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姨是个勤劳的老人,平时屋前屋后的空地都种上了瓜菜。
计利在家的时候,是他赖在徐小雪的身边,计利不在家,焕姨就把徐小雪叫在身边,不是给瓜果施肥就是拔草,所以,越想逃跑的小雪,他们越看得紧。
“闺女,你怎么手手脚脚都青一块紫一块呢?是不是我那衰仔在欺负你?”吃饭的时候,焕姨发现了徐小雪手上的伤痕。
“妈,没有呢,我不小心弄的。”徐小雪很心酸,但告诉焕姨也没用,管不了他,只让她增加担愁而已。
“这个儿子太不争气了,他爹又去世得早,剩下孤儿寡母,他从小又不愿读书,在外面结交一些好吃懒做的青年,日久天长也学坏了,我根本管不了他。”焕姨谈到儿子,很无奈,觉得愧对这个儿媳妇。
“妈,你也不要伤心,照顾好你自己身体吧。”徐小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老人,她刚扒了一口饭,胃口突然如翻江倒海想吐,她急忙跑去厕所,干呕了一阵,十分痛苦。焕姨惊愕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高兴。
“闰女,你是有喜了。”焕姨喜上眉梢。
“妈,我……”徐小雪一阵绝望,泪在眶里打转。
“我等这一天等到头发都花白了,老天爷有眼,终于肯赐给我一个孙子了。”焕姨喜得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闺女,你以后什么也不用做,只安心养胎好了,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啊?”焕姨喜出望外,她多年的心愿此时要实现了。
徐小雪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是何等的沉痛,她一直没有放弃逃走的计划,现在有了孩子,她是绝对不能生下这个孩子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个无业游民,而且还染上了毒瘾,她不想多害一个无辜。
“娘子,妈已经跟我说了,这下我要当爹了。”计利听说媳妇有喜了,惊喜万分,他一改往日的狂妄,对徐小雪温柔起来。
“以后,你一定一定保护好胎儿,你知道,我等了四十几岁了,头一次当爹,这宝贝,就是我祖宗的小祖宗了,你放个屁也要小心谨慎。”计利叮嘱她。
“我没怀孕,你妈误会了。”徐小雪不想让计利知道,她想方设法要弄掉这个孩子。
“哼,你不会还想着逃跑吧?我妈是过来人,她眼睛眨巴一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骗得过她吗?”计利冷笑了一下。
“我呕吐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徐小雪掩饰着,她也知道自己例假没来很多天了,怀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是警告了你,事实已摆眼前,你若果又耍什么雕虫小技,我会给你好看。”计利太在乎这孩子了。知道徐小雪怀孕,对她的看管更严了。
自从怀孕,徐小雪吃不好睡不好。去厕所的时候,她故意大力撞着肚皮,故意跳来跳去,可肚里一点也不痛,也不会流血。
“妈,听说怀上孩子之后,不准乱吃东西是吗?特别是怀孕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吗?”徐小雪试探着焕姨,希望从她嘴里知道一些可以流产的知识。
“嗯嗯,是的,怀孕一两个月,不可以乱吃东西。”焕姨慌忙提醒,末了又指着屋角生长的小树叶说:“呢,就是这种叶子,平时可以当野菜炒来吃,有清热解毒作用,但生吃它的叶汁,就会引起滑胎。”焕姨完全不知道徐小雪的用意。
“会引起流产?这种植物这么厉害呀。”徐小雪喜不自禁,想不到来得全不费功。她表面很淡定。
“嗯嗯,你千万别碰它的叶子,免得伤了胎气。”焕姨一再嘱她。
“嗯,妈,知道了。”徐小雪失望之中又燃起希望。
夜里有计利守在身边,徐小雪没法去偷取堕胎的树叶。她等到了白天,计利外出了,焕姨又糊糊涂涂要打瞌睡的时候,徐小雪把叶子取了回来,躲在房间里,用口嚼碎,直接吞下肚了。
还没到一袋烟的功夫,徐小雪的肚子剧痛起来,她咬着牙,捂着肚子,大汗淋漓地撑在床边不敢作声。
不到半刻钟,血顺着她的裤腿流了下来,徐小雪高兴极了,终于流掉了这个胎儿,悲喜交集的她泪流满脸,因为她一时草率,竟然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徐小雪也想不到,这么小小的一片叶子,流产的功效如此厉害,如果不是焕姨提醒,她怀的孩子可能要被逼生下来。焕姨因一句善意的提醒,白白断送了孙儿的命,若果她知道,岂不是后悔到跳脚?
徐小雪痛得死去活来,熬过了个把钟,她担心被焕姨发现,忍住痛,把一切收拾干净,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闺女,你没休息好吗?看你脸色苍白,你哪不舒服了?”焕姨瞌睡了一会醒来,见徐小雪在厅里倒开水。
“没有不舒服的,妈,我现在就去歇会儿。”徐小雪肚子还很痛,她喝了几口热开水,准备卧床休息。
“嗯嗯,怀孕初期是最辛苦的,又呕吐又没胃口吃东西,你多休息下吧。”焕姨根本没发现徐小雪流产,以为她孕期发应呕吐而已。
汗顺着徐小雪的额往下掉,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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