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高,蔺知雀孤身一人在营地里溜达,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甚至她觉得自己的一身灵力不如一个凡界。
“……”蔺知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祁骆行的帐外,她看着周围四起的蓝烟,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打扰他了……”蔺知雀心想着,转身就要走,“怎么不进来?”
“……”蔺知雀尴尬地回眸看了看身后的帐子。突然,几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将门帘撩了起来,映入她瞳中的一个身穿宽松睡衣的绝美男子。
“知雀?”祁骆行见到她先是愣了愣,好像对她的到来极为震惊,随后微微泛起一丝笑。
“额……我没想打扰你,就是散步时不小心失了魂儿,就走到你这儿了。”蔺知雀硬着头皮解释道。
“没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祁骆行随即转过身,挥袖将帘子一整个撩了起来,示意让她进来。
“……”蔺知雀愣在那里,迟迟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启口说道“不了,你先休息吧,天色已经晚了。”
她立在远处黑夜中,祁骆行帐中的烛光根本照不到她的脸,只能听见风吹过她腰间的禁步发出“铃铃”的响。
“你还在生气,是吗?”祁骆行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有”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用自己的灵力救了蔺夫人,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没有生命危险……”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脸颊滑落下去“你是渡灵力救我娘不错,那你呢?你怎么办?你同样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你受了伤我也很难受啊!”她的声音颤抖,而且被极力压着,小到只有祁骆行能听到。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告诉小雀儿,小雀儿别哭,行哥哥知错了。”他声音宠溺略带着磁性的嗓音,真是好听极了,他抬手摸了摸蔺知雀的后脑勺,像是哄小朋友一样。
“……”蔺知雀不作任何回答,只是轻轻地抽泣着,“还有不到一周了,怎么办啊?祁骆行。”她把头埋得很低,把头硬生生的埋在了祁骆行的怀里。
“我都记着呢,放心吧,三日后我自会灰恢复到离尘中段的。”他带着坚决的语气说着,随手又摸了摸小孩的头。
“我只比你小两岁,不要像哄小孩一样揉我头发!”蔺知雀有些恼羞成怒的挥舞着手把祁骆行的手打了回去。
“哼,今天的小雀儿还挺凶。”他眉眼中都带着笑。
……
次日清晨,蔺知雀在自己的棚子里醒了过来,他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发现头上莫名多了一只簪子,随即才想起来,这簪子是昨晚祁骆行赠与她的。
她一边想一边起身,穿戴好了衣服,今天的衣服是连衣被吓的一身粉色蓝色交织的上襦,粉色的纱裙和一件说不上来什么颜色但是五颜六色的大袖衫,这整套下来还配有几个小花和小蝴蝶的装饰,真是粉嫩到极致了。
“……”蔺知雀脸都黑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涟漪!”她忍无可忍。
“怎么了小姐?”涟漪一听到蔺知雀叫他就立马“飞”了过来。然后她盯着自家小姐良久,察觉小姐脸色不太好,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旁边被她死死攥在手里的衣服,顿时间明白了。
“小姐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涟漪一掌挡在了蔺知雀的唇前,“这件衣服是蔺夫人亲手做的,一直堆在箱子里,昨夜我收拾蔺夫人行李时发现的,她还留了字条。”
她一边说一边从领襟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内容我没注意,小姐您自行看吧!”她猛地将信封塞给了蔺知雀,随即就夹着尾巴恹恹地跑了。
“……”
蔺知雀在无语的边缘徘徊着,俯下头,眼神注视着手中的信封,她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很多,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了。
信中说∶
知雀,这件衣服在你闭关的时候,娘就开始缝了,想着我女儿及笄之年能穿上,可是娘还记性不好,在你出关后啊,给忘了,一直到现在,你才发现这衣服竟还有些许细节未完成,随后这几天才补上。娘觉得你小时候总爱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便选了这么个色儿,在你九岁那年,娘还不知道你能长多高,有多瘦,所以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合不合身,真希望能亲眼看你穿上啊!
——慈母蔺苏氏
蔺知雀内心在看完的那一刻五味杂陈,她将信小心翼翼地合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将它塞回信封,再放到自己的簪盒里,全程对着信好似对着什么千古珍宝。
“娘……”她将信安顿好后,转身走到了那衣服旁边,她细长的指骨轻轻抬起,抚摸着那身衣裙,裙子的料子极好,刺绣针线也都是一等一的。
的确是是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裙子……
蔺知雀帐外,她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还有刚来不久的华医,她一身苏白,头发全都束起,一根白玉簪将发髻固定的极好。可见她已经梳洗打扮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根修长的手指就将门帘掀开了,先是露出了半张蔺知雀的脸,随后全身都展露给众人。没错,她穿上了那身衣裙。
因为由银线的缝制,这衣服在太阳光下未免有些晃眼。
两根银色的水晶簪,紫晶珊的发冠,青玉的耳坠和璎珞搭配这一身犹如花精灵的裙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上襦领口开的不小,悉数将她悠长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漏了出来,她垂眸打量着自己,脸上挂满了难为情。
“这是什么仙子?!”大家异口同声地惊叹道,“早闻蔺大小姐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好看。”华医在众人的包围中缓缓走了出来。
“真的吗?这花衣服我也好些年没穿了。感觉怪怪的。”蔺知雀左看看右瞧瞧,脸上的难为情丝毫没有退下去的感觉。
“好看,好看得紧!”白泽滔滔不绝地赞扬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他停下夸赞,用肘部撞了撞倚在墙上的祁骆行。
“兄弟,我有点反悔了怎么办?”
“滚。”祁骆行歪过头去掩了掩笑意,等他在撇过头来时,蔺知雀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他眉眼中笑意未泯但却突然呆滞了。
一个干净漂亮的脸蛋离他就那么近,好像他稍稍低一下头就能亲到一般。
“好看吗?祁骆行。”蔺知雀问道,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很期待他的答复。
“好看……好看极了。”祁骆行的脸颊万年一次地泛红了,他别过头去战术性地掩了掩嘴角,咳了几声。
听到这种答复的蔺知雀很是高兴,她蹦蹦跳跳地又走远了,远看就和三岁稚童一般,可爱的很。
蔺知雀要狠狠地享受的这几天仅有的美好时光,因为她不知道几天后的月圆之时魔都之战是否会死伤惨重。
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一身白衣去,一身白衣归了。她最爱的行知终究还是要为了武朝的和平而染上鲜血。
他们的欢笑充满了营地,这可能是最后的快乐,但蔺知雀并不希望是最后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次看你们笑,是因为我们夷平了魔都,每个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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