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之妃
超小超大

媚雏

“好。”叶帅一到案发现场就会恢复一副很冷凌的样子,此时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个淡蓝色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目来,再加上那刀峰般的眉,俊气到也不减半分。

他顺手递给我一个:“戴上,否则你受不了。”

上楼的时候,遇到一个一个光着头的女人从上而下冲了下来,跑得很快,差点撞到我。

光头的男人见多了,光头的女人还真少见。

我愣了愣之后,她已经匆匆下楼去了,好像很着急似的,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这样更显得她那光溜溜的头很突出。

走在前面的叶帅没出声,我以为是死者家属之类的,所以也就闭口不语。

一直上到二楼屋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叶帅说会受不了。

的确,这戴着口罩,都还是能从中闻到一股恶心的气息。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我皱了下眉头。

屋里不大,两室一厅,从摆设再到沙发的色调,清一色的彪悍粉,连凌乱丢在地上的两只拖鞋也是。

一看这家里就是女生居多,沙发上还有心形抱枕。

地板上有些凌乱的脚印,但没有看到血迹。

叶帅介绍:“这屋里住的全部是租客,三个女孩,都在酒吧里上班,因为价格给得合适,所以房东才整幢租给了她们,但是案发后,这三个女孩做小姐的身份才暴露,她们有时候会带客人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帅带着我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也就四平米的样子,三个人住,卫生间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许多化妆品,而最恐怖的是,那个洗手盆上还沾着许多已经干枯变黑了的血迹。

臭味儿就来自以这里,靠近卫生间门口时,我已经恶心到不行了。

“死者是三个女孩中的一个?”我问叶帅。

“不是,三个女孩活得好好的。”他也不怕臭,居然凑近了去看那个水笼头,而后说出一句:“根据她们的口供,说是碎尸是从这个水笼头里流出来的。”

一个女孩正打算洗脸漱口,可就在她扭开水笼头开关的时候,却惊骇地发现,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些小小的肉块,她吓呆了,只到看到一小截小指头,这才吓得扭头就冲出屋外呕吐去了。

后来三个女孩报了警,警方目前怀疑是她们杀害客人,之后还谎称水笼头事件。

我问叶帅:“你是怎么想的呢?”

“水笼头被取下来过,里面没有血迹。”

“也就是说那三个女孩撒谎?”

“那不一定,如果真要撒谎的话,她们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好点的借口呢?而是编这样一个从水笼头里掉出来的谎话,这种谎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是假的。”

“难说她们就是要故意让我们觉得不可思意呢?”

叶帅摇摇头:“如果你看到那三个女孩,也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

三个女孩的身世就不必多说了,干这个行当的,要么傻,要么穷。

奇怪的是,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另一处有血迹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一点,叶帅才会对这个案子很赶兴趣。

如果是三个女孩真的杀了一个客人,再把他跺得这么碎,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小的洗手盆里完成,除非她们在外面跺碎了再提回自己家,然后倒在洗手台面盆里,有这么蠢的杀人犯吗?

明明可以在外面完成的事情偏要把肮水带回家往自各身上泼,没有人会这样做。

去看守所里看三个女孩的时候,叶帅告诉我:“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法医得拿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拼。”

我胃里暗暗翻腾了一下。

“叶帅,你所办过最恶心的案子是什么?”

“这个……。”他白暂的指关节敲打着方向盘:“其实最恶心的东西和血腥无关,我觉得是心理上的,比如受害者和凶手的关系,像那些骨肉相残的,就会觉得很恶心,你觉得呢?”

“呵,你这么说,我到觉得胃里没那么难受了。”

我们两相视而笑。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看守所,我和叶帅一起站在监控视里看着频幕上审讯室里正在接受调查的其中一个女孩儿。

我和想像的站街女完全不一样,因为她看上去瘦小,憔悴,而且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怯懦的气场,就好像她很害怕对面坐着的警察叔叔会突然扑过去咬她似的。

更可怕的是,从她的身形看来,我怀疑是不是未成年。

叶帅和身边的一位警官耳语了几句,这才扭头对我说:“小念,我们去拘留室看看另外两个。”

“好!”

