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星汉灿烂66【凌不疑支线】

第六十六章

凌不疑乃是少年常胜将军，京都内外仰慕他的女娘众多，就连宫中五公主也是他的倾慕者之一，一听闻凌不疑要与人比武，都是兴致满满地到了演武场。

宣后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故而此刻便是越妃陪在文帝身旁。

“陛下当真是一点未变，妾还记得昔日陛下为了见妾一面，总是打着教授妾武艺的旗号到我府上来，怎么如今还是这般少年心性？”

越妃用袖子掩着面，一双眼睛斜斜瞧着文帝，眼中满是戏谑：“如今帮子晟讨新妇也是同样的招数，陛下就不觉得奇怪吗？”

文帝一派满不在乎的模样：“只要能替子晟讨到新妇，这样的招数朕恨不得多来几次——你没见方才子晟那着急的模样，哎呀呀，当真是很久不见了，看来这程五娘子在他心中地位果真不一样。”

说着文帝便美滋滋笑了起来，越妃看他一眼凉凉道：“陛下就不怕那程五娘子当真赢了子晟，向您讨一个恩典去了边疆做女将，到时候您又该如何收场啊？”

“不可能。”

文帝斩钉截铁道：“那程五娘子虽然自小有武师傅教习武艺，或许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可朕的子晟可是十三岁便跟着朕学习武艺兵法，十六岁上战场，杀伐无数——若是这程歌赢了，也只能是子晟有意让她。”

说到这里文帝“嘿嘿”一笑：“这是朕给子晟的大好机会啊，只要他不傻，就不会放水的——若这程歌真去了边境，难不成这子晟也要跟着一道跑去？”

越妃实在是看不下去文帝这般行径，摇了摇头道：“那便瞧着吧。”

……

……

因着要比武，所以南歌便换了一身方便些的劲装，听说这衣裳是越妃宫里新做的骑装，越妃还没穿过便送了过来。

南歌自然领了这份情，向送衣服的宫婢道了谢。

那宫婢瞧着还比南歌小了两岁，却已经像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眼神古井无波：

“奴名为绿荇，越妃娘娘吩咐了，程五娘子若是还有需要的，只管同奴吩咐一句便是。”

南歌刚要回答，就听帐外吵吵嚷嚷一片，宫婢们惊慌失措的阻拦声中，忽然冲进来一位着华服戴金冠的贵女：

“没有本宫的应允，都不许进来！谁若是敢进来，本宫便叫人挖了她的眼！”

她眉眼依稀瞧得出与宣后有三四分相似，可脸上的娇纵愤恨却让清秀的面容瞧着有些扭曲。

帐外宫婢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踏入帐中。

“五公主，越妃娘娘吩咐过——”

绿荇弓着身子上前一步，这贵女却不管不顾扬手便是一巴掌，在她面上打出一片红痕来。

“越妃娘娘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婢，岂敢拦我？！贱婢尔！”

这女子厉声骂道。

她便是宣后名下所出的五公主，平日最是娇纵不过，整个京都都知道她豢养面首，纵情声色的事。

——偏偏这样一个人也倾慕着凌不疑，南歌皱着眉，蹲下身把绿荇扶了起来。

五公主细细打量南歌一番，忽然露出一个冷笑：

“你便是那个程家的狐媚子？一个贱婢，杀了又能如何？你知何为权势？权势便是今日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拿我如何。”

南歌却好似没听到一样，转身去旁边的盆里浸湿帕子敷在绿荇面上，抿着唇。

熟悉她的便会知道，这是南歌动怒的前兆。

“听说就是你魅惑了凌不疑，还缠着他要与他比武？也不瞧瞧你是什么台面的人物，你兄长曲陵侯见了本公主尚且要行大礼，你居然敢见本公主不拜？！听说你阿父死的早，你阿母是个乡下的贫妇——那我今天就好好教一教你礼仪廉耻怎么写！”

五公主见南歌无视自己，上手便要再打，可下一瞬，她只觉喉中一紧，一股巨力牢牢钳制着她，她瞬间便说不出话来，就连喊叫也是不能。

“五公主，从我一入宫门，便时时刻刻有人提醒，我今日得来的赞赏都是因为凌将军，奔袭三日，求援黑甲卫，生擒樊昌，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在绿荇惊惧万分的眼神里，南歌笑着掐住五公主的脖颈，在她耳边低声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一定就要喜欢凌不疑？为什么你们觉得女娘最好的前程便是嫁权贵，寻一个靠山？其实还有更快的办法——那就是成为自己的靠山。”

五公主只感觉眼前发黑，养尊处优的她何时受到过死亡的威胁，她望着南歌眼里的冷漠，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拼了命地挣扎，可她的力量在南歌面前却好似蚍蜉撼树，根本挣脱不得。

口中氧气一点一点耗尽，胸前像是有人用力挤压，留给五公主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她眼角泛出眼泪，帐外的宫婢根本没有人发现帐里的不对劲。

“……救，救……”

惊惧之下，忽得有一阵腥臊味，南歌终于松开了手，五公主跌落在地，裙摆处是一大片濡湿。

“公主！”

有人听到了动静似乎想要入内，可回过神的五公主发狂一般大叫起来：

“啊啊啊！！！都不准进来！不准进来！！谁进来本宫便杀了他！退出去！！！！”

五公主边哭边干呕，似乎崩溃一般，面上的香粉都叫冲出了两条泪沟，她死死盯着南歌，似乎恨不得杀了她般喃喃道：

“我一定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我要叫阿父杀了你。”

南歌微微一笑，蹲下来用帕子替五公主擦干净脸上脏了的香粉，眼里闪过一抹湛蓝色：

“公主莫不是身患顽疾？那臣女愿五公主日后行善积德，好生替自己多积一些福气，少做坏事啊，小心头疼。”

五公主想要张口却觉得脑海里似有针扎的痛，下一秒南歌“惊慌失措”地叫出了声：

“快来人！五公主跌倒了，快来人呐！”

宫婢们蜂拥而入，围住了吓到不能言语的五公主，南歌冲露出个纯然的笑来。

那一抹妖异的蓝色始终在五公主脑海里晃动，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惊惧之下，她终于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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