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正经也很简单,那就是做为娘子,你是不是应该时不时地履行你应该尽的义务?”南宫烈笑得暧昧。
话完他长袖一挥,我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二楼我们的主卧室里。
窗外,阳光灼烈,我蒙了,自己正平躺在床上。
而那窗子前的天鹅绒帘子正一点点地自动合拢,南宫烈好整以暇躺在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正慢吞吞地解我胸前的纽扣。
“喂,这可是大白天的,阿生就要楼下。”我急忙去推他的手。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娘子。”
他才不管,覆身就来了,那细细密密的吻瞬间便让我全身发软,很快我们便抛开一切,呼吸开始变得灼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太阳都快西沉了,他才放过我。
我累得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来敲门:“主子。”
阿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又接着说:“玉蝉小姐来了。”
“知道了。”
南宫烈凉凉的身体离开我身后,事后他一直紧紧抱着我,怎么也依偎不够。
他起身,穿好衣服便出去了。
玉蝉又来了……
这是我强撑着最后一丝脑海里的念头,之后就再也撑不住,深睡了过去。
……
隔天早晨。
我醒来的时候南宫烈又躺在我身边了,他睡过去了,虽然到了阳间这么久,可他还是有些日夜颠倒,他睡得很沉静,面容平静且绝世好看,长长的黑发披散在枕上,更显几分别样美感。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淋浴间里冲了个洗,换好衣服下楼。
阿生正在做早餐。
“阿生,我得回学校。”吃完早餐后我跟他说。
“后主子,那阿生送你。”
“不用了,你在家里等你主子醒了伺候他,我坐公交车就好。”
我背了包出门。
阿生一直陪我走到大门口,突然又静静地开口一句:“后主子,昨天晚上你睡着后,玉蝉来了。”
说到昨天,我不由得脸一烫,这大白天的两个人上楼做什么,阿生心里会没个数。
不过大概在他们看来,主子的事情下人不能过问。
可我却有些不自在,我笑笑:“哦,知道了,我走了。”
“后主子。”刚要转身阿生又叫住我:“你不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吗?”
我愣了愣。
其实不可能没有一点好奇心,可那毕竟是他们冥界自己的事情,我去插嘴不好。
所以我笑着摇摇头:“阿生,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你主子他想让我们知道的自然会说了。”
“嗯,好的。”阿生应了一声:“后主子路上注意安全。”
他站在大门口和我挥手。
……
从梧桐街坐车回法医学校前后大概得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路上又是上班高峰期,挤得要死。
而且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居然有个满口黄牙的大叔挤到我身边来。
虽然也许他不想做什么,又或者是还没准备做什么,但是他那一脸猥琐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我往一边挪了挪位子,可是人挤人的情况下也挪不到哪里去,大叔有些没皮没脸地又挤了上来,这个举动让我有几分恼火,如果没有任何企图,他不会这样往前凑。
就在这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声音:“大叔,请你让让,这是我同学。”
之后便挤到了我和大叔之间。
我扭头一看是王正,他正朝着我得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念。”
“师兄,你怎么会坐公交?”
局长家的大少爷坐公交车还真是个奇迹。
“不是为了能遇上你吗?”王正到是一点也不避忌,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车箱里这么多的人,听在大家耳朵里那叫一个肉麻,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我噎住,颇有几分尴尬:“遇我做什么,有事不能电话里说?”