我们跟着那位警察来到一道大铁门口,他打开门,进去后会看到一道用铁栅栏做隔墙,隔起来的里面那间屋里有两个女孩蹲在角落里,这么热的天,她们好像很害怕,挤在一起取暖似的。

按道理来说,如果怀疑她们是凶手的话,两个人是不能关在同一个地方的,但我想这肯定又是叶帅的要求,大概是为了观察她们在一起时的情绪变化。

听到铁门响,两个女孩同时扭头看向我们。

但似乎因为我们没有穿警服,所以又转过头去了。

她们两一个长得清瘦,另一个郊丰满一些,如果真有生意,八成是看着她们小才会吸引客源。

这个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别扭的想法,别以为犯了事儿没什么,进了局子里跟电视剧里放的似的,现实就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你应该有的待遇和人格,正如这两个女孩,她们窝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连个凳子都没有,只能坐在地上。

叶帅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无论你们杀没杀人,我有可能是唯一帮助你们的人,所以我想听你们亲口讲一遍案发当天的事情,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

这句话虽然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有可能是这两天被关在这里之后,唯一能给她们一点希望的话了吧。

如果杀了人,罪刑的轻重都有分,如果没有杀人,那冤枉更是无所可说。

两个女孩对视一会,什么也没说,但似乎彼此之间达成一致,两人缓缓站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到铁栅栏前,胖女孩先问:“你真的能帮我们吗,我们真没有杀人,可是因为工作特殊的原因,不会有人相信我们说的话。”

叶帅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警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你们如果相信我,就不能有所隐瞒。”

两个女孩再次对视一眼,有人给我们送进来两把椅子。

女孩却就那样坐在铁栅栏里的地上,从视觉上都要比我们矮一大截。

我有些不自在,可这有什么办法,非要说的话,只能说这个世界,哪里去找个公平。

胖女孩说道:“那天早上,是我发现那些东西的,因为头一天晚上我们都很晚才回家,她们两都还在睡觉,我起来是因为想上厕所,谁想到扭开水笼头想要洗手的时候,里面却掉出那些可怕的东西来。一开始我没看清楚,还以为是铁锈之类的,起先是一两块红色的,很小,有指甲盖那么大小,可后来越来越多,像流水似的掉出来。”

“我当时吓蒙了,浓浓的血腥味儿很快在整个屋内飘浮着,后来只到掉出一截手指头,我才吓得尖叫起来,才会吵醒了她们两个。”

瘦女孩点点头:“是啊,当时我们醒后还骂她来着,可是跑到卫生间里一看,我们全都吐了,就立刻报了警。”

叶帅道:“你说的是从水笼头里掉出来,可是就后来警方检查后说水笼头里没有血迹,会不会……那些东西掉出来的过程,其实是你自己的幻觉呢?”

“不会,绝对不会。”胖女孩摇摇头:“警官,你们真的认真检查过那个水笼了吗,怎么可能没有血迹,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从水笼头里掉出来的呀!“

“真的没有。”叶帅的话让她们两都有几分失望。

瘦女孩说:“你们得相信我们,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啊,更何况还……还把他跺得那么碎。”

叶帅说:“就算不是你们杀的,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你们家里去,所以这其中必定有联系,不如你们好好回忆一下,近段时间以来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或者是举动异常的人。”

两女孩子愣了一会儿。

而后那个胖女孩就问:“一个剃着光头的女人,算不算奇怪?”

光头女人?难不成是去她们楼上的时候,我和叶帅遇到的那个?

