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见了么?
老板穿过那条十字路口,在那条狭窄的街道边上,就是我开的猫记烧烤店
在梦里我对她说
她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我们走过街道,走过城市,走过乡村
我站住,她也站住
我的右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头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落在我的脚边
我从梦中醒来
我拿起手边的烟,点燃,深吸一口
看了看表,四点零五
我在烟头即将烫着手指的那当口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接着盖好被子,在心中默念:
老板我要睡觉我要睡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
在数到一千四百五十六只羊时,我终于沉沉睡去
猫记烧烤店远近闻名
那是我的店子
我认为干什么都得专心认真,烤肉也不例外
刀功,火候,作料,肉质,这都是烤好肉需要注意的地方
谁都知道,猫记烤肉店每天的前几百串肉鲜美无比,后面的肉就差些
他们以为区别在于前几百串是我烤的而后面的是伙计烤的,其实不然
作料是我一手*办,肉是我切的,那名聪明的伙计掌握火候的本事也不差于我
区别在于烤肉
前面那二十斤肉是每天我从家里拿来的人肉
新鲜人肉
我每天正午十二点起床
洗漱完毕之后,就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准备好的肉,开始切
切完肉之后我便开始调制作料,油,盐,辣椒,孜然,花椒,味精,还有醋
这一切弄完之后我便去店里,继续切肉,店里的伙计们就开始往肉串上穿肉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猫记烧烤店就开门迎客啦
人很多,但我并不注意他们
我看着手上的一串串烤肉慢慢的从鲜红变成褐色,滋滋响着
我涂上作料,涂上油
落入火中的作料会燃起阵阵青烟,从烤好的肉上飘进抽油烟机的管道内
通常我烤完那二十斤从家里拿来的肉就不烤了
我忙着招呼人,我喜欢看他们吃那些肉时的那种贪婪劲儿
他们是消费者,他们小声说话,他们大声谈笑,他们在生活,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蛀虫
他们是我手头烤好的正滋滋冒油的这串肉的主人
我大约深夜十二点左右关门收工
关门之后,我换上一身黑衣,开始我的夜生活,另一种生活
现在是杀戮时刻
沿着二环路一溜儿走过去,有很多的娱乐场所
歌舞厅,迪厅,酒吧,咖啡厅,桑拿按摩院等等等等
他们身上的肉质最好,他们保养得体,营养搭配合理,肉味丰美
他们唯一的缺点是身上的脂肪多了点儿
在二环路上比较多的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们是我的最好猎物,因为她们寂寞,孤独,而且身份不明
我潜伏于夜色之中,我的一身黑色大衣比夜色还黑,而且还有股隐隐的血腥味儿
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也刺激起了我的欲望
我这会儿非常渴望那把三十厘米的刀刺进人的身体里的感觉,沙沙的,钝钝的,刀在肉中抽插的感觉
我现在走在二环路上荒芜的人行道上。我步子不快,我想让那些女人们看见我,然后追上我,问我需不需要她们的服务
其实相比之下,我倒更想遇见一个孤身在黑夜里行走的男人
这两种人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是猎获的猎物有所不同罢了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猎物出现了
黑衣,长发,算不上漂亮但有着一种妩媚,身材很好
她从我身后加紧步伐跟上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打量着她,心中正想着她身上那个部位的肉会让顾客称道不已时,她说话了
舞女:你一个人么?
老板是的
舞女:想让我陪陪你吗?
老板好啊
我一伸手,揽住了她
我象那些贪得无厌的好色男人一样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老板“好肉”
她轻轻一笑,转身推开了我的手臂,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我的手垂下来,正好搭着她的胸口,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我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一进屋门,我刚要开灯,她突然制止了我
舞女:你累不累呀?
接着她就脱衣服,很快,很专业
老板我得洗个澡
舞女:我也要洗!
老板等我洗完吧
卫生间是我自己设计自己修建的,那是我的*作台
那里有一个两米长一米宽切肉的案板
卫生间的墙上是一溜儿大玻璃瓶子,里面是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个个的头颅
我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洗完了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出来了
浴巾里藏了一把22.5厘米的刀,锋利,有刀尖儿,适合刺及砍
老板你进去吧
她穿着内衣裤就进去了
老板三
老板二
老板一
然后听见一声尖叫
我迅速抽出刀,拉开卫生间的门,在她即将瘫软在地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然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刀,看清她眼里的恐惧后便轻轻的在她左动脉上一抹,一股热流就涌上了我的手
这几天我总感到有点儿心绪不宁
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测我,偷偷的,带着险恶用意的窥测
我依旧每晚做着我的营生
我依旧每晚烤完二十斤肉后便与客人们开些荤素玩笑,和他们递过来的酒,抽他们发的烟,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诉说他们的生活
但我感到心神不宁
有一天晚上打烊了之后,我正准备关上店里的卷闸门离开时,一阵风裹卷着一团红色冲了过来
女警:能和你谈谈么?
来人是个女的,长发,红衣
老板当然可以。进来说吧
我见过她,这几天她总来
她挺漂亮,总穿一件红色的风衣,总是一副挺忧郁的样子,总看我,而且总是一个人来
老板坐吧。喝点儿什么?我这有酒
我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她坐下,摇了摇头以示不用了
这时,我听见后门有点动静,我站起身
老板你先坐,我去后门看看,别让老鼠进来了
她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女警:那是什么?
