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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姿态,如神降临。
我想正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到来,所以那两个诡异的人才饶了我一命?!
男人身后的跟着的人谨慎的四处看了一圈,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恭敬的说道:“肆爷,让他们给跑了。”
他口中所说的‘他们’应该是刚刚那对男女,不出意外双方应该是对头。
他叫男人肆爷,恭敬敬仰的姿态像是随从!
面前的肆爷慢条斯理的开嗓,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居高临下的神态问道:“你就是七公的孙女今安?”
我不利露声色的收回打量他的视线,不自觉的抿了下嘴唇,对方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有种不由自主想要对他俯首称臣的感觉。他蹲下身子手心向上递到我面前,轻声道:“还好吗?”
声线清冷,毫无关心,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询问。
他靠近后能清晰的闻到一种很独特的香味,好似雪山上清冷的花香,凉的透人心魄。
我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我叫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离近一看竟然和他的眸子同色,他好像也长了一双异色的眸子。我心下一震,惊讶的忘记了说话。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见到除了黑白以外的颜色,竟然这般好看。
后来听他身后的随从蹄莫说,那种颜色叫深紫色。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咬着后槽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更加确定爷爷和阿爹的失踪绝不是意外!
“你可以叫我肆叔。”他浅浅的说。我下意识的去打量他的脸,看起来非常年轻,没想到辈份这么大,张口就要人叫他叔叔。
我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他倒显得破有耐心的样子,徐徐说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祝七公有三个儿子,你们这辈兄妹五个你是长孙女。你手上的烟斗就是他长年戴在身上的信物,对吧?”
这位肆叔我之前从未见过,却对我家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你知道我爷爷和阿爹在哪儿吗?”
他见我愿意开口与他搭话不自觉的笑了笑,那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转瞬即逝,耀眼的使皎洁的月色都变得黯淡无光,但我却觉得他在不笑时候才符合他高贵的气质。
又邪又煞。
他继续道:“七公这些年一直在为我做事,既然他把信物给了你就是要接他的班,从今以后你叫小十三,我的人。”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什么叫爷爷在为他做事?
他是谁?
他们在做什么事?
在我的印象里祝家只不过是靠着大山吃饭的普通人家,这烟斗爷爷从没特殊珍视过,怎么就变成了信物?
小十三?!
难道因为我十三岁就要叫小十三?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他,声音干裂到沙哑,问道:“为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
“为什么我没听爷爷说过他在为你做事?”
他见我一脸谨慎不依不饶的发问无奈的挑了下眉,用仅存的耐心对我解释道:“祝家存在的意义就是守着这座大山。
七公在此时遇害,你家里一定会乱套。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七公曾和我说过你,你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性子更是家里最睿智果敢沉稳的孩子。
我想你应该明白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而不是只会站在这里问为什么!”
说到最后,明显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我微微不悦的蹙起眉头,现在说‘遇害’两个字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让我惊讶的是心中那个严苛的老头心里竟然对我的评价会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在他心里我是最不会抱有希望的那个孩子。
不过肆叔说的也没错,爷爷和阿爹的失踪家里一定会乱成一锅粥。
我奶奶一辈子也没操过什么心,除了在佛堂礼佛就是坐在院子里山太阳支使三个儿媳妇做东做西。
我阿娘又是个软性子的女人,平日里多愁善感悲伤春秋,遇事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她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吃亏是福。
我阿爹祝臣州是家里的长子为人憨厚老实,二叔祝臣山性格八面玲珑圆滑世故,负责将开采出来的山物联系买主收购,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三叔祝臣青是家里被惯坏的小儿子,平日里打牌喝酒一样不落,脾气跟倔驴一样浑的不行,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棍棒伺候,上了岁数打不动了,再加上奶奶拼命维护也就由他性子来了。
我们这辈有五个兄妹,二叔家两个孩子儿子祝森垚年长我三岁,女儿祝苒苒小我一岁,三叔家一个妹妹祝晚澄小我两岁,家里最小的孩子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祝安庭,今年才八岁。
爷爷一向是家里的主心骨,有他在家里人才能心安,即便发生什么大事小情他都能够沉着应对。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回去后该怎么和他们说?
肆叔见我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好似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道:“别让你爷爷对你失望。”我撩起眼帘看向他,故作老成的说道:“我答应替你做事,但请你带他们回家。”
他目光微愣了下,随后表情坚毅的对我点了点头。
在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无比有底气,完全相信对面的男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好,一言为定。”
他如变戏法一般变出一块白色羊脂玉的牌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随后那块牌子神奇的出现了两个雕刻的字体,十三。
“这牌子和你爷爷的烟袋一样是信物,不许弄丢了。”
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牌子,温度和质感与对面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我倒是喜欢和这样的人接触,像这个没有色彩的世界一样不那么复杂。
“蹄莫,背她下山送她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蹄莫见我一脸固执的拒绝没注意般的侧头看向他,肆叔跟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微微扬了下下巴,蹄莫立刻弯腰站在我面前强行将我背在身后。
我脖颈处刚刚被女人指甲刺伤的伤口发黑伴随着一股恶臭,我表情不自然的微微与他拉开距离。
临别前他的手试图抚在我的脖颈处,我下意识的抗拒向后躲,他微蹙眉头用命令的口问道:“别动。”
虽然他的手也很凉,但与之前的女人不同。她是死人凉,而这只手给人带来的是薄凉的感觉,伴随着一种酥麻的电流感,伤口竟然神奇的恢复了。
“回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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