叶帅说:“算啊,一个光着头的女人满大街走的确是很奇怪。”

瘦女孩道:“不是,她没有满大街走,她就光去骚扰我们了。”

女孩接着说:“第一次看到光头女人是在一个月前,那天晚上大约凌晨两点钟吧,我们三都没有客人,就想早些回来休息,谁想刚走到楼下准备开门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一下子扑上来就拉住了她的袖子。”指了指胖女孩。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以为是遇上了疯子。急忙拿电话光照她,并叫她快点滚,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楚是一个光着头的女人,女人拉着她不放,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让我们送她回家,她的家不属于这里’,我们看清是个女人后,胆子也壮了不少,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推开她,并威胁她再不离开就报警,光头女人的脸颊很瘦,在夜晚中看上去,两个眼眶子陷进去很深,但不知为什么,她就好像听不懂我们讲的话似的,还是紧紧地拉着她,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让送她回去。”

“无奈之下我们就多嘴问了一句’你家在哪儿?‘女人居然说‘我不知道,但你们就是得送我回去’,当时我们心里已经认定她可能是个疯子,所以便强行推开她,然后打开门回去了。’

“后来那天晚上,就一直一直听到那个光头女人在我们楼下呜呜地哭,都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因为我们太困了,虽然说听着这哭声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还是睡了过去。”

“谁想隔天晚上女人又来了,说她想起来了,她家在白门坡。当时我们选择再次没有理她,因为白门坡离这里并不远,可她居然选择在这里混了一个白天也要等着我们晚上下班再来烦人,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所以我们没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儿。”

“后来女人便没有再出现了,只到一周前,我们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有人翻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把我们给吵醒了,当时大概天都快亮了吧,当时是我先醒的。张开眼睛便看到一个人正伸着半拉身子在我们的衣柜里,外面留着半截身子好像在找什么。”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吓疯了,连忙叫有贼,等她们两也醒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将这贼给从衣柜里拉了出来,谁想那人被我们拉得倒到地上后,才看清楚居然是那个光头女人,此时就着窗外微亮的晨光,我们倒抽一口凉气,女人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个吸血鬼似的。”

“谁想就在我们这一愣怔的时候,她居然又翻身往衣柜里爬,还一边说道‘你们让我回家’当时我们都要气疯了,瞧她那身多肮啊,再说了,那是衣柜,怎么可能是她的家,遇到这种事情,因为工作特殊的原因,我们也不敢报警,所以只好三个人一起将她拖到楼下。”

“当时大家都还在互相埋怨,是谁昨天晚上忘了关门吧,才会让这个疯女人跑进了屋,可是我们拖拉着女人走到一楼后才发现,大门居然从里锁得好好的,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忘记锁门,那这女人是从哪里进屋的?”

“于是我们便问女人从哪里进来的,女人说话颠三倒四,说她就是这样走进来的,还说要我们送她回家,又说她家不在地球上,总之当时大清早的,大家又困又累,心想着是不是这小楼里有什么秘密通道,房东没有告诉我们,却被这疯子给找到了。所以我们只能暂且把这女疯子给赶出去,想着等天亮后去问问房东有没有这个通道。”

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叶帅对视一眼。

不知道叶帅心里在想什么,可我却莫名觉得,这幢小楼里不可能有秘密通道。

只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也许我们进楼的时候,匆匆下楼的光头女人叶帅根本就没看到,可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术士。

果然,女孩道:“谁想我们等太阳出来后去问房东,他居然还把我们破口大骂一顿,说楼里会有什么秘密通道,而且把疯子放进家里的事情,还有下一次就找我们算帐。”

“好在那天之后,那个光头女人没再出现过了,可是水池里却出现了那样的东西,我们隐隐觉得一定是光头女人放进去的,可是又不合常理,她怎么把那些东西给塞进去的?而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说起来,也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就连那个光头女人好几次在这条街上出现的事,都没有人相信。”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两个女孩当着我们的面抱头痛哭,这一抓起来,她们的未来就没了。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她们被抓起来关上一段时间是好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清醒下来,好好想一想一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而只要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和女孩谈过后,心里沉沉的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难受。

