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鼎樊的寝宫中。
鼎樊不知何时让屋内的婢女都退了下去,他坐在椅子上,正倒着茶。
鼎樊:我记得你不爱喝碧螺春,便叫她们沏了壶铁观音,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段落右:谢陛下恩宠,但臣现在并无品茶的兴致,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段落右说这句话时也不管那些礼节了,毕竟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只是呆坐着,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鼎樊听他这般言语,倒也不恼,自己端起茶盏,细细的品着。
鼎樊:此茶火候沏的刚刚好,你不品味一番于我倒是无碍,只是可惜了这茶了。
段落右听到他这番话不禁冷笑了一声。
段落右:皇上不把这般怜悯之心用于朝政和造福百姓上,却用于一盏茶上,还真是荒唐啊!
鼎樊知道此刻自己在他眼中是个昏君,也懒得再说些什么辩解,就随他去吧。
鼎樊:你可还记得年少时,你我二人讨论鹤鹳,你分不清这两个飞禽,愣是把鹳说成了鹤,最后还死不承认的事了。
段落右:就事论事!你转移话题做什么?
段落右认定了他不会放过自己,说话也愈发的没有架子了,此刻,在段落右心中,鼎樊已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了,自己作为一个亡命徒,更没有必要对他毕恭毕敬的。
鼎樊:不做什么,只是那个时候我就想问如若你今后再冤枉了人,该当如何?
段落右:皇上想让我三更死,我自然是不敢留到五更的。
鼎樊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他一起平静的说话了,心生也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可若换了旁人,大概会被安个以下犯上、顶撞圣上的罪名,明日即可问斩了。
鼎樊:这样吧!如果这一次你冤枉了朕,那我就罚你永远囚禁了牢笼之中,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次?
段落右不自觉的皱眉,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段落右:皇上!您这样有意思吗?合着你拿我开涮呢?赢不赢不还是你说了算吗!再说了如果我赢了呢?以精忠报国的名号再在你身边待一辈子?还赌一局!您做事情应该不需要特意找个由头吧!
鼎樊一副他的一切反应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样子,细细的说来。
鼎樊:既然你说司马一家不可能通敌,那我们就来赌谁先查到那个幕后黑手,如果你赢了,我便放你和你家人自由,如何?
段落右:此话当真?
鼎樊:君无戏言。
段落右虽不想轻信于他,那想来他确实也未曾骗过自己,便赌上这一次吧!
段落右:我还有个条件!
鼎樊:请讲。
段落右:如若我输给你了,牢狱之灾我认了,但你必须要放过我的家人,保他们平安的度过此生。
鼎樊:一言为定。
既然赌局已经成立了,段落右就更不想端着了,既然皇上把他关在寝宫,他待的倒也安逸。
女婢1:你说段大人老是待在皇上的寝宫,难不成,皇上和段大人……
女婢2:嘘!议论皇上,你还想不想活了?皇上说再要一床被褥,直接拿过去打理好就好了,说错了话,小心站着进去 躺着出来!
当晚。
鼎樊:呦!都这么晚了,段大人还没就寝呢!
段落右:那是自然,皇上在批奏折,臣子怎么有休息的道理,不过皇上既然已经来了,就早点歇息吧!
鼎樊本想应声,结果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地上的床铺,心里的不悦立即就挂到了脸上。
鼎樊:段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要让朕今晚睡这儿?
段落右:唉!怎么可能!当然是我睡在地铺上了,皇上您就在床上好生歇息吧!
鼎樊虽然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只好开始找茬挑事。
鼎樊:既如此,可能就要麻烦段大人帮我更衣沐浴了。
段落右忍了他这么久,这次直接白了他一眼。
段落右:不必,我正好还要出去散步,这些事情还是麻烦女婢帮您吧!你去沐浴更衣吧!我正好出去透透气。
待到鼎樊更衣沐浴完,段落右早就困得不行了,结果进到寝宫一看,地上全部洒满了水,连同自己的床铺也未能幸免。
段落右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鼎樊,无疑是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鼎樊也明白他的意思。
鼎樊:刚刚女婢笨手笨脚,把水桶弄洒了一地,我今天心情好,便没有罚她,不过湿了段大人要睡的地铺确实不该,这样,明日我就让人罚她三十大棍如何?问斩亦可,任凭你处置,如何?
段落右无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段落右:不必了,我上床睡就是了!还要感谢皇上您不嫌弃与我同榻。
鼎樊:唉!怎会嫌弃!快些休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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