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因此今日一见到周向国,齐昶唤道。看到这个俊美的青年,周向国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齐二爷啊。”他对齐昶赔笑。“竹君请你走一趟苍海阁。”齐昶也不跟周向国多废话,直接说道。
一听是玉琅篁找他,周向国马上就跟着齐昶走了,但看到一同来的韩息锐是有些不高兴的。
见到玉琅篁在小厅里烹茶,周向国一进屋就听到玉琅篁说:“你又是何必呢?”周向国一顿,看着韩息锐说:“小伟的死怎么肯能就算了!他还那么年轻!要不是他,我重孙都抱在手上了!”说着还瞪了韩息锐一眼表达不满,但终究是因为在苍海阁,不敢对韩息锐做些什么。
“周天伟的死,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玉琅篁直视周向国,“难道不是你们那日在公司大楼上争吵,你叫他跳下去?”听玉琅篁这样说,周向国遏制不住的白了脸色。“我……我只是吓唬他的……没想到他会爬上阳台……”周向国是倒退一步,这样喃喃的说着。
“是吗?”听到他这样说,玉琅篁突然拔高了嗓音,把在座的人都吓一跳。“你再说一遍?”听玉琅篁这样说,周向国抖了一下,难道,他知道了……不,这不可能的……看那人不再笑意盈盈,而是冷着一张脸,周向国心里打突。
“我们不过是吵了一下,小伟他……”
“你再说一遍。”
“我……”
“嗯?”
现下终于是明白玉琅篁完全知道了始末,他一想到二十多年前能让他们家有孙子,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还记得我当年说过什么?”当年说过什么……周向国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过“那是你们的债”。“记起来了?恐怕你都还不清了。所谓长慈幼孝,你作为长辈不慈,如何能期待晚辈孝顺?你当真是把他们当做木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你觉得这样会有什么好下场?”
跟着玉琅篁那样久了,玉无咎、齐昶与武君祐都听出来玉琅篁这话是说得有些严重了,上一次这样说的时候,还是二百多年前。
周向国现在知道了眼前这个二十多年容颜不变的人是有多大能耐,他“噗通”一下跪倒在玉琅篁面前:“玉老板!玉老板!求求你帮帮我们!”玉琅篁见他这番动作,立刻站起来避开,冷淡地说道:“你回去吧。”言外之意便是自己不会再帮他。“也不要再去找韩息锐的麻烦了。”
说着便是吩咐齐昶将他送走,而此时武君祐也跟着一起走出去。
小厅一时间只剩下三个人,玉琅篁问韩息锐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此时才知道是周天伟的爷爷害死他的,韩息锐一时半会儿都不得回神。直到玉琅篁问他,他才一个激灵。
“往后……就算逸然不在身边,我还是要将我们的店经营下去。”韩息锐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依旧是笑着说。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听到韩息锐这样说,玉琅篁道,“原本你与周天伟应当有一段姻缘,这是你们之前未完的。”原本就为那“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有些心酸,却在听到玉琅篁这话的时候,韩息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与周天伟是发小,后来因为自己的父母去世,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再负担大学的费用,大学四年都是周天伟提供的学费。原本想着早早毕业,能够将这份恩情还了,却没想到与之相恋。本以为能与他相扶到老,却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武君祐正好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瓷罐。她将瓷罐交给韩息锐,在韩息锐不解的目光下,给他解释了灵犀香为何物。
在韩息锐质疑的神色下,那香粉燃起,缓缓显现出一个人形来。
“逸然!”韩息锐惊喜。
“息锐?”周天伟有些茫然。
“喏,这个给你们。香丸随声带,香粉是放在屋子里燃着的。”武君祐再把放置香丸的木盒给他们。息锐接过那个盒子,那是一个花梨木制成的盒子,盒盖上刻着竹。“这……”周天伟与韩息锐二人互相看看,随后二人给玉琅篁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玉先生。”
“若是有空了,玉先生到我们店里喝茶,我们分文不收。”周天伟对玉琅篁说道。“就他一个吗?”武君祐闻言显得有些不高兴。“这……当然不是,只要是苍海阁,我们店都分文不收。”
“好啦,开玩笑的,你们赶紧回去吧。”武君祐朝他们挥挥手。
看他们离开,武君祐想起几句话来。
“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
玉琅篁闻言却是笑,起身来到武君祐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嫌弃的眼神中说道:“错了小思思,应当是: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元遗山的词啊……”武君祐斜睨他一眼,“你怎么开始伤春悲秋了?这才秋老虎啊,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说着,不顾玉琅篁些许无奈的神色,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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