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哦对,三个月前,罗绾也是这么把人按进地里的。
“怎么了啊这是?刚才还在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现在就打起来了?还是我太不堪入目?” 我如是说,并叫触手去捏捏这小可怜的脸。
没想到这厮看见我的特派员尖叫着一蹦三尺高,躲到饮水机后面。琅环没拉住也就任由他去了。
我大为不满:“不是你们咋回事?神经了?”
琅环犹豫叫我:“八爪?”
“……不认识我?”我揉了揉内心受伤的触手们,心里奇怪极了,“你们怎么跟见到怪物一样?”
“你的腿……”言悸弱弱说道,露出头顶的发旋。
我低头看了看,每一跟都恪尽职守,没有一个跑出去开小差,不愿意当腿。彼此之间缠绕的也很紧密,绝对不会让我看起来臃肿。
“没问题啊。”
“啊,这样……是这样……” 琅环念叨几句不知所云的话,伸出他的左手,只剩下半个手掌,“我们忘记带口罩,出不了校门,就回来拿,结果没走几步就成这个样子。”
“至于那位,”她跑过去了将人捞出来,“耳朵消失本来就够呛,一看见你从黑暗里面走出来,嗯,就这样了。”
我的问题,我反思。
“那你为什么要按他?”
琅环大义凛然:“为了让他清醒。”
无懈可击的答案,我无言以对。
此时张某人终于舍得把他那尊贵的躯体从饮水机后面挪出来了:“八爪,你真的是八爪……”
我回了个白眼。
言悸拉着我的手:“太好了,你还是你……”
“提前回家喜极而疯?”我的触手们往他颈窝那儿趴以示友好,好可惜这家伙不领情,全身僵硬,肉眼可见的强颜欢笑——坚持了不到半分钟,猛推开我,闯进厕所——随即传出来他大吐特吐的声音。
“我知道有很多人不喜欢它们,”触手的心灵再次受到了万点暴击,发出咕咕哝哝的抽泣,“但也不见得这么恶心吧?”
琅环长长的衣袖甩我面前:“我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手已经消失了。
“嗯,你们没写作业吧?”
“……?”她黑人问号。
“学校的新规定,晚自习时间作业写不完是不能离开教室的,出去超过一定时间就会消失哦。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外面那么空荡荡的?”
“那上厕所呢?”
“自己想办法。”
“请假的人也包括吗?”
“在你们踏入教学楼的那一刻,就自动作废了呀,你们的请假条。消失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逃课,翘课,晚归,迟到。”我照着应知应会手册背道。
“什么时候实行的?”
“你们走后的五分钟。”
琅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旧世界毁灭,新世纪开始;久到宇宙大爆炸产生的物质凝聚成星体,原子相吸相斥形成最初的生命;久到新月变成满月,又变成弦……久到言悸屁股着火似的从里头冲出来大喊——
“救命,我的脑袋要没了!我不想死!”
“洗完脸再英勇就义,”琅环推开他,“消失的人呢?”
“嗯,被吃掉喽,”我说,“咱学校不是想进省大三甲,小三甲吗?而众所周知,这六座学校,是不需要废物的。”
她的嘴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按口型合理推测,应是亲切的问候了一下市实验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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