“电话里说哪能有看到你真人强,昨天早上我才听张红说你发高烧了,后来也给你发过信息,只是你一直没有回,我想到你家里去问问情况,又怕打扰到叔叔和阿姨就太突兀的,所以只能一直在公交车站等,幸好没有错过和你一班车,还是赶上了。”
“你有心了,师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暗自冒了一身冷汗,还好南宫烈不会翻我的电话信息,这已经够惊险的了,如果他再跑到梧桐街去找我,那才叫真真是不想活了。
王正说着什么应该的之类的话,他大概也觉得我是被那天晚上到标本室这么一吓给吓得发烧了,但是因为车上人太多,所以不好说话。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
最后终于到达终点站,下车后,王正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小念,那天晚上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去冒险的,看把人给吓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跟着叶帅……。”
“师兄。”我打断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虽然跟过叶先生做助理,可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本事,一切都是托关系而已,关于这方面的,我想你比我还懂得。”
王正颇有些难堪的抓抓头:“可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啊。”
“看人不能看表面的师兄。”我道:“对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到梧桐街去找我,我家人管教很严,要是知道有男生去家门口找我,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
“帮我转学呀,曾经他们就是一直这样管教我的。”
“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王正愣了一下之后才匆匆追上我的脚步,笑笑道:“还好,反正你不生病的时候都在学校里,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其实跟你说实话,我不是那天晚上被吓到所以才发的烧,而是本来我身体就有些要感冒了,所以我呢,即没什么大胆子,但是也没那么胆小,至于那位乔师兄的事情,我其实还是挺赶兴趣的。”
“哈,我知道了,其实赶兴趣的人不是你,而是叶帅,我是不是猜对了?”
王正颇有几分得意,从一开始他带我去标本室的那天,就明确说这件事情叶帅一定会兴趣,所以换一个角度说,也许他接近我,其实也就是为了离叶帅近一步。
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和叶帅的计划原本也是让他多吐露一些关于乔诚的事情来。
所以现在我只是笑笑,装做不置可否的样子。
王正笑得更开心了,因为他猜对了呀!
“好,我一定会再告诉你一些关于乔诚的事情。”他拍拍胸脯向我保证。
“那好吧,那我就说求之不得了。”
“哈哈!”
表面上看,我们似乎熟络了许多,但是笑容背后是什么,也许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最明白。
临分开走的时候王正又叫住我:“对了小念,你想知道乔诚那封信里的内容吗?”
我怔住。
确实是,虽然从信封上的字迹看得出来是乔诚写的,但是信件的内容叶帅都不知道,毕竟他这样直接插手太过于暴露我们的目的,而且这封信相信上峰单位也很重视。
没想到,这样一封信的内容王正居然知道。
到底是官二代,好处就是多。
“乔诚的信不是交给公安局了吗?”我质疑地看着王正。
“是交了,不过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他挑了挑眼眉:“想知道吗?”
“当然想。”我点头。
“想的话今天晚上帮我个忙,之后我就告诉你内容。”
“师兄,你可真现实。”我苦笑,他的外表和内里,的确不一样,原本是个很阳光的人,没想到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公平交换。
“哟,小念,你不要把师兄想得那么坏,目的还不是想多跟你相处一下,互相了解了解。”
“行吧,你先说什么忙。”
“就是陪我出去吃顿饭而已,其他没什么。”
……
我答应了王正和他去吃饭,因为乔诚信里的内容的的确确很重要。
和他分开走后,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叶帅把这事儿说了。
叶帅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手,这么机密的东西也能从他老爸那里搞到。”他好像很忙的样子,一边说话一边拉车门的声音。
我看了看时间,一般情况下叶帅这时候早就在杂志社了。
不由得问他:“你没事吧?”
“有事。”
叶帅的回答出乎意料,让我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着了那媚睢的道?
又听叶帅电话那头的声音:“你猜怎么着,今天早上我起床到地下室里一看,那个光头女人居然死了。”
“死了?”
“对,但没有尸体,只有一滩黑色的汁水流淌在地上,搞不懂,我又没虐待她,正想好好研究一下呢,怎么就死了?“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阿生送我到大门口时问我的话,他问我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玉蝉来做什么,现在想来,杀媚睢的事情也许就是玉蝉做的。
因为南宫烈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跑出来了嗔魔界的人,他怕他们伤害到我,所以必定铲除。
暗讨着,我对叶帅说:“这个结果也好,那女人留在你那儿是个祸害,昨天晚上南宫烈告诉我,那是嗔魔界的媚睢,邪恶无比。”
“什么,媚睢?”叶帅一惊之后又有些遗憾:“早知道这样,那我更应该好好留着她好好研究一下了。”“媚睢的功力了得,将来我找个女朋友要是不解风情,正好可以请教教她。”
“说着说着没个正形了,就这样,挂了。”我道。
“哎,小念,今天晚上和那个姓王的出去吃饭,记得要发个信息给我,要是你失踪了,我好去找你呀!”
