的挪走了?
我急忙蹲下身子拨开杂草
想看看有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可杂草之下全是湿润黏滑的泥头,而且都平整得仿佛被压过一般,根本没有我预料中的脚印或者承重的物件所留下的印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向张大伯,跟他的目光碰了一眼,张大伯明白我是在询问他,他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我看见他也蹲下身子扯过一根杂草看了看,还放在鼻边闻了下,然后皱了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习惯性的动作,虽然他斜对着我,但还是让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悄悄的摸上了颈间的木牌,然后用手指碾了碾,接着又悄悄的放下来,把手垂到裤边。
张大伯顿了顿,看了眼已经有些微白的天色,转头对我说道:“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可是佳琳......”我心里有些不愿,毕竟佳琳是因为我强自决定要离开这里才会上大巴车,才会跟我一起摔下山崖,如果不找到她,我心里怎么能过得去?
“佳琳没事。”张大伯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地上的杂草:“这里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拖拽的痕迹,虽然不知道那大巴车为什么会消失得无隐无踪,但佳琳应该是安全的。”
他说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现在还没好利索,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也不能见强光,到时候落下病根可不好。”
“不能见强光?”我看了张大伯一眼,咀嚼着他话里怪异的地方,想要开口问他,却看到他说完这句话便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直接站起身来就往回村的方向走。
我不死心的再次四下翻找了一阵,见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而且如果我强自要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脸色数变,心中天人交战片刻,最终还要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去看看。
我心里还是存了翻侥幸。
万一,佳琳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万一,有人路过救了她呢?
老天保佑,保佑佳琳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我心中劝慰自己,低头跟上了前面的张大伯。
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去看看。
我心里还是存了翻侥幸。
万一,佳琳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万一,有人路过救了她呢?
老天保佑,保佑佳琳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我心中劝慰自己,低头跟上了前面的张大伯。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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