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神谙见状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缓了缓心情便继续说道
“后天下大定,陛下循礼法册妾为后,子昆为太子,您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瞬觉得是妾同妾的孩子夺走了阿姮与她的孩子该有的位置?”
“没有…并没有,你…”
文帝仓皇摇头不敢承认,但他却明白是有过的,否则也不会特地下旨命两宫同位。
“可是妾有啊,册后大典的前一日妾抚着礼服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坐了很久很久。”
宣神谙眼里波光粼粼,夫妻多年她岂会不知真相,但她装聋作哑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所以含泪自顾自得说道
“妾不能说没有暗暗高兴过开国帝后的荣耀和长子的前程但妾更惶恐于后位上的荆棘,无人可依的事实以及窃取了她人东西的心虚。
阿父生前教导妾要堂堂正正,昂起头自处,可妾却早做不到了。”
“我很庆幸你们都是宽厚之人,若是换作旁人,十个宣神谙也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可我也很难过你们都是宽厚之人,因为这样谁也过不好。
所以此生遇到你们,是我之大幸,可你们遇到我却是太大的不幸了。”
“娘娘,人生苦短,若再难为自己还有什么乐趣?
这一生,咱们三个注定是要被捆在一起的,幸与不幸都是我们三人同担,从不会偏颇于一人。”
越姮直直得看向宣神谙,作为情敌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情感与理智总是互相分离的。
真当她提着一口气竹筒倒豆子般说到一半时,自己也还是难过得掉下了泪来。
“说句不好听的,得娶如何?愿娶又如何?该谁的如何?不该谁的又如何?
妾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您是昭告天下的原配皇后,谁与谁不是正头夫妻?
咱们同甘共苦十几年才得现在的安稳,谁也不曾坐享其成,这后位您坐得起,哪有窃取与不幸一说。”
女子这一生所求多只是个良人,如果可以谁愿意同人分享,现在她委屈,宣神谙也委屈。
怪只怪这乱世飘摇,身不由己,怪只怪她们身边的男子有鸿鹄之志,直上青云。
可见这世道无心,总是在欺负厚道人的。
文帝无力得看着两个泪流不止的女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他舍不下家国,舍不下情爱,真要说他才真的是最该心虚之人。
“朕…”
“闭嘴吧你”
越姮看着他那个德行却越发得气,她强忍着割裂般的心痛,撑起一身的气势呵了一声。
相比起来,宣神谙就要温和许多,眼泪虽也如珠串般落下,却只是勉强无视了文帝而已。
她冲越姮笑了笑,见她平静一些了才惆怅得说道
“可这后位从不是我想要的,阿姮,这话听来好不知足是不是?
毕竟当年多少煊赫一朝云散,世家贵女举身赴清池,我一届孤女还能儿女双全,坐享荣华,有何不好?”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得到打心底想要的才叫得偿所愿,旁人如何看并不重要。”
越姮摇了摇头,感慨得说道。
她想她是懂得宣神谙的,谁规定众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就是心中所想呢?
“那娘娘想要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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