“叶先生,能不能盼我点好了?再见。”
我忍住笑,掐了电话。
……
回到宿舍后大家都惊奇我一点事儿没有了,这个年月,谁感冒不拖个十天八天的。
几个人大概问了下情况,等大家伙都散了之后,我诚心诚意的跟李菲儿说了声谢谢,她属于那种高冷型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发烧,要不是她和张红把我弄到医院,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用客气,大家同在一个宿舍,是应该互相关心的嘛。”李菲儿笑笑,抱着书转身出门去了。
张红到是大大咧咧地上前来搂着我的肩膀:“怎么不谢谢我呢?”
“谢,一会儿食堂中午饭我请。”
“切,小气。”她翻了记白眼。
互相调侃了一下,我们便抱着书出了宿舍往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一共有八层,面积呈圆弧形。
我们在距教学楼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就听到有同学尖叫着,还有人匆匆跑过我们身边往前冲。
“出什么事了?”看着大家一团乱,张红不由得问了一句。
我顺着前面一些同学抑头的方向看上去,不由得心里一沉,扯了扯张红的袖子,示意她看楼上。
只见教学楼顶天台边沿上,站着一个女孩子,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若不是想要跳楼,谁吃饱了会站在那里?
“天呐。”张红一声尖叫。
我没空理会她,连忙拿出电话报警。
女孩不知道是哪一个班的,站在上面多久了,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装,纤细的身体在晨光里显得若不经风。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楼下已经围了不少的同学。
校领导也来了,抑着脖子朝楼上大声喊话:“这位同学,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你还有大把的青春,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就在这时候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拨拉开众人跑到了校领导身边,急促道:“校长,耽搁不得,怕等不了消防官兵赶到这女生就要跳了。”
来者是我们这个学期才来的解剖课程杨泽老师,他大概是听到消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气喘唏唏地。
校长搓着手:“我也急呀杨老师,可是这么高我们能怎么办,楼顶上不敢靠近,一旦上去怕刺激到她。”
“至少可以做些补救。”杨泽转身便朝着大家大叫道:“同学们,不要再凑热闹了,快回宿舍抱你们的被子去,快去,救人一命要紧,只要是软的东西,能拿多少是多少。”
围观的同学不下数百,听老师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转身朝自己的宿舍楼里跑。
要不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而且大家又都是学生,那颗纯真的心还是有的,瞬间男生女生都跑光了。
张红是个热心人,自然也扭头就跑,还不忘记顺手拉我:“小念,快走呀,去抱被子。”
“不,我在国外学过心理学,我要上去和她谈一谈,你快去拿被子。”
容不得多想,张红点点头扭头跑了。
而我的话却在因为没有了围观的同学而寂静下来的情况下,被那几位校领导给听到了,他们一起转头看了看我。
杨泽老师最先开口:“杜念,你说得没错,我们得跟她谈谈好拖延时间,走,你跟我一起上去。”
“好。”
没想到杨泽老师居然会记得我的名字,要知道我才上过他的一堂课而已。
我们两一前一后往八楼上冲,对体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跑到楼顶上,好在女孩还站在那儿没有跳下去,跑了八层楼让我差点背过气去。
杨老师缓了缓,稳住声音道:“这位同学。”
那女生便猛然一下子转过头来,看到她的脸我吓得一缩,女孩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黑气,使她的皮肤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土似的难看。
我偷摸看了杨老师一眼,很显然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依然是一个脸色苍白正常的女孩。
“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女孩尖叫着,情绪有些激动。
“别别别。”杨老师吓得不行,抬手示意她:“不要跳,你把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们听听,好吗?也许老师能为你解决问题。”
“不能。”女孩尖叫着:“因为没有任何人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连忙说。
女孩这才把目光转身我,蓦而又冷笑一下:“可我凭什么要讲给你听。”
