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有点长,少奶奶您还是坐在沙发上听吧。”说着春芝就把乔杉扶到沙发旁坐下,并把靠背垫到乔杉的身后。
“我的故事要从九岁那年母亲去世后说起,母亲走后,我便一直跟着继父生活。
继父虽然背驼人丑,但他对我和母亲一直很好,这也是为什么母亲在那个不开化的年代,顶着流言蜚语硬是要嫁给继父的原因。
母亲走后不到2个月,舅舅就来把我接到了他们家,美其名说不能让外人帮着养孩子,实则是接我过去当一个免费的家佣。
可如果单单是当家佣,我也能接受,可舅舅嗜赌成性,为了还清赌债,竟然在我到他们家不到3个月的时候,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其实在母亲在世前,我身上就有星星点点的白斑,可当时也没在意,舅舅把我卖掉的时候,因为左脸有三块拇指大小的斑块,人贩子硬是以此为借口,少给舅舅二成的钱。
气得舅舅临走之前还气冲冲地踢了我一脚,骂我和我妈一样,是个卖不出去的赔钱货。
后来人贩子辗转把我卖给了山里的一户农家,养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他们多年没有孩子,便从人贩子手中把我买下了。
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我真的命硬,被卖到新家没到四年,对我好的养父母又都相继去世了。
当时村里有个算命的大叔,说我是“天煞孤星”,注定这辈子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女,这话一出,村里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看见我就像看见瘟疫一般。
整个村子只有隔壁的大壮哥和姜爷爷对我好,或许是同命相连的缘故,大壮哥总是有意无意的帮助我,养父母在世时还开玩笑说,将来让我嫁给大壮哥。
大壮哥的身世挺可怜的,在他5岁那年,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村头的百年老槐树突然被雷击倒了。
那是一个太阳晴好的午后,火辣的阳光让好多村民都或躺或坐的躲在大槐树下乘凉,突然从天而降的一个响雷,几百年的大槐树就这样在炎炎烈日下遭雷劈了。
树头瞬间着了火,树干随之也倒了下来,周围的村民都被吓懵了,忘记了逃跑和呼喊。
大壮哥的父母就是在这灾难中去世的,独居的赤脚医生姜爷爷见大壮哥无依无靠,便把他收养了过来。
因为那个大槐树被劈倒后,流出了红色的汁液,村民便传言大槐树成精了,于此同时还说大壮哥的父母是妖怪。
所以同样的遭遇让我和大壮哥越走越近,姜爷爷也特别喜欢我,尤其喜欢吃我做的梅干菜扣肉……
后来我脸上的白斑越长越大,村民看见我就躲,背后里骂我是怪物,丑八怪。
唯独姜爷爷说我身上的白色斑点是可以治愈的“白蚀症”,不是什么怪病,只是用药比较麻烦而已。
大壮哥一听有救,便让姜爷爷说药方,不管多难他都要去山上把它们找到。
那个药方看似普通,实则不易,要长有七片叶子的芨芨草,处暑当天的婆婆丁,冬至那天的白茅根,还要谷雨当天的榆钱草,总之想要配齐所有的药方,少说也得要1年的时间。
期间大壮哥就遵照姜爷爷的嘱托,每日采集夕颜花的花露让我擦拭皮肤,同时用一块像黑树根的药材用来冲水喝。
不到一年的时间大壮哥就把所有的药方都配齐了,当时还以为是老天垂怜,孰不知姜爷爷从见到我没久就已经开始采集药方了。
药方配齐后,每天天不亮大壮哥就给我煎药,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从未有过中断。
养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身上的“白蚀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的皮肤光洁无暇,只有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白斑。
养父母去世后,我便和大壮哥、姜爷爷他们住在了一起,平日我做饭,打扫家务,翻晒草药,大壮哥上山采药,姜爷爷则在家坐诊,日子过的平淡而又幸福。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谁知道灾难又在一步步靠近我。
那年我15岁,已经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姜爷爷说等我满18岁,他就给我和大壮哥举办婚礼,我一直期待着那一天,可那一天却永远都不会来了。”
盅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