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为被迫逃婚而憋笑憋到泪千行,老祖宗就出现说我将要自身难保,一下便扼住了我发笑的嗓子眼儿。
“啊?”
这一声,绝对啊出了我的万般疑惑,高兴早了不成?
憋笑本就不容易了,怎滴还带反转的!
“你那坟里埋的不是你,你可知是怎么回事?”老祖宗发问了。
然后我更懵逼了,“啊?我坟里的当然是我啊,不然还能是谁?”
“是谁?自然是刚刚上花轿的那团东西了。”曾伯母说话了。
我笑嘻嘻发问:“那是不是说明那东西替我嫁了?这也不是不行,毕竟它也挺可怜的,还要借住在我坟里,这就算有个归宿了。”
曾伯母又赏了我一个爱的拍头杀,这老人家,咋这么爱拍脑袋呢?
“傻妮呦!它可怜?占了你的坟,替了你的嫁,它享受去了,你却要当个孤魂野灵!还呲个大牙在那儿乐呢!”
我却是不以为意,“人家都替我出嫁了,那自然都是应得的,相比嫁给别的灵当媳妇,我觉得孤魂野灵更为自在得意。我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
“哎哟!真是个傻妮!”曾伯母气的直转圈,“你知不知道入土为安?那东西既然在你坟里,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尸体又去了哪里?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上几天你托梦魂体受创,想让你自行在坟里修养都不行,若不是老祖宗魂力高深,你这丫头早就成了毫无意识的游魂了!”
“对哦,我尸体去哪里了?”
接下来,我被曾伯母无数次拍头杀,而我心心念念的大粗腿——老祖宗,却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被爱的揍揍,直到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家的祖坟。
我被赶出来了......
有点无助,有点想哭……
“哎!”这已经不知道是我叹的第多少次气了。
此时天光正好,已是青天白日,我坐在路边的一方石墩子上面,一脸忧愁地看着头顶的大太阳。
说好的灵怕太阳呢?又尼玛骗我!
枉我死了这么多天,一直只敢大晚上活动,白日都在阴暗的角落里躲着过活。
可当我灵生无恋,想了结自己的时候,这大太阳被冒名顶替了不成?
可当我回头,看到旁边废弃院落的门洞后面,传来的那道羡慕的目光,我知道,我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灵。
门洞后面躲着的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丫头,满脸青紫,瘦得皮包骨一般,丑的一批,我看了一眼差点被吓晕,甚至很意外得察觉到了久违的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当我摸向胸口,没有心跳 ,手指掐脉,也同样没有跳动感,仿佛刚刚的全是我的错觉。
然后我就让那小怨灵吓了我好几次,害怕的感觉会有,可是察觉不到心跳感了。
我生无可恋地继续晒太阳,那小怨灵也沉默下来,默默地充满羡慕地看着我。
她不敢出来的,因为阳光真的会灼伤她。
“哎!”又是一声哀叹。
我再次迷茫地看向了周围,此处人烟稀少,可一百米开外却是热闹的集市。
人世间最大的落差便是如此吧,一边人潮攒动,一边荒芜人烟。
在被曾伯母不停拍头杀的时候,我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处境。
确实是存在地府的,人死以后也确实可以去投胎,但是却是有前提条件的。
其一,你要是寿终正寝,不可自我了断,不可死于他杀。
其二,你要乖乖的,没有怨气,不可想着留恋人间。
其三,你要让自己的尸体入土为安,并且知道埋在了哪儿。
而我,很巧合地一点都不满足,注定了要留在人间。
我之前以为自己是自然病死的,可实际貌似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的坟里埋的不是我,我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哪怕我机缘深厚,有人超度,可找不到我丢失的尸体,我也下不了地府。
别的灵还好,没人超度,还可抱着自己的尸体源源不断地从地下补充阴气,滋养魂体,就像我南家祖坟住着的诸位先辈,就那般存在无数年都是可以的。
可我,没有尸体,就没有阴气滋养,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被赶出来,不是因为祖宗先辈无情无义,容不得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灵,而是因为没有阴气滋养我的魂体,纵是靠着祖宗先辈救济,我也熬不了几年,便会化成没有神志的游魂,然后逐渐消弭于这世间。
据说过程会很长,而且会有点痛苦,让我有点小怕怕。
然后我就被赶出来找自己的尸体了。
有点离谱!
死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而且我还不敢回家,不敢去看看我结亲的那一家,甚至要一直流浪,躲着我那名义上的丈夫。
因为老祖宗说,我没有入土,对方发现娶回去的是个假货,必然是要追查我的,一旦被抓到,若是对方强制让我履行夫妻义务,我定会被吃干抹净,魂飞魄散。
额,真的挺离谱的。
所以,我要从刚开始装作不情愿地逃婚,变成了真正的逃婚了。
所以,我在思考良久之后,果断坐到了太阳底下,毕竟我这么懒的一个人,被丈夫抓到惨死,不被抓到熬死,想想都不如来个痛快的!
然而,不知道是哪儿的问题,我特喵的竟然不怕太阳!想痛快地死是完全不可能了!
然后哩?
我只能走上老祖宗给我安排的路了。
乖乖地去找我那不知在哪的尸体,要么找到,勇敢地去跟我那丈夫过阴间的好日子,要么找不到,就慢慢失去神志,等着魂飞魄散。
而这过程中,我还不能被我那个丈夫找到,万一对方是个不讲理的,那我只能当他魂力增长的踏脚石了。
想到魂飞魄散之前还要被酱酱酿酿,我不由地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
一定不能被他找到才是!
我握紧了小拳头,以后要开始流浪了,加油!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怕光呢?”
细细的女童音却是调调如同在刮玻璃,听得我头都大了。但是看那小小一只的怨灵,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我也不忍冲她发脾气。
“姐姐想了又想,不知道。”论摆烂,我无人能及。
“那姐姐是怎么死的?”小鬼头大概想要自己探究我不怕光的原因了。
“怎么死的?”我瞬间捶胸顿足,懊恼不已,“姐姐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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