“真的,我相信你,我也不开心,我们互相交换,你告诉我你的不开心,我就告诉你我的,好吗?”我说:“我对天发誓。”
“那么我说,我见鬼了,你信吗?”女孩问。
“信啊,为什么不信,因为我也见到过。”
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吧,女孩愣了愣,之后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只见她的脸颊侧边,突然伸出来一只黑乎乎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只手黑得像焦炭似的,上面还长着一些可怕的血泡。
被手捂住嘴的女孩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可在杨老师的眼里就不一样了,杨老师不由得想要往前一步:“同学,你说,虽然我是老师,可我也信。”
此时楼下,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响起来,消防官兵到了。
而女孩嘴上的黑手却依然紧紧捂着她,这时候女孩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几分悲悯和无助,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并不想跳楼,而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她。
我心焦地摸着衣袋里的符,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可要打出符咒至少得有八成的把握,否则只会更加害了她。
sp;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一点点靠近她,拉住她的手……
“曲念。“
就当我刚想要往前走的时候,一道尖尖的声音突然在长空里响起来。
青天大白日的,这声音飘飘荡荡钻进我的耳朵里:“记住了,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你。”
女孩的肩膀上多了一颗脑袋,一个头皮黑乌油亮的后脑勺,我不知道他是背对着我,还是原来他的正面就是种样子,只觉得视线里看到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惊骇到想吐。
而这声音自然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杨老师却还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女孩。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心里冒出一层虚汗。
那声音接着说:“不忍心伤害他人,就拿你的命来换,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如魔咒一般往耳里钻,我承受不住,只觉得瞬间头疼欲裂。
可视线里,女孩的眼睛弯了弯,她居然笑了,她要跳了……
“不。”我大叫着:“不能跳楼,想想你的家人,他们那么爱你,战胜它,战胜你的心魔。”
女孩的眉头皱了皱,五官像一张调色板似的,刚皱过眉头又笑了起来,之后整个身子往后一抑跳了下去。
我和杨老师在第一时间便吓得急忙跑过去,可是我们的速度怎么也不可能快到能拉住她,只能扑在天台边沿上看着女孩的身体像破败的娃娃一样下落。
好在,楼下已经铺上了消防气坠,周围还有同学们各种颜色的被子。
那些被子像五彩的花朵一般美丽,让我和杨老师都看到了希望。
可是谁能想到,女孩直线下落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往里一推似的,一楼进楼梯口上层处有一个挂旗子的铁竿,扑哧一下,女孩居然重重地落下去,整个身子从后背到前胸被那根铁竿穿了个透心凉。
我懵了。
楼下响起一片尖叫声。
从我们这个往下看的角度看下去,女孩像一个破败的娃娃似的,挂在一楼和二楼墙外面的那根铁竿上,血液像一朵诡异的花朵在胸口上绽放。
“天那。”身边的杨老师一声痛呼,话完他转身便朝楼下跑去。
我却依然趴在天台边沿上,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响着那句话‘她的死,是因为我’。
看着女孩的裙子在风中轻轻飘动,此时大家都措手不及,谁会想到往下坠楼的人居然能改变下坠方向突然朝着那个地方而去呢,这会儿消防官兵们已经急着架云梯准备去救女孩。
可我知道她已经没办法再活了,那掉下去时身体往里一甩的力量和铁竿穿过心脏的位置,那么绝决地想要置她于死地,这一幕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流着泪难受得无法呼吸,一点点拉回身体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就因为我这奇异的血液,我拥有一颗世间少有的心脏,所以他们就要想方设法地逼我屈服吗?
而且,还是用这么可怕的手段。
我一边哭一边把手伸进衣领里,想要叫出南宫烈,想要问问他,接下来的步伐我该怎么走?
却在这时候一道身影跑进了天台门,王正一脸焦急:“小念,你没事吧?”