好了,现在到我和叶帅谈了。

上车之前,我问他:“刚才我们去小楼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光头女人。”

他错愕地看着我说出第二句:“我看到了。”

叶帅:“不可能,我怎么连感觉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也看到了,而且她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像阴灵,如果是阴灵的话,至少会有一些阴冷的气场吧,可是那个女人没有,就那样大拉拉地从楼上下来和我们擦身而过,而且当时我还以为是家属之类的。”

叶帅的眉头紧了紧,拉开车门:“我们回去。”

……

就这样我们又不得不往小楼那个地方赶,可是就在车子还没启动的时候。

我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就在我们车子前方的不远处,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我看到一个女人正在鬼鬼祟祟地朝着这边看过来,大概是想要进看守所吧,可是又不敢,有一半身子躲在门柱后。

这叫怎么回事?

我僵着神情伸手拉住叶帅的手袖:“别,不用去了,她来了。”

“什么。”耳边听到叶帅一声惊问。

“她就在大门口,似乎是想要进来,别动。”

叶帅暂且听我的,他的身子一动不动,目光往大门口扫了一眼,问我:“没有啊,我怎么看不到。”

“有,她正躲在那里观察。”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光头女人躲在门柱后的时候,门口岗亭里的门卫无动于衷,有两个警察出大门经过她身边也就那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了。

也就是说,他们都看不到她,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如果是阴灵,他们看不到也很正常,可偏偏她不是阴灵,那是什么?

sp; 连叶帅都感觉不到的东西,我整个人都发毛了:“怎么办,她进来了。”

“冷静一点,不要让她知道你能看见她。”叶帅尽量用很小的动作拉开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朱砂网:“找个机会将她捉住。”

“朱砂对她管用吗?”

“应该吧,试试看。”

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女人已经进了看守所的院子并走了大半,她的光头在阳光下闪着一层光亮,和一个正常男人的秃顶没什么区别,可她的皮肤很白,正如女孩们所说的,白得有些瘆人。

而且很瘦,瘦得两个眼窝子显得很大,因为瘦的原因,个子挺高的,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可是,我却看不出她的年龄,从神情看像个耄耋老人,可是从皮肤和身形看,又不超过四十岁。

女人进了大院后,似乎犹豫了一下路该怎么走,而后居然一转身就进了楼里。

“她进去了。”我急忙拿起朱砂网。

“自然一点,不要紧张。”叶帅也拉开车门。

我们两再次返回楼里,那两个女孩关在一楼,幽暗的走道里,光头女人的身影轻轻一闪,而此时以她擦身而过的民警自然没有看到她,反而是远远地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听到我们说话声,女人蓦地扭过头来。

我急忙把视线看向那位警察,叶帅笑笑说:“刚才还有些事情没有问完,得再回来确定一下。”

“哦,那不打扰你们。”警员客气地离开了。

而前面走道上的女人却没继续走路,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可是叶帅看不见呀,我心里却在打怵。

叶帅似乎看出我脸色不对,便开玩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打游戏吗,你老是打赢我,那是因为我让着你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拐角那边?”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要知道对方的位置。

便笑笑说:“你看错啦,我哪里是在拐角那边,我就大拉拉的站在走道里看着你,所以说当时的游戏,我知道是你让着我的。”

“哈,被你揭穿了。”

现在叶帅知道那个女人就站在走道里看着我们了,他拉着我的指尖轻轻用了些力,示意我不要停,继续往前走。

还暗示性的说了一句:“不知道那两个女孩会不会又想起什么没跟我们说的。”

就这样我们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就在我觉得也许我们得穿过她的身体,因为这样一躲就会暴露了的时候,女人居然自动挪步到一边给我们让路了。

我们没回头,继续往前走,走道拐个弯后,还会有一条直直的通道,之后就会到达到那两个女孩所在的拘留室。

而此时我从走道正面的玻璃反光里,看到女人天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找不到机会下手,她更警惕了。

这时候,叶帅从玻璃门里看到的却只是我们两个手拉手走在一起的身影,我心里多少有些尴尬,这一幕要是被南宫烈看到,他大概会捏死我吧!

