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计利草草吃了饭,就一溜烟跑到外面寻找猪朋狗友去了,留下孤单的徐小雪在家闷闷不乐,她很纳闷,也不明白,她们俩算是夫妻了,可是他好象有什么隐瞒着她一样,最简单的,丈夫为什么不肯带她去看一下他的生意呢?
“妈,您有什么活就吩咐我做吧。”徐小雪在院子里的小花园无聊地扑蝴蝶,见焕姨浇菜回来,小雪连忙迎上去。
“哎哟,不用,不用,你是刚进门的新娘子,先歇着,这粗活儿,我乡下人习惯了。”焕姨怜爱地说。
“妈,您也别见外,一家人了,不用客气呢。”徐小雪性情比较内向,平时在家话也不多,但她人还是很勤快,灶前灶后的活儿都争着做。
“不急呢,乡下人一般都是务农活,你是个读书人,肯定吃不消这些苦力工吧?”焕姨看着她如青葱一样白嫩修长的手指,知道她没有干过什么重活。
“我爸妈年轻都是双职工,我们家没有农田,有什么重活儿,都是哥姐他们做了,倒轮不到我呢。”徐小雪斯斯文文说着话,让焕姨满心欢喜地想:唉,这么好的姑娘,嫁到乡下受苦,这小子积福了。
“妈,计利这么早去哪呢?他的生意很忙吗?”徐小雪好奇地问。
“生意?”
“嗯嗯,他跟我说,他的生意挺大的,很忙。”
“这……”焕姨不知怎么回答,心想,这衰仔,挺会骗人呢。
“妈,难道?”徐小雪还是有大学文化逻辑的。
“唉,老实说,我们乡下人有什么生意做呢,华侨倒有一点,他姑在外国多年,有一定经济基础,所以每年总有一些外汇回来,这衰仔,平时怕吃苦懒惯了,游手好闲没事可做。”焕姨无意中拆穿了儿子的谎言。
徐小雪心里震惊了一下,她佯装平静地说:“他天天出去都很晚回来吗?”
“唉,讲起这小子,真是一匹布的长,他整天无所事事,结交一些狐朋狗党,喝酒搓麻将,不是三九夜更他会回来吗?你新来乍到,新鲜热辣的也不在家陪陪你,简直不成体统。”焕姨倒是正直,说起儿子,她象筒子倒豆,滔滔不绝毫不掩饰。
徐小雪如掉进了冰窟,真如姐姐的劝说,她对计利的了解太少了,少到感觉自己已经上当受骗。
“闺女,多吃点肉。”吃晚饭的时候,焕姨一个劲地夹菜给小雪。“嗯嗯,妈,我自已来。”徐小雪应着,换了陌生的环境,好象有点不习惯。这时候计利还连个影子也没见着。徐小雪想起焕姨说过的话,连吃饭的胃口也没了。
离别了家乡的亲人,徐小雪充满了惆怅和失落。想跟亲人联系,相隔千里,唯一的通信工具,除了写信就是拍电报了,可是,徐小雪写信给家人说些什么呢?生米已成炊,即使选错了也不那么容易回去,她更不忍给亲人增加担心。她害怕的不是计利是不是生意人,而是他的本质坏到了哪里,一个女人,最可怕的,是嫁错一个品行败坏的男人。
夜深人静,计利才喝到醉醺醺回来,他推开房间的门,一阵呛人的酒味直刺徐小雪的鼻子。徐小雪睡在床上,正想起身点亮油灯,喀,喀,计利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一下子把醉酒的秽物全吐在徐小雪身上。
小雪立刻感到一阵恶心,来不及消化的食物几乎要冲出喉咙,她干呕几下忍住了,把计利放倒一边,起身摸着黑点亮了火水灯。
“真是讨厌。”小雪心里哝哝,去浴房好不容易才把一身酒臭冲洗干净,在微弱的油灯下,计利已经呼鲁睡着了,他身上的衣着,满是泥尘,那个西装革履的形象不见了,倒象个无赖。徐小雪耐着性子帮他把鞋子脱了,又用力把他的睡姿纠正,心想:这回是遇上个骗子无赖了。她的心灵被狠狠打击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终身大事过于草率了,她后悔没听姐的劝告。
“儿子,你起床啦,太阳都几竿子高了,还在睡懒。”焕姨在房间外直着嗓门叫。“唉,您好烦。”计利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夜里去做夜猫了吗?没睡够?”焕姨焦急地对着门缝又说:“你媳妇刚过门,不摆喜酒,你也得带她去镇上,剪几块布料回来做几套衣服吧?你又不是小孩了,这个还要我来教吗?”
“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哪有这么讲究,随便下就行了,烦。”计利头痛欲裂,没好气地回应。小雪正在大厅打扫卫生,听了计利的话,心里被刺了一下,一颗眼泪滴在扫掃上,确实,在大学的时候,她谈过一个男朋友,当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和另一个女孩结婚了,所以,她嫁来广东,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徐小雪想不到,计利把她的伤疤这么容易地揭开了,而且是在他母亲面前。
“哼,你总不会反过来生我的气吧?还说汇钱给你母亲做手术,你原来跟别的男人早来一腿,也不算什么好货了。”计利一边洗脸一边不屑地欺虐徐小雪,完全和上去哈尔滨时判若两人。
“你……?”徐小雪气得脸色煞白,可又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她心里一沉,本来很美好的憧憬象肥皂泡一样破灭。计利很清楚,他用这么卑鄙一招,赖脱在小雪母亲面前的承诺,因为他根本没有十万八万块钱汇给她母亲,这个理由,是他最好的借口,因为他连小学文化程度也没有,根本想不到,他已经伤害了徐小雪本来很热情的心。(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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