他上前来扶我,我急忙拉回自己的理智,站起来整了下衣领:“还好。”
“你哭了。”他的神色里载满关心,想要伸手来帮我擦眼泪。
“我没事师兄,看到这样的情景,谁心里不会难受,走吧,我们下楼去。”推开他的手,我往前走去,心里却狠狠丢下一句誓言,我想对方一定听得到的‘有本事不要伤害其他人,来找我曲念’。
……
女孩子尸体被取了下来,后来我从王正嘴里得知,女孩子是为情而自杀。
可是我心里清楚,那所谓的为情,只不过是一个表相而已。
这一天,整个学校上空都被哀伤给笼罩着,据说女孩的男朋友当场看到了女孩坠楼的瞬间,承受不住心灵上的打击入了医院。
而校门外,在事情被外界知道后,一些媒体开始捕风捉影地报道新闻。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当时的情况血腥可怖,现场观看的同学还不少,为了不引起个别同学心理上的问题,学校里立刻成立了心理辅导小组,需要帮助的同学可以自行去辅导教室。
我蔫蔫地提不起精神来。
早上王正说了些有的没的安慰话,为了不再听这些无聊的话,我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大家都在,就目前来说,消防官兵正在清理教学楼楼梯口外墙上女孩流出来的那些血液,所以大家都回宿舍了。
大家都沉默着。
谁看了刚才那个场景心里都不舒服,那种心灵上的冲击感觉很强烈,和平时看看恐怖电影完全不同。
从卫生间里回来的朱灿突然哭了起来,一下子趴到自己的床上哭得临近崩溃。
原本寂静的空间被她打破,小姐妹们立刻围拢她,毕竟她们几个已经相处了两个学期,感情自然要比我好得多,所以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起她来。
我无力地坐在床上,听着她们说话。
张红说:“灿灿,真别哭了,这事儿我们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也很害怕,好在我们和她不熟悉,否则更难受。”
朱灿哭了一会儿才停止抽泣:“你们懂什么。”
大家一阵诧异,难道她和那个女孩认识。
朱灿接着说:“我今儿真倒霉,原本不想去教室的,可是后来想想又去了,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我站在挺远的,不知道是风吹的原因还是该我倒霉,那女孩掉下来剌穿心脏的时候,居然有血液溅到了我脖了上。“
“什么?”
大家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我们都站在消防气垫之外。”
“是啊,我当时感觉到脖子上一热,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可是刚才回到宿舍我去卫生间里照了下镜子,居然发现脖子上有几滴血,这……这太可怕了,我和她无怨无仇的,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说,我……我会不会被她给缠上?”
众人都愣住了。
惊骇写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最终还是张红缓了口气:“灿灿,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有什么,全校上千号人,当时又吹着风,你也看到了,那个女孩都被吹到差点撞到墙上了,之后才会那样,所以说我相信被溅到血的可不止你一个。”
“真的吗?”朱灿吸着鼻子。
“阿红说得没错。”李菲儿道:“灿灿,你别往心里去,如果真觉得不舒服的话,不如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起来。”
“好,我听你们的。”朱灿终于松懈了一些。
大家见她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四下散开了。
而坐在床上的我却由如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开始了,这一切,又像轮回似的,以前我宿舍里的几位姐妹那样,现在也一样。
这一切,从朱灿脖子上溅到的血液开始……
要知道当时她们离教学楼有多远,而这种情况之下,在风力的作用下血液都能溅到差不多十五米开外的朱灿脖子上,这样的机率不过百万分之一。
所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有些烦燥不安。
终于抽了个时间,宿舍里的小姐妹们都出去打饭去了,张红才小声问我:“小念,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劝服她而心里难受?“
我没言语。
她接着说:“其实这种事情怪不得任何人,现在全校都同学都觉得你很捧,要知道当时敢冲到楼上去劝她的学生可只有你一个,而且你和杨老师也成功了,你们把她拖到了消防员来,还搭好了冲气垫,可是谁知道后来会那样了呢,这是谁也无法控制得了的,所以别再自责了好吗?如果你需要心理辅导,我可以陪你去。”
很难得遇上这么贴心的好朋友,宿舍里的人其实都知道我上过天台,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在我面前提当时的事情,只有张红能这样直白地安慰我。
我原本并没有想过去什么心理辅导班,可是在听到张红的话,说全校同学的时候,我明白当时自己扑在天台边沿上时,的确楼下的同学们都看到了。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胆大到不需要心理辅导,好像又有些不同寻常。
就算做做样子也得要。
我便答应张红:“今天很累,明天再去做心理辅导。”
“那就好,这种事情不能憋在心里,否则迟早得出问题。”
话完她便把我的饭盒拿在手里,说让我歇着,她去帮我把饭打回来。
就在张红走掉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
……
“小念,那跳楼的女生是你们班的吗?对你没什么影响吧?”叶帅的声音似乎正在打着哈欠。
“你怎么知道的?”我暗想着难道媒体报道出去了吗?