一直走到那两个小女孩的看守室门口,小女孩还在哭,因为我们从走出去到再进来,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时间。

此时看到我们,两人惊讶地站了起来,正想张开嘴说点什么,胖姑娘蓦地手指着我们身后:“她,她来了,那个光头女人,就是她,你们快点抓住她呀!”

瘦女孩也说:“对对对,也许那些东西就是这个疯女人放的。”

我和叶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做做样子也是要的,然后一脸蒙,什么也没有啊?

这如果是她们对谁说,谁都会有的表情。

除了我,我手心里全是冷汗,没错,她跟着我们进来了。

她不仅进来了,还就站在我身边,双手扶在栅栏上看着里面的两个小女孩,目光阴恻恻的一动不动。

女孩被吓得不行,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步步后退着,胖姑娘抖着声音问我们:“怎么回事,你们看不到她吗?”

问完两人同时尖叫起来:“鬼呀!”

光头女人的脸上拉开一抹阴森森的笑意,那笑就好像是谁拉着她的嘴角扯出来的。

她大概没想到吧,其实我一直看得到她。

所以就称这时她看着女孩们的恐惧而高兴的时候,连忙一下子将朱砂网给展开自上而下套到了她头上去,这朱砂网细细密密,套上去之后女人的第一时间居然是一愣。

之后才挣扎起来,她这一挣扎,朱砂网千丝万缕的越裹越紧,叶帅是看不到她,但是却能看到朱砂网,当下急忙上前,也不知道朝里面打了个什么符咒。

这光头女人居然两眼朝上一翻,翻出整个眼白珠来,之后便一下子瘫倒到地上。

得,没想到这就真把她给擒住了,可是回头一看那两个小女孩,不得了,吓得脸色发白,一副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怎么办啊?”我看着网里的女人,她个子这么高,就算擒住了也一时运不去。

我以为她一定是很重的,可谁知问过叶帅之后,就那么随手一扯网,我居然把她给提起来了,而且手上一点份量都没有,以我这么瘦弱的样子,能随手提起一个一米七几的女人,不得不说……

叶帅帮我接手过去,嘴里轻轻念了几句咒,那朱砂网便收紧,将女人也勒得缩成一小团,而后才转身对那两个女孩说:“不要害怕,这的确是鬼,我其实是个道士,你们两过来,我给你们一张符护身。”

两个已经被吓蒙了的女孩急急跑过来,手从栅栏里抻出来道:“大师,你一定要救我们。”

我正诧异着叶帅这一次怎么这么坦率,居然这么大方就把自己的身分给暴露了,哪知就见他快速地伸手,在两个女孩眉心间摁了一下。

女孩们被这一摁,不由得怔了怔,之后魂不守舍的转身,径直走到角落里蹲下来,像我们开始进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蹲在那儿。

叶帅这才回头对我说:“走。”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转身就走了,手里提着那个朱砂网很随意地一晃一晃。

因为身边时不时有警察走过的原因,我只到上了车才问她:“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 放心,只是失去一段记忆而已,刚才的事情不能让她们记得。”

他说得很轻松,我噎住:“要让一个人失去一段记忆,就这么简单?”

“嗯。”

“那,你有没有让我失去过记忆?”

“你猜。”

因为捉到了那个女人,叶帅心情大好,他朝着我挤了下眼睛,启动车子。

我懵了,和这样一个人呆在身边,真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啊!