老板没什么,没烤完剩下来的肉,得放冰箱里,要不口感就差了
老板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把肉放进了冰柜,坐了下来
女警:你是那个人吧?
老板哪个人啊?你这么说我可不明白
女警: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是谁,而且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儿
女警:我还知道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坦白点儿
她眯起了一只眼睛
来者不善
我终于明白这几天来心神不宁的原因在哪里了
老板我觉得你这样说话有点不太礼貌,而且把谈话对象搞错了
老板你觉得呢?
女警:这是我的警官证,你还不明白么?
老板哈哈哈,我没偷税漏税吧?
女警:不是这个
她直视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老板我从来不卖注水羊肉
老板我是优秀个体经营者
女警:好吧,我们换个话题
女警:你每天晚上关了店门之后都去哪儿?我是说,具体在临晨一点和四点之间?
老板你觉得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你满意?
女警:真话!
老板那我坦白的告诉你,我回家了
女警:可是有人说曾在二环路那里看见过你。我们有目击证人
老板哎,我说,你是真把我当罪犯了怎么着?
老板这是审讯么?这可是我的店子里啊!
女警:你先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女警:你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近些年总是有人失踪,仅在我们这儿登录在案的都有相当的一个数字,更别说那些户口不在本市的人了
女警:你也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多的是外地来本市卖的姑娘
老板哦,是么?我这人从不嫖娼,不太了解行情
女警:你又绕弯子了。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女警:有人曾看见,那些姑娘都失踪前都被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带走了
女警:喏,就是你身上的这种黑衣
女警:我想问你,你真的和那些失踪的姑娘没一点关系么?
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把那些姑娘弄没了的人?
女警:你总算切入正题了
女警:说严格点儿,不只是姑娘,还有男的
女警:我想知道,你怎么对男人还有兴趣
女警:但我更想知道,是不是你干的?
她站起来,低下了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老板不错,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我已经开始讨厌这次谈话了,准备结束它,好早点去干活
听到我这么回答她有点儿手足无措
下一秒她几乎立刻就推开一步,把手伸进了怀里
但我比她更快,我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它从她的怀里拿了出来
她的手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手机
我拿过手机,微一使劲儿,手机就碎了
她抬腿给了我一膝盖,但被我挡住了
她是我见过的劲儿最大的女人,但与我相比还差得很远
我把枪一扔,随手抓起了两根穿肉用的签子,一手一个,把她钉在了墙上
签子穿过她的手腕,血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红色风衣上
她左右扭动,却动弹不得
我后退一步,笑着看着她
老板我觉得你这会儿挺像耶稣,你觉得呢?
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扭动着,眼里满是怒火
她正要张嘴叫喊,嘴里却被我插进了一根签子,签子从她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又钉在了墙上
女警:啊!!!
她疼的尖叫了一声
老板我说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
老板挺晚的,别打扰人家休息
我抱起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血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
女警:你别……得意,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人就在这……附近,他们就要……进来了
我笑了
老板是他们么?
我掀开了从后门走过来时端着的托盘上的白布
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头颅
新鲜的,几乎冒着腾腾热气的头颅,齐颈而断,头下是淋漓的鲜血
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恐惧
老板刚刚你犯了两个错误,想知道么?
老板首先,你刚刚本来是应该先掏枪再拿电话的。这是你第一个错误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眼里的目光黯淡了许多
老板第二个错误,你不应该告诉我你们来了多少人
这次,她摇了摇头,仿佛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老板还是尽快结束吧
我伸出手去,去抓那把刀把儿已经被我抚摸的溜光水滑的刀
这时,她说话了
她说话很艰难,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很大的努力
我把她嘴里的签子拔了出来
女警:啊!!!!
她又尖叫一声
女警: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我点了点头
女警:你把那些人弄哪儿去了?杀了?
老板嗯
女警:那他们的尸体呢?你碎尸了?
老板嗯,这个,怎么说呢,差不多吧
女警: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尸体的具体去处?
老板你真的想知道?
女警:是的,想的发疯
老板被吃掉了
女警:天哪。谁吃的?你?
老板不,我从来不吃,我是素食主义者,我从不吃肉。他们被我的顾客吃掉了
老板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
女警:呃……
她呻吟一声,低头呕了半天,却只呕出一些血块儿
女警: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老板我希望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并不是什么恶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老板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从不吃肉,因为我读圣经
老板我注意环保,捐助希望工程,我从不欺瞒消费者
老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大学本科!
老板这话我可谁都没告诉过!
她恐怕听不到了,她已经昏过去了
我又抓起了那把刀,结束了她
我摸摸大衣兜里的飞机票
猫记烤肉店已经盘给了别人,公寓的房租也已算清
明天一早的机票,我将离开
我关上卷闸门,锁好,离开
清晨,阴,有风
我身穿黑色大衣,走在机场大厅里
我走出机场大厅,走过检票口,登机
飞机起飞了
这时空中小姐清亮的声音响起来
空姐:这位小姐,请您把手机关了好吗?
我扭头向邻座看去,那是一位漂亮的女士,长发红衣
她歉意的对空姐笑笑,关掉了掌中一个红色的小小的手机
然后她转过头来,目光与我撞个正着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竟让我不知身在何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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