“哦,还记得我那个师弟吗,左书函,他是你们学校刚刚成立的心理小组辅导师。”
“……他不是一个人格分裂者吗?”
我愣住,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
“虽然是,可是他无论做哪一行都很出色,心理辅导师也一样。所以最早知道的消息是从他那里来的。”
“哦!”
“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低落啊!”叶帅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晚上要办点事。”
“和王正那小子出去吃饭。”
“不是,目前没那个心情。”
电话那头的叶帅顿了顿后,似乎反应过什么来:“小念,你可别冲动,以你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是说那只杀死一个无辜女孩的阴灵吗?“我悲凉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怕他,因为有的时候,一味的保命退让也许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乱来。”叶帅语气有些焦急:“我今天不在S市,你听我的,先忍一忍,等我过两天回去之后,会和你一起去,好吗?“
我顿了一下,为了让他安心,答应:“好,我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后便收到王正的信息,大概意思说今天晚上的共进晚餐暂时取消了,因为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学生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之类的。
我求之不得。
等张红帮我把饭打回来,匆匆吃了几口之后,我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宿舍。
宿舍里大家都恢复了正常情绪,只有朱灿一个人去做了心理辅导,我走的时候,她正在讲那个叫做左书函的心理辅导师有多帅,口才有多好,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没错,如果不了解左书函的人,就好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帅得气质绝佳,可是当我知道事情真相后,看到他时就总觉得心里毛毛燥燥的不舒服。
因为我不知道那时面对着的,是他的哪一个人格。
……
太阳落山之后,我到达了庙山小院。
宽爷和尖尖正在下象棋,他老人家看到我时,又极快地压下眼里的惊喜,其实他还是希望我能来看他的,只是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我让尖尖在院子里等,而后扶着宽爷进了里屋。
“丫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坐定后宽爷问我。
“爷,我要来跟你借样东西。”
“什么?”
“祖师爷的五帝钱剑。”我眉色深沉,语气坚定。
宽爷愣住。
在他的记忆中,我是那个最抗拒五帝钱剑的人,因为他原本想要我把它挂在家里面防着南宫烈,可我把剑给他送了回来。
此时又来借,他心里自然疑惑。
“你要对付南宫烈?”
“不是,是一只在校园里祸害他人生命的邪灵。”
“那可不行呀丫头,你一个人不行的。”
“我能行,爷,我要独自去面对他,你把剑借给我就行,我最近已经在斋异志上看了些门道,这小小的邪灵还能对付。”
宽爷一时哑然了。
他没想到我从一个看到阴灵就吓得尖叫的女孩变到如今这么坚强,他知道一定是某些事情在推动着我成长,不由得忧心地长叹一口气:“小念,你走上这条道路,不知是对还是错呢?”
