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就是范闲。”
“是你杀了滕子京。”
“将鉴查院提司腰牌交出来。”
明明是疑问句,从车里的年轻公子口里说出来,无端端地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谁啊?你让我交我就交啊?”范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任谁被这么没头没脑的询问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把提司令牌给我,我便饶你一命。”
冰冷的语气毫无起伏,叫人忍不住怀疑坐在马车里的是一尊冰雕。
“能被这么多鉴查院的人护送,想必阁下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我们还要赶路,就不陪你玩了,至于这提司令牌,谁给他的你找谁要去啊。”
南歌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四处主办言若海之子言冰云,也知道他这次是前往北齐做暗探,更知道这可怜的孩子未来会被李云睿出卖,但她还知道这货会在未来捅范闲一剑。
因此她说话也很不客气,开玩笑,范闲可是跟她一条战线上的自己人,被这家伙捅了还指望她好好说话?
“你怎知我是鉴查院的人,方才我并未透露身份。”言冰云话里像是掺进了万年的寒冰,冰冷刺骨。
“......”没表明身份?他不是应该先说明自己身份然后再挑衅范闲的吗?怎么不按套路来??
南歌扭头看向范闲,范闲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说?”
“他真没说......”
“你怎么不早说??”
“那你也没问我啊……”范闲一脸无辜。
“......我说我昨日夜观天象,算到的你信吗?”南歌缓缓转头,企图找到费介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我奉院长密令行动,这是鉴查院机密,你不过一个生在儋州的婢女,怎会知道这些?你定然是北齐派来的奸细!”
正说着,马车里就伸出一柄极细的剑来指着南歌:“给我拿下!”
“唰唰”几下,马车周围的人抽出了手中刀剑,指向二人。
南歌不幸离马车只有几步,被赶车的马夫向前推了一把,再抬头脖子下就架着那把细剑。
“刀剑无眼,有话好好说,和气一点嘛……”南歌试图把顶在自己脖颈处的细剑移开,却是徒劳。
“不就是点破了你们的身份,怎么还要杀人灭口不成?”范闲被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操作惊到了,看到压在南歌脖子上的剑是真的,马车里的人语气里的杀意也是真的,不由得向前一步,却被身前刀剑挡住。
“鉴查院又如何?这庆国总归有国法吧?你就凭揣测就想杀人,是不是太草率了点?”范闲脸上挂着的笑隐去了,皱着眉与车里的人谈判。
“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她若不是奸细,怎会得知这是鉴查院的车架?”言冰云手很稳,架在南歌脖子上的剑不曾动过半分。
“笑话,小新一个......自小是我养大的,她是不是北齐的奸细我能不知道?”
“你如何能保证?”
“我用性命担保总行了吧?”
“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交出提司腰牌。”
“嘿,跟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那我把这令牌给你,你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人我要带走,腰牌我也要收回。”
“你耍赖啊?”
......
......
被忽视了的南歌看到这两人,一静一动,但又在这里扯皮,顿时没了耐心,她锅里还炖着鱼呢。
两根白嫩嫩的手指轻轻捏住架在她脖子上的细剑,发觉这位“小言公子”没有丝毫放人的打算,她只能靠自己了。
“我说,这位公子,您自己出来看看你们这车队。”
南歌出声打断两个人的谈话道:“先看人,各个龙行虎步,脚步轻且稳不说,还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但你们身上又没有军队的那种肃杀,更多的是行事低调隐秘,说明你们不是军伍中人。”
“再看看这装备,这刀用的都是百炼钢吧?一般的侯府护卫都不敢用这种东西,皇宫侍卫倒是能用,但我不曾听说这方向有什么宫内贵人的封地。”
“还有你们的车辙,比寻常的马车压出来的车辙都要粗上几分,压的纹路也要深许多,说明这马车承重不对。除了马车内有机关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加上马车车轮里卡着的竹叶,叶长而狭细,上有斑点,这是泪竹叶,成片的泪竹叶也只有京都一带的玉山附近才生长;马蹄上沾染的湿泥,看着黄里带着红,那是靖州的土质,庆国只有那里盛产茶叶......”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当是是从京都的玉山出发,然后途径靖州、兖州,最后与我们相遇吧?”
