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野:你慢一点走,当心地滑。
秋水:好,我知道,这路我天天走。
顾一野:你现在了不是一个人,得更加小心才是。
秋水:嗯嗯,我知道,顾一野,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啰嗦啊。
顾一野:没有,他们都说我很爽快,爽快地过了头。
除了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有些紧张意外,随着后面聊天的增多,两人逐渐找回了书信里那份熟悉。
秋水从阿婆家借了背篓,顾一野装了东西背上,两人趁着天色未完全黑下去,快步地赶回了屋子。
雨水打湿了地面,走起来有些滑,顾一野每走一步都担心身后的秋水,认真提醒她注意老路。
两人回到家,顾一野的头发和肩膀都淋湿了,秋水把伞放到墙角,苏了干的帕子递给他。
秋水:来,快把头发擦擦。
秋水举起手里帕子往他头上罩,顾一野见状忙低下头来。
秋水将他领到自己屋子,屋子没有灯,小窗户外面是阴暗的雨夜,秋水熟练地从窗户门口的书桌柜里摸出蜡烛点上,便拉开衣柜翻找张飞以前的衣服。
看着她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顾一野却只能默默地站着,视线在四处打量。
土墙上接来了分析,房梁上悬挂着蜘蛛网。
床是非常老式架子床,只有一米五,四根木柱子撑起来,挂着一床麻布帐子,洗的已经有些褪色了。
靠着窗户的墙边贴着几张褪色的明星海报,老实的木制相框里有一些老照片。
有张飞单人的,有阿秀和张飞合照的,有全家合照,也有阿秀单独的,梳着两根麻花辫,穿着碎花衬衣,手里扶着一辆自行车……
桌上有不少书籍,有一些是他和高梁买的,有些是秋水自己去镇上买的,铅笔地下压着一张信纸,旁边还有一个煤油灯。
顾一野是侦察兵出身,自然不难发现蜡烛是新的,要不是他的到来,估计这蜡烛会一直留在抽屉里,等到应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顾一野想到了她的信,信上总是说金银花,之前他以为她是热爱金银花,如今一看,她的生活里除了金银花,的确也没什么好写的。
秋水:找到了!
秋水:这些都是飞伢子进队伍以前穿的,那会儿他还没现在这体格,跟你一样瘦,你穿应该合适。
秋水将衣服放到顾一野的手里,烛火悠悠地照着她的脸。顾一野这才看清楚,她似乎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秋水:快点换上吧,我去给你熬点姜汤,这农村里没有医院,一定要小心感冒。
顾一野:你的裤子也湿了,要记得换。
秋水低头扫了一眼被雨漂湿的裤腿,没太在意。
秋水:没事,我等下就换。
秋水关上门,顾一野赶忙换了衣服,闻了一下衣服,全是汗味,立刻嫌弃地皱眉。
蜡烛灯芯过长,燃的有点快,顾一野拿过桌上的剪刀将灯芯剪半,正要吹灭时看到蜡烛正下方的玻璃板下压着一首诗: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个并不使人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看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
歪歪:忍冬,金银花的别称。
歪歪:诗句来自波兰诗人米沃什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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