宽爷知道我一定会要这把剑,他颤颤巍巍地进里屋去把剑拿给我:“如果对付不了,叫南宫烈帮你吧!”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提到南宫烈,为了能保住我的命,他老人家愿意放下一切成见。
我眼睛酸酸地痛,点点头。
用布袋将五帝剑装好背在背上,不明白的人,大概以为是一件乐器而已。
出门的时候宽爷让尖尖送我到山脚,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尖尖去帮我,可又知道我不会答应这么做,所以他盼着这短短的路程里我会改变主意。
天黑了。
整个S市只有在小庙山这一块上才能看到夜空中的月亮这么皎洁。
可尖尖那么单纯,他不懂得我们人类心思呀。
一路走下去,我便对他说:“尖尖,这些天真是谢谢你保护宽爷了,等渡过这关,以后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都成。”
“切,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小气嘛,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小念,这点事情算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他一顿让我着急了。
“不过宽爷好像有些怀疑了,我这整天没事陪着他做什么,要是平时来看看也很正常,可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他今天问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你怎么说?”
尖尖得意地笑:“我跟宽爷说我被叶帅给赶出来了,没个去处,只能在他老人家这里混些日子。”
“真有你的,拿准了他老人家必定会心软。”我笑道。
“这个借口最合适了呀,如果说是去保护他的,估计老爷子得不干了。”
“那到是,宽爷一身傲骨,说真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一直走到山脚下,我都没有改变主意,我心里有一团怒火,一定得自己去面对和发泄。
临分别的时候尖尖说:“对了小念,下次来记得给我和宽爷带只烧鸡。”
“没问题。”
我始终没有开口叫尖尖帮我的忙,相比起我和宽爷的安全,我更希望他能留下来保护宽爷。
……
还好回到校园里没有遇到熟人,我直接去了学校天台顶。
夜色已深,要是平时这个时候,校园里或是教学楼上都还会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动,可是经过白天女孩的跳楼事件后,大家心里对夜晚都忌讳着,所以鲜少再看到人影。
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这些影响不好,我把楼门反锁,之后才用朱砂摆出一个招魂阵。
这个阵法摆放简单,只需要在四方放上朱砂,再点燃三柱清香配合咒诀就行,但有一点很危险,如果招来的魂魄修力了得,自己可能会抵挡不住。
但我已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为那个女孩讨个说法。
摆好阵后,我闭上眼睛念咒,轻声招呼着今天早上的那只恶灵:“曲念就在这里,邪魔恶灵速速现身。”
突然就一阵冷风,三柱清香上的袅袅青烟蓦地晃了晃,由原来的直线冲天变为歪斜向一边,我知道那恶灵来了,我坐在阵法里面,张开眼睛,一点点抽出握在手间的五帝钱剑。
“胆子不小啊曲念。”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他出现在我面前,站在阵外,一身黑,就着路灯我看到他的头颅没有面孔,前看后看都只是一个拖着黑发的后脑勺而已。
而这后脑勺里,却能感觉到有一双阴冷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这还是我头一次去直面阴灵并想要击败他,退一步说我如果没有这双眼睛,没有这异人的血液,我其实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见到鬼,岂有不怕的道理。
可我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拿剑的手在细细发抖。
因为太过紧张而使脸颊麻木,所以僵硬到无法回答他的话,而且和阴灵交谈也是一种大忌.