南歌轻快地打了个响指,笑的像只奸诈的小狐狸:“从京都方向来来的、马车内装有重机关、训练有素还能用上百炼钢的队伍,除了鉴查院还有别的地方能出来这样的人吗?”
“而且。”南歌笑了笑,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指了指马车车轮:“车轮磨损如此严重,想来你们应当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吧,应当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与其在这里与我们纠缠,不如操心操心你们的大事吧。”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那把细剑收了回去。
车内的人又敲了敲马车壁,鉴查院的人才收起了武器。
范闲瞠目结舌,连忙给她鼓掌,像是只海洋馆的海豹。
在场鉴查院众人,无一不被少女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震惊,有的甚至在心底蹦出另一个名字来。
都是一样的多智近妖。
都是一样的心思缜密。
都是一样的临危不乱。
但是,可能吗?
一个是大庆高高在上,手握重兵,深谋远虑令北齐闻风丧胆的“暗夜之神”。
一个是蜗居儋州,跟在侯府私生子身边的婢女。
“你就凭这些便猜到了?”言冰云显然还是不相信她。
南歌点点头,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刚刚只是猜测,现在几乎肯定了,喏,现在那个扒着大锅狂吃的,应该就是我家那不成器的老爹了。”
一干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随意的老头正挤在火堆边抱着一只碗捞鱼吃,看到他们看过去,还心情很好的挥了挥手。
“哟,谈完了?谈完了不如过来一起吃点?”
几年不见,费介依然是一副丐帮长老的模样,只不过与几年前不同的是,身后挂着的葫芦不见了。
“见笑了见笑了,这便是我家老爹。”南歌点点头,步伐轻快地奔向费介。
范闲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马车,也追了上去。
八年前儋州一别,他和小新就再无与费介见过面,偶尔的几次书信交流也只是浅谈几句,如今猛的重逢,当然高兴了。
费介看样子很急,告知他们言冰云的身份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走前南歌又塞给他一个新的酒葫芦。
当然,里面装满了她新酿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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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刚刚说那么多真是你看出来的?”范闲压低声音问南歌,方才南歌侃侃而谈的样子简直就是柯南上身啊!
“哼哼,我厉害吧?都是我瞎说的,什么竹叶子啊,泥土的,都是我从游记上看来的。而且,最关键是我看见爹爹了。”南歌对着他超小声说道。
“......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后。”范闲翻了个白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平时都在我这扮猪吃老虎呢?!”
“扮猪吃老虎?你才是猪好不好?”
“你没看滕子京都对你甘拜下风了吗?小新半仙?”范闲指指马车道。
“拜托,你以为我八百多集的柯南和那么多的悬疑剧白看的?”南歌冷下一声,格外傲娇。
“你这演技......刚刚说得跟真的似的,我甘拜下风......”范闲拱了拱手。
“彼此彼此,你这见到老爹满目通红涕泗横流不也挺真的吗?”南歌看他从刚刚依依送别的时候就没停过的眼泪笑道。
“谁哭了?卧槽!老师又在汤里给我下毒!!”
“啧,你俩又浪费食物,进京都之前别想再吃我做的饭了。”
南歌实在不能理解这一对师生一见面就相互投毒的深厚情谊,刚刚剩的那点鱼汤肯定是喝不了了。
“别介啊?!我是无辜的啊!!救救孩子吧!”范闲伸出尔康手,满脸通红,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格外辛酸。
作者:南歌高光时刻,爱了爱了。
作者:好多人站范闲和南歌,当然也有站小言公子和南歌的。
作者:但是你们瞅瞅这CP名......“犯难”组合和“难言”组合,怎么听都像是BE啊哈哈哈!
作者:我先写吧,看故事发展方向,万一BE了呢?毕竟第二季还没播哈哈哈哈
作者:这次南歌的建模是一个圆脸姑娘!超可爱!赵露思的建模!!
作者:
作者:酱紫的!可爱不可爱?!!CP感是不是一下子就有了吼吼吼!
作者:谢谢这三位小可爱为本书点亮了月度会员,笔芯!
作者:
作者:谢谢这位小可爱为本书点亮了年度专属会员!给你笔心心!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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