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区,很早的时候就因其新奇独特的“木雕风格”而闻名遐迩,招徕的游客记者多若牛毛,数不胜数,成为了数代人内心的“梦想圣地”。
趁着像挤平瘪牙膏那样难挤的假期,我今天驱车朝程木区赶去。
晨曦刚出的时候就开始出发,到目前已经驶了近乎十个小时的时间,所带的食物已然吃完,繁复新颖的程木区近在眼前……
初次踏进程木区,我原以为我能稍稍克制一下自身的欢忭激情,至少凭借我对程木区多年来的网上搜集,我对它不会是陌生的,但实质化的视觉、听觉、触觉、感觉焉能是张张图片行行文字所能够展现出来的……
可见目之能及的路畔伫放着各种类型的雕像,有孩童因为崇拜超能英雄而拉着父母的衣角央求着他们购塑了大块头的钢铁侠、姿势超酷的蜘蛛侠等等雕像;有性格乖僻的青年因为泛起的促狭心思而购塑了吊诡骇人的贞子、富江等等雕像;有善心真心的儿女因为悲怆忽涌而购塑了印象里逐渐模糊的父母等等雕像,与时希冀着那缕笑容能够长存于世;有愁肠百结的他或她因为情愫的牵扯而购塑了那个千思万想的她或他的雕像,既或是一段结束亦或是一段新生。
我被它们彻底地吸睛住了,我想从踏进来的那一步,我就已然深深地爱上这里了……
踏上那家风评尤其不错的雕像店,然是翌日晌午的时辰了。三伏天的温度煞是吓人,犹是端行在油炙的鼎镬之内,燥热难耐。
雕像店的老板贴心地给我递来一杯冰水,那是个肤色黝黑称炭的汉子,独特的侏儒身型,老实巴交的笑容常挂嘴边,穿着的是独属于程木区的风俗服装,大似是一个精致的调色盘出现在人的视野里,色彩缤纷得乱了视者的眼。
“许先生,你来得还挺快哩!要是再慢一点俺都要吃饭去哩,起码得半个小时后再回来哩!”老板满含乡音的声音语速极快,稍不留意记都很难记住。
我先前和他通过电话,但电话里说不清楚,遂我就过来和他当面聊聊。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道:“所有要求我之前在电话里说过了,务必要尽善尽美,拜托你了。”
“俺知道哩,你也是为情所困之人哩!俺见着多了哩!你放心,俺有经验哩!”老板自信满满地拍了拍低矮的胸膛,转而问道:“照片你带来了没哩?俺今天就能开工哩,三四天准能给你雕个一毛一样的出来哩!”
“我没照片……”我眼瞳黯了黯,立时说道:“你这不是能……”
“是能通过你的描述画出来哩!”老板神容得意,迫不及待地就接上了我的话,再补充道:“不过那得加钱哩!”
“我不差钱……你什么时候能画?”我向老板焦急地凝望过去。
这趟假期的时间实在有限,我就是秉着这家雕像店的质量兼备速度所以才选择这的。至于价钱,若是能将一些不愿舍去的回忆保留下来,我认为贵点也是值得的。
“马上哩!马上就能画哩!”谈到钱,老板整个人都精神了,看着就跟长高了一截似的,紧而他饱含期待地问道:“许先生,等做好后你要放在哪哩?放南边还是放这里哩?”
“有区别吗?”我不明就里地问。
“当然有哩!”老板搓了搓手,笑道:“南边的那地方阔哩,不过价格也贵哩!”
我略作思量,然后道:“就这吧。”
“你不是不差钱哩……”老板微微地嘟囔一句,瘪了瘪嘴巴。
我没去管他,他不明白,也没法去明白……
在经历“VM病毒期”以后,存活下来的人们往往都习惯了孤独,甚至是享受孤独……
忙活了两个钟头,老板总算在我费劲的言辞内画出了她的昳丽花容,然后饿得头昏眼晕地跑去吃饭了。
我惆怅地伫在闭门的雕像店门前,漫无目的地望着重重雕像,益发的阵阵失神,挪目转欲迈步离去之际,我无意的目光瞥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某家雕像店的门前,竟会伫立着我的雕像……
那样乱作鸟窝的发线,污垢凝布的脸面,被灌木划得不成样的破衣,因摔伤而扭曲的脚根……
所有细节都做得特别的传神入微,所有细节都勾勒出我的缱绻忆念……
那正是我赶到濛镇那时狼狈不堪的形貌。
我怔然地靠了过去……
我记得刚来时还没有这个雕像,那么……
我刚刚转身,就在梯道看见了一个呆立不动的靓影,那般的熟悉,那般的思念,曾想说的千言万语到头来,只是压缩成了两个字:
“好巧……”
“是啊……”
那女子莞尔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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