二话不说,我将手里的符咒朝他打去。
啪,那咒似乎打到了他手臂上,要是能打到心脏部位或者是眉心位置更好一些,可我还无法做到那么准确。
谁想被符咒打到的阴灵却无风无雨地站在那里,他甚至还抬手将符咒给扯下来扔到了地上,尖锐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哈哈,曲念啊曲念,你还真当我只是一般的鬼魂吗?今天晚上你自动送上门来让我吃,可是件天大的大喜事。”
话音一落,那三柱清香蓦地全灭了,突然他已越进阵法里来到我面前,伸出那只黑炭似的手只取我的脖子,我急忙后退,一剑朝他胸口剌过去。
剌了个空,他不见了,阴冷的讥笑声在身后响起来。
容不得多想,我连忙转身再一剑砍下去。
嘭……
剑尖还离他有五寸远,对方却像一叶飞絮似的重重飞了出去,同时身体在夜空中一飘浮之时,随着他的一声尖叫,人却像一颗掉入清水中的墨汁,瞬间化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我愣住。
握着五帝钱剑的手瑟瑟发抖,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没碰到他,而且我的修力也没这么大。
就在这时候从身侧,一只凉凉的大手伸过来握住我拿剑的手。
我吓得连忙转身,是南宫烈,他来了,他视线清如月,那般心疼平缓地看着我:“娘子。”
他知道我被吓到了,而且还吓得不轻,虽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是因为头一次和阴灵决斗,旁边也没个人协助,所以才会在事后这么僵硬着。
他把我手中的剑拿过去,咣当一声扔在地上,而后拉我入怀里。
“紧张的时候,抬头看看夜空中的星辰,他们会让你的心情放松愉悦。“
“你怎么会来?”靠在他冰凉的怀里,我顿时安心不少,其实在看到他的时候人已安心,只是身体机能因为太过紧张而一时松懈不下来。
“阿生看新闻说你们学校出事了,担心你,所以来看看。”南宫烈垂眼看着我:“娘子,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要是今天晚上我没过来,后果不堪舍想。”
“我……。”
看着他低暗光线中苍白的脸庞,那么诡异的美,我就是不想要让他知道,怕他的修力再度受损才独自一个人来的,谁想最后还是得他来救。
此时想来不由很是惭愧,都有些无法和他对视了:“下次不会了,这一次是我太高估了自己。”
“傻瓜,这种事情无法急以一时,只能慢慢修来,明白吗?”
他放松了些许,抬手溺爱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 就在这时候,只见楼下一辆轰鸣着的跑车冲进校园,那不是叶帅的车,他不是说没在S市吗?
一会儿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念,你在哪里?”
叶帅的声音带着焦灼。
“我在楼顶上。”
“我就上来。”他急道。
“不用了叶帅,那只阴灵已经被他给灭了。”
打着电话的叶帅抬头看着教学楼的方向,他顿了顿,大概已经看到到了我们,便有些疲倦的说了一句:“那就好。”话完便挂了线,转身上车绝尘而去了。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两分钟时间,我愣了一下。
该不会他这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就是因为察觉到我今天晚上有可能做些什么……
身边的南宫烈看着叶帅远离去的跑车,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点。
我转身,拉过他的手,笑着说:“好了,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我得尽快在宿舍熄灯之前回去,你也快回梧桐街,好吗?”
“我跟你回宿舍。“他的薄唇上也绽开一抹浅笑。
“不行,你知道宿舍是什么吗?就是好几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就好像你们古代的佣人房似的,一共六个人住在一间。”
“那多不方便。”他蹙了下眉峰。
“我到觉得挺好的,这样有伴,热闹。”
南宫烈终是被我给逗得勾起了唇角:“我看着你安全下楼之后再走。”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放开他的手要走,他却又指指自己的唇:“嗯?”
“哦!”我只好垫起脚尖来吻了他唇上一下,这才转身去捡被他扔到地上的五帝剑。
要是被宽爷知道南宫烈居然这样对待他心爱的宝剑,那这梁子可就真的结大了。
走到教学楼下的院子中央,我回头抬眼,看到南宫烈依然站在楼顶上,他长身玉立,霸气帝王装在夜风中轻轻飘袂,那三千如绸青丝不时撩动……
全世界只有我懂得,他那双狭长凤目里遥遥相送的温情,前生今世,唯我念念不忘。
……
隔天。
我就被张红拖到了临时心理辅导室门口,我昨天答应她会来做心理辅导,她当真了,生怕这件事情会给我的心身造成什么影响似的。
其实一开始我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答应她来做心理辅导的,但是从叶帅口里知道那个心理辅导师居然是左书函后,说实话我真不想来。
可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
当我坐在左书函的面前时,他脸上的惊讶比我想像的更夸张些:“小念?”
心理辅导室里还有其他辅导师,也就是临时隔起来的三间小隔子间而已,只要学生进来选中了哪一个辅导师,然后就自行带入小格子间辅导,看这位同学的情况来定辅导时间。
但其实,格子间里没有一点隔音效果,所以当左书函这样叫我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整个屋内的人都听到了。
我可不想惹麻烦,左书函现在是我们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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