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人经过的小巷子里,身穿褐色呢子大衣的年轻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路边指示牌,然后快走了几步拐到了另一边,他走进了路北一家名为四酒城的地方,里面环境幽暗,四下无人,很是清净,他看到有一个地方周围亮着灯,想也不想就走了过去,在靠窗子的桌子边坐下,看着面前独自喝闷酒的男人,从身侧口袋里取出一张身份证明递了过去,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此人名叫常衣,与另一名丫鬟常悦作为同一时期进入祝家的使唤丫鬟,大约两年前开始担任小少爷的专职贴身丫鬟,一个月前因做下亏心事在彻查弃……死亡前后那段时间连夜逃回河南老家,我们昨天赶到后就展开了调查工作,发现她家里早就一个人也没有了,此人爱慕虚荣攒钱买了很多昂贵的首饰和服装,私下借买菜做借口溜出祝家去富人经常出没的区域意图干嘛很明显了。至于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钱,那也好理解,多半是拿走给小少爷的压岁钱或者私人物品买来的,是个盗窃惯犯了,虽然并不想管这种人的死活,但我还是要例行公事问一下您,请问祝先生对此有什么线索么?或者说什么人可能与她有仇。”
“……”男人双手顶在桌子上,手指交叉着抵住额头,看着印有警察暑刑事警长卫森西字样的证件,面无表情没什么反应,还是那个动作动都没动一下。
“那么这样吧,如果您想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请务必联系我一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又掏出一张明信片递了过去,放到他面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他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处理刺杀事件的时候就摆脱监视连夜跑了,舌头被断也算是最合适她的报应了吧,作为嫁祸狗儿的人其中之一,祝修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缓了片刻,随后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冷厉的瑞凤眼看不出丝毫感情他默念了一个名字,付西韦。站起身来拿起旁边椅子上的灰色外套转身离去,衣角扫过桌上酒瓶发出晃荡作响的声音,瓶子倒了,轱辘到了桌子边缘却没有继续往前,往前一步是万丈悬崖退后一步亦是百丈寒冰,箭在弦上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该来的后果,该付出的代价,该偿还的血债谁又能躲得掉?
祝老爷子过世一年后,立冬那一天又有人离奇死亡,死在城西偏远山区的一片菜地里,死因是心脏麻痹,身上全是又脏又臭的天然肥料,状态满目惊恐的看着某一处。他身边除了女儿没有别的亲戚往来,附近的人都是生面孔根本没有仇家,加上他心脏一向很好,连腿脚在精心照顾下,都有恢复迹象,但是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女儿成了嫌疑人被监视了好些日子,但实在没什么证据,这也又成了一桩悬案被记录在档案里!
那人曾用名付西韦在祝家当了20年管家,对祝老爷子有救命之恩,所以在祝家说话有一定分量,众人总是会亲切的叫一声付叔,平时还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算账偶尔会“缺斤少两”祝老爷子不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就让他越来越嚣张,以至于柳芳柔在的时候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总是一副拿鼻子看人的态度,发生事情的时候更是趁火打劫抢走她身上所有值钱东西,包括当初祝修文留给她治疗外伤用的那些钱!大冬天里给她泼冰水,让她跪在冰地上,后院积攒下来的泔水当头倒下来,让她拿自己衣服一遍遍擦试地面,给的工具只有盛满黢黑洗脚水的漏水盆子。日复一日,折磨人的花样层出不穷!他以为她坚持不下来很快就会放弃,可没想到一跪就是一年,在那些偶尔见面能得到短暂相处的时间里,那个被他认为是贱种的孩子被她们两个女人养的身体好了许多,也胖了许多,直到他做了那件事,把那些狗仗人势背后一套当面一套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原想着替她出口气,却没想到会让他们把仇恨对准那孩子,极尽所能的欺负他三岁以后在没有一天好日子!那个唯一对他好的女人没钱治疗导致残废双腿不良于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只能眼睁睁看幼小的孩子被欺负,之后的日子一年里能有六天吃上白面馒头对他们就是一种恩赐了!最后她病死了,他彻底没有了依靠,他让下人轮翻去照顾,并且着重声明人要好好的活着,是,他是活着只不过和狗一样活着,应了他气头上说的话!那管家每天给他的食物都是猪都不吃的搜饭,饭不够了甚至会倒上泔水,冬天把雪地里的雪挖出来丢给他吃丢给他喝!最后几个月养了猫更是剩饭都不给他,只是捡来厨房剩下来的废料,都是生的蔬菜烂叶子皮之类的让他自己解决!事情发生后在刑讯拷问之下他说出来的每一条罪行都仿佛刀子割在他的心上,折磨付西韦逼供的过程他做得声势浩大,把人绑在院子里的老树上,就当着所有下人面前进行,每虐待一下他爆出一项罪名他就问一遍和他关系走的近的那些人,他说的可是实话,双脚脚趾胸前肋骨和左手手指都废了以后他逼他用剩下的右手写下一条条恶行,加上对外偷工减料挣得黑心钱确认一桩桩一件件都写的事无巨细后,他做了最后的报复把残废的他丢出了门,又叫其他人每一个人泼上一盆冰水。没人敢拒绝一一照做了,最后趁着夜色他叫来他在厨房工作的女儿抬他回去。
他没权利要他们的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的冷漠和不作为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他很清楚自己在等什么,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冷眼看着离奇死亡案件一件件发生,没有在报复任何一个人,那些躲藏在角落里作恶多端日日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每天提心吊胆等待着报应,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就是他们的下场。
就这样日子在紧张中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上一起案件还没线索,这又发生了一起让卫森西倍感头疼的案子,她是厨房管事负责人,心情不好就会推搡孩子打翻他的饭碗踩上去出气,是欺负他们母子的那些人之一,被打以后到了她照顾孩子的时候她会越发残忍,每隔一段时间拿开水灌进孩子嘴里,但是不敢让他脸上有过于明显的伤痕,由欺负变成了变本加厉的虐待,她死在茅房里,被发现的时候嘴巴里全是恶臭的脓疮,塞着青灰色的尸蟞!她捂着胸口大睁双眼盯着入口处的方向,面露恐惧。卫森西让人用西洋相机对现场拍了照取证后吩咐人抬走了尸体!这次祝修文倒是很配合的说出了她得罪过得人,然而他却觉得不如不说,这么不摆明了告诉他得去抓鬼嘛!玄学领域他可敬谢不敏所以不奉陪!“得,又是个活该的!那祝先生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一身巡捕服装的卫森西客套的说道,说实话他早就不想打扰这位煞神了,但没办法奈何他就负责这片区域。而且
他也好想抱怨一番,他们祝家简直就祸害集中营,到底患养了多少白眼狼和人渣啊!可碍于这个人的身份,他愣是不敢!
“慢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祝修文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时隔2个月,还剩救人心切踹孩子致死的那个人,她可能是这里面唯一还活着的,不过她显然已经精神崩溃了口齿不清的喊着有鬼来杀她了,她不是故意的。可没几个人会相信她,于是最后被关去了精神病院。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头上渐渐生出了根根白发,可梦里梦外都没等到过那个他想见到的人,他常常会在他们同床共枕过得屋子里喝到人事不省,摸着碎成四块的暖玉感受着肝肠寸断的痛苦,嘴里一遍遍喊着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喊着他们的孩子,可是再也等不到他们任何回应,他很想就这样醉死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样随他们去了,可他不敢,他怕他们在那边不肯见他,那就活着等他们来报复吧。什么样的报应他都接受,只要再让他见他们一面!他瘫坐在床边手握着酒瓶颓丧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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