……

我们把那个装着光头女人的朱砂网送回了叶帅的别墅里,进屋后他朝我道:“跟我来。”

原来叶帅家别墅里一间似杂屋房的门推开后,里面居然是个地下室。

我诧异地跟着他下了台阶,台阶还是旋转的那种,下到最后一层,里面放着各种奇怪的仪器,有点像个试验室似的,我还看到那只那天晚上从黑市里淘出来的白骨手就放在桌子上。

叶帅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很喜欢研究这种被种过蛊的死人骨头。

他走向一个类似于玻璃的小房子,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小小的玻璃房子而已,可叶帅把朱砂网往里一扔又急忙将房子的小窗户关上时,我暗讨着这可不是普通的玻璃房。

就在朱砂网扔进去的时候,光头女人显现出来了,而且这一次,分明连叶帅也能看到她了。

叶帅两眼一亮:“奇怪,这究竟是什么物种。”

他摸着光溜溜的没有胡须的下巴说这句话的时候,光头女人挣扎着坐了起来,整个人贴到玻璃上来,咝的一下,张开满嘴长着牙齿的嘴巴。

没错,是满嘴,几乎整个口腔里都是,满满当当细细密密的,又黑又尖的牙齿。

我头皮一麻。

先前在看守所里要是事先看到这么一嘴牙,我哪还有勇气捉她。

此时女人正张牙舞爪地做着一些愤怒的动作,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挣扎,这个透明的小房子却怎么也打不破,她好像更加愤怒了,举起两个拳头狠狠地一下一下地砸玻璃。

我胆心道:“这房子能行吗?”

要是她跑出来,不用多,一口就能把我们给撕碎吧!

叶帅很自信地笑笑:“放心,她要是能从这里出来我跟你姓。”

呃!

话完他还凑近玻璃房,很近地去看光头女人,嘴里喃喃说出一句:“你究竟来自哪里的呢?”

凑近了的叶帅让光头女人稍微安静下来,她转动着身子,双手举高扶在玻璃上,眼里的愤怒一点点松懈下来,那口满是牙齿的嘴巴闭上了,还绽开一脸媚眼如丝的笑。

眼角上载着风情万种,轻轻地开始摇曳腰肢。

一边做着媚态一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玻璃面,我才醒悟过来,天,是在色,诱叶帅吗?

“呃,我要不要出去?”我开玩笑道。

叶帅没反应……

我愣了愣:“叶帅,你怎么了?”

问完才发现叶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了,急忙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凑过去看他的脸。

天!

叶帅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怎么会这样,就因为这女人扭了几下腰肢再舔了一下玻璃。

这就被诱惑上了?

“叶帅。”我吓得大叫,连忙双手捧着他的头将他扭向我这边:“你怎样?”

“我……。”叶帅说了一个字,而后用力地摇摇头,再抬起手来拍了自己两巴掌,通红的脸色缓下了些:“这东西不简单。”话完便拉过我的手:“走,我们出去。”

我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

走到楼梯口处回头看了一眼,光头女人正恨恨地看着我。

的确是不简单那,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两招,居然就让在杂志社美女们的攻陷下也守住阵地的叶帅差点就沦陷了,要不是我在场,那后果……

走到大厅后叶帅才放开我,颇有几分尴尬:“刚才我不小心和她对视上了。”

“……”我不言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叶帅脸红还不怕,他的身体某些部位好像也起了反应,他很难堪地跑到酒柜前去倒了杯凉水灌下去,之后就站在里面不出来了,说道:“小念,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可不许跟尖尖说,本帅可丢不起这脸。”

“好啊!”我忍住笑:“可是你要把这个女人关在这里关多久,要是我走了,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别进去地下室?”

“这个你放心,刚才只是一不留神中了她的招而已,对这种祟物我可是深恶痛绝。”叶帅倒了杯红酒啜着,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人也从柜台里走出来,自在多了。

“你猜那女人会是什么?”

