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澜继续照顾她妈,一会儿换床铺盖,一会儿洗衣裳,忙忙碌碌的半下午时间都过去了。
方伯川也没闲着,林叔拿回来的东西,如果今晚一切能按预想的流程进行,那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凡事都有个不确定性,何况鬼神之事,变数未知。
方伯川吃过饭就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在黄表纸上画啊写的,朱砂也被用去一部分。
可澜走过来看了几眼,只觉得画的图案奇奇怪怪,挺有意思,见方伯川神情专注的样子,也不好打扰。
大半天过去了,桌子上画好的符纸摞起来有些厚度的时候,方伯川才停下。
“长根呀,你画了这么多符,这玩意管用不?”林贤河提着一袋子烧纸进来。
烧纸是给青嫂准备的,她晚上的事情就是负责烧纸钱。
方伯川冲林贤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顾着忙手上的活。
这蜡烛,朱砂的作用是驱鬼袪邪的,但是遇上厉害的那这些东西就跟过家家的效果一样,他现在别说趁手的法器,连一个普通的桃木剑都没有,目前最能靠得住的,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就只能指望这些符纸了。
“林叔,你让我婶出来,我再交代几句”虽然,林贤河已经把具体情况告知青嫂了,可是方伯川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当面在嘱咐一下。
青嫂已经换好了白孝衣,哭丧着脸,听方伯川说话,“……你别有心理负担,只管烧纸钱,其他的我来办
……”说完停顿了一下,见青嫂也没有要表示态度的意思,他又接着说“那行,一会儿吃了饭,咱就出发”
话说完,青嫂浑身打了个激灵,泪眼婆娑的又开始哭起来,林贤河则是唉声叹气的蹲在地上使劲的磕着他的烟袋。
一时间,因为这个事件即将被提上日程,林家的气氛也蒙上了一层阴郁之气。
可澜这个时候插了一嘴,“咦?不是明天晚上吗?我还准备今晚给我妈洗个澡,怎么又成今晚了?”
“可澜,明晚打鬼,我今天去布阵准备一下,这种事能大白天的弄么?”
“哦!这样啊,那也带上我呗,我去帮忙”可澜大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方伯川,一脸的期待,一副想要被诚挚邀请的表情。
“嗯……,可澜,这个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多一个人肯定多一份力嘛”可澜态度诚恳的说。
方伯川脑子里突然极度活跃起来,思绪迅速倒回到不久的一个晚上,他跟可澜在小树林里,可澜花容失色的依偎在他怀里,那天姑娘穿的是同现在一样花色的小粉花裙子……
不经意间,方伯川又被赵长根带偏了,他的内心甚至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耳边传来林贤河跟可澜的争执声,唤醒了方伯川的意识。
他默默谴责自己一番后,表示说,这个女鬼神秘莫测,他要力保青嫂无恙,可澜去会影响他,让他分心。
可澜分明是因为好奇,她去也帮不上忙,见他爸跟方伯川一致强硬的态度,也没了兴趣,拉着脸转身准备晚饭去了。
林家这一顿饭,除了方伯川,另外三个人吃的都感觉像是最后的晚餐一样……
青嫂一直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才肯出门,方伯川随意提了个塑料袋,装着要用的东西。
可澜跟他爸走在前头,青嫂跟方伯川在后头尾随着,直到走过戏台,一直走到公路上。
四个人沉默着杵在马路边,面色沉重,方伯川是因为要考虑一些细节,毕竟他这算是空手白刃的,啥武器都没有,方方面面都要周全。
很快,前方夜色里开过来一辆班车,青嫂又开始抹眼泪,可澜也忍不住“嘤嘤”的哭起来。
临上车前,林贤河紧紧拉着青嫂的手,想要说什么,嘴唇哆嗦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车子缓缓启动,俩人跟着追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身形笼罩在薄薄的暮霭中,一直到汽车的轮廓消失在视线中,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这趟车是开往县城的最后一班车,座位基本也都坐满了,青嫂的精神面貌不佳,车上卖票的特意在过道加了一个马扎子让青嫂坐。
方伯川就只好站着,到县城以后还要倒车,这个点能去陵园的也只有私车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把青嫂安顿住下来,他自己先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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