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北林看着记事本上的文字，感叹道：“唉，这算什么事啊？”

关祺说：“很明显，有人在说谎，而且还不止一个。”

道林靠在黑色的皮革沙发上，双眼微闭，一双长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他轻而缓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菲洛从道林的身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留下五个字：“也许是全部。”

———

菲洛站在公安局门口，抬起头，对着阳光，闭上眼睛，好像在整理思路。

为什么要撒谎？到底是在包庇谁？

如果顾婧和衡天宇之间有一个是凶手，那么他们是情侣，很有可能互相包庇。

很明显凳子并不是顾婧扶起来的，上面没有她的指纹。

阿英只是一个干洗店的送衣小妹，她为什么要包庇罪犯呢？

又或者她就是凶手？那别人为何要包庇她呢？

而张利臻杀人的动机是最具说服力的，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包庇罪犯呢？

还有那两道勒痕真的是像道林说的那样吗？

———

大新干洗店里。

老板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森美星：（不解）来这里干嘛？

老板迎了上来，热情地说：“两位要洗什么衣服？”

菲洛：阿英不在吗？

老板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说：“唉，那个死丫头，被公安局叫去问话了。”

菲洛：薛襄阿姨有没有经常说阿英的不是？

老板低下头，思考了一下说：“薛襄出手大方，好得没话说，而且阿英那丫头和顾婧关系不错啊。”

“关系不错？”菲洛重复道，又说：“这两个人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老板笑着说：“阿英经常犯错，顾婧那孩子善良，每次都帮着她。”

美星偷偷对菲洛说：“阿英，阿英说慌了。”

“我知道，全都知道了。”

———

等她们回到公安局，调查基本结束了。

北林见菲洛回来，兴奋异常：“查到什么了吗？”

“凶手。”

关祺看着她，诡异地笑了笑，像极了一个人。

北林则把所有人请了过来。

马修摸摸下巴，说：“说吧，凶手是谁？”

菲洛把手插到口袋里，靠着墙壁，习惯性地扫视周围。

一圈看下来，菲洛的眼睛突然顿住了。

道林呢？

他去哪了？

不经脑子思考，菲洛便下意识地询问道：“道林去哪了？”

马修眼里多出了一丝微妙的神情，但他还是应声回答：“哦，他说这种小案子不值得他亲自出马，就先走了。”

哦。

菲洛不知为何，听见道林走后，情绪莫名有点失落。

她甩了甩脑袋，冷静下来后，看着那几双焦虑的眼睛，说：“首先，死者脖子上的两道痕迹，都不是由于长时间悬挂而形成的，而是两道被勒的痕迹。”

衡天宇脸色变得苍白，喃喃自语道：“两道勒痕？悬挂？”

菲洛轻瞥了他一眼，嘴角立刻浮现出美丽的弧度。

关祺问：“你的意思是死者被杀了两次？”

菲洛：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凶手A在勒过死者之后，以为她死了，所以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凶手B来的时候，死者已经醒了过来。而死者和B交谈的过程中又引起了他的愤怒，所以杀了她，并将死者吊起来，误导警方。让警方认为凶手只有一个

“什么？！”一个人不敢相信地掐了自己一把，心想：原来我并没有杀死她。

北林：可是，怎么能使尸体在悬挂的情况下，没有勒痕呢？

“原来是这样。”关祺大叹，接着说：“难怪椅子没有倒呢。凶手是让尸体保持站立的姿势。”

北林：但是，我找人用尺子量过了，即使踩着椅子，尸体也够不着房梁上的绳子（自信满满）

“那就再加高一些。我发现板凳四周的地毯是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凶手利用冰块加高了板凳的高度。而冰块融化的水冲刷掉了指纹，这大概是凶手没想到的吧。”菲洛说着看着顾婧。

北林应了声：“哦，是这样啊。”转过脸问，“顾婧，你为什么要撒谎，明明凳子不是你扶起来的。”

顾婧低着头，不语。

菲洛对顾婧说：“其实，当时你认为凶手是衡天宇吧。”

顾婧抬起头说：“那是因为我是凶手，怕你们发现破绽才那么说的。”

阿英大声地叫起来：“你才不是凶手呢，别维护我了。”

“我知道，你想报答顾婧经常帮你之恩，可凶手并不是她。”菲洛对着阿英心平气和地说。

马修：凡事要讲个证据。利用冰块的凶手为何人？

菲洛刚要开口，关祺抢先说：“张利臻。证据就是只有他知道冰柜里有冰。你要这么说，对吧。菲洛？”

菲洛弯起了嘴角，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关祺，说：“没错。张利臻两年前就来这里帮死者画设计图了，对这里的一切应该比谁都清楚。”

“呵，没错。当我发现她脖子上的勒痕时，便动了歪脑筋。可是，后来我决定自首了。”张利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而身边的北林早就灵敏地给他戴上了银色手铐。

顾婧看着衡天宇嘟囔着：“这么说来，衡天宇并没有杀死我妈？！”

“顾婧。”衡天宇呼唤她的名字。

马修咳嗽了一下，说：“但是，谋杀未遂的罪还是不轻的。”接着娴熟地拿出手铐，准备往衡天宇的手上铐去。

顾婧一把推开马修，似是用了毕生的力气，她嘴里说着：“我不会让他被你们抓走的。”

随着顾婧尖声的叫喊，房间里升起了白色烟雾。

北林：艹，又是他们

等烟雾散去时，地上是一套警服，上面放着看似是关祺的面具，金丝边眼镜还架在上面。旁边放着令人厌恶的东西——卡片。

红色的“HELP”，黑色的背景上金色的“白夜”两字，白色的五毒图案。

美星挥动着胳膊，把烟雾拨散开，眼珠左右晃动，突然大叫：“菲洛！菲洛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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