“这个得慢慢分析,反正……。”叶帅自嘲地笑笑:“不可能是艳鬼就是了。”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下案情,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是光头女人所为了。

只是还不知道死者是谁,而那三个小姑娘,如果警方一直找不到她们的杀人证据,二十四小时后就会放出来。

我确定叶帅已经恢复了冷凌和一脸禁,欲脸后,这才离开了叶宅回到了梧桐街。

……

见我回来,南宫烈温柔扶着我双肩问:“宽爷怎么样?”

“还好,尖尖在陪着他。”我睑一下眼神不敢看他的视线,如果告诉他真相,宽爷这么不能接受他,换一个角度,我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

南宫烈睿智如是,他又怎会不明白我的心绪。

“那就好了。”他只是弯了弯唇,不多问。

“对了,今天我遇到一件怪事。”我想转移话题,但又突然想起来南宫烈更是不喜欢叶帅。

真晕,我生活里的人怎么都这样了,他看他不顺眼,他又看他不顺眼……

我的话头突然打住了。

“你今天和那个草包在一起。”

可南宫烈是看得出来的,他也毫不掩饰地问我,问完,转身端起杯子浅啜一口茶水。

“没错,我去庙山的时候恰好遇上他也去看宽爷,后来他有个案子,我们就一起去了案发现场。”说出这些后心里反而舒服多了,其实不必对他躲躲藏藏的,因为我和叶帅真没什么,而且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应该互相坦诚才是。

“所以你才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样。”

“有吗?”我不由得拉起袖子闻了闻,虽然去过案发现场,可是我什么都没碰。

“你是闻不到的,那种感觉只有我懂得。”南宫烈看着我的样子莞尔笑笑,他虽然一口一声的说叶帅是草包,但在特定的时候,其实又有一颗王者的大度之心。

因为他知道我必须得跟着叶帅去做些事情,因为这是我在人世间的生存之道,从很多角度上来说,我还得受叶帅的保护,所以无论他有多看叶帅不顺眼,可还是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南宫烈拉过我的手:“坐,好好跟我讲讲今天你们接了什么奇怪的案子。”

我也正想问问他那个光头女人到底是什么,便坐到他身边,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女人即不是灵精,也不是妖?”南宫烈的修眉微蹙。

“如果是阴灵或者妖的话,叶帅都能感觉得到,毕竟他是术士不是吗,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更别说能看到了,而且我从那个女人身上感觉不出阴灵的冰冷气场来。”

“那我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

他淡淡地啜了一口茶水:“如果那姓叶的没有几分定力的话,现在已经成了媚雎的口中食了。”

这话把我吓一跳:“真的?”

立刻想要拿出电话来拨给叶帅,南宫烈大掌便摁着我的手臂:“不必了,照你先前所说的,姓叶的已经脱离了她的媚惑,其实媚睢表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当然,有的也还长的过得去,她们是嗔魔里出来的妖物,以迷惑男人吸食他们的灵魂为生。”

我怔住。

今儿真是惊险,我不仅捉了一个长着满口牙齿的女人,而且还是我的死对头嗔魔门的。

听到叶帅不会有事,南宫烈说媚睢对同一个男人中能诱惑一次,如果失败的话,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要是叶帅这个奇葩天才就这样被一只媚睢给吃了,那才真叫一个死得冤。

同时我也反应过来一事,目空一切的南宫烈,居然说有几个媚睢长得还过得去……

什么意思,他曾经也被媚惑过?

我是那种想来就要问出口的人,便不由问他:“那你接触过媚睢吗?”

“这个,她们还不够格。”他挑了挑眉。

蓦地又反应过来:“娘子,你这么问是不是在吃醋。”

“没有啊,好奇而已。”

“嗯,那我告诉你,被媚睢诱惑过的男人一般都不可能再行男女之事,如果你怀疑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白暂的指头抬起来捏住我的下巴,眼里流动着情绪:“嗯?”

“别闹。”我推开他的手:“冥王大人,这大白天的,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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