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弘:雾眉,出发吧!
只见一旁那个叫雾眉的侍从点了点头,就紧随其后,离开了这个府邸。
空荡荡的宅子只有秋灯和鹿鸣两个人看着散落的枫叶,铺满了小路,像是杀出的一条血路一般。
秋灯:鹿鸣,我们至今也没见着这三足金乌,难道说,它早已化为人形了?
鹿鸣:雾眉。
秋灯:还当真是他!
秋灯笑了笑便展开折扇,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悠闲地扇着扇子。
秋灯:鹿鸣兄何不来与我同饮一杯清茶。
秋灯说时,转眼一看那书桌上已经摆上了茶具。
鹿鸣看到这幅场景,也径直走了过去。秋灯给他倒上了一盏清茶,鹿鸣倒也不客气,端起来,沿着杯沿轻酌了一小口。
秋灯:十年可见春去秋来,可这春秋之景致,人们倒是时常忽略,十年已过,百姓在乎不过也还是那些柴米油盐、碎银几两,王朝之上,文武百官勾心斗角也不过是为了争权夺利,人啊!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非要到了力殚财竭的地步才肯罢休,可若到了那时恐太迟了。
鹿鸣:走吧。
说罢,两人便起身出了那府邸,可面前的景象却大不相同了,城墙外一位步履阑珊的老太婆领着几个小孩子在挖野草,穿着也实为质朴,满身的补丁不知一修修补补的多少回。
秋灯和鹿鸣从他们身旁走过,秋灯虽早已看透人间疾苦,可还是叹气摇了摇头。
鹿鸣则面无表情的走过,只是不留心,让自己的荷包掉了下去,自己却浑然不觉的就这样走远了。
秋灯看到鹿鸣的这副样子,想笑却笑不出,只是微微点头,两眼不知何时便已经泪目了。
尤记得当初,鹿鸣就是这样捡到的自己。
那时还是盛夏,秋灯跟猫狗抢食吃,虽抢到了一个发霉的馒头,可他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了,狐狸耳朵也露了出来,他只敢窝在一对木柴里悄悄地吃着那块馒头,如果被人看到自己的一副狐狸耳朵,大概会被人们活活烧死吧!
那个时候鹿鸣就是这样,从自己的身旁走过,荷包无意间掉落了下来,估计只有自己才能看到他吧!
秋灯彼时虽过着人畜不如的生活,但他却能行君子之道,所以,当他拉住鹿鸣的衣角,鹿鸣转头看向他的瞬间,他就决定要跟着这个人了。
等秋灯回忆完往事,想要跟上去的时候,鹿鸣已经走向了街角的转口处了。
秋灯看到他的身影就欣喜万分,想要一个箭步飞奔过去,但下一秒,那个转口就血肉横飞了。
秋灯:鹿鸣!
秋灯一个瞬移过去,也不管那边是谁,腾空而起,一个拳头就准备要挥下去了,可定眼一看,鹿鸣毫发无伤的站在一旁,秋灯顿时就发力又把法力收了回来。
秋灯:怎么回事?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鹿鸣抬了下下巴示意,想让他看前面的景象,只见一位将军随手就杀了一个百姓。
作御:谁让你挡路的!通天大道你不走,偏偏挡了天子的路,没有杀你全家就算是天子对你的宠幸了!
只见那作御把那把还在滴血的剑直接入鞘,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他刚才杀的不是一条人命一般。
秋灯看着此人,暗暗捏紧了拳头,万物生灵不分贵贱,自己身为妖都不敢罔杀一人,他却对一个无辜百姓杀人不眨眼,这便是在朝堂之上的人!
那作御便坐上辇车,驾着马离开了,一阵风吹拂而过,辇车上的帘子被风吹起,露出了飞弘的侧脸,他无需理会这些,毕竟笼中之鸟,说的话又有谁会听。
鹿鸣:是他。
秋灯:真可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奈何人与狗还尚且不同,狗且知逃亡,人却知服从,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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