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生惊讶地看着富太太,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和富太太说了一下,富太太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不自觉攥紧了手。
“难怪你身上一股黄鼠狼的臭味……”富太太沉吟良久,才突然出声。至于敖蓉帮忙这件事,富太太并没说什么。但允生觉得富太太是感激敖蓉的,心下也下定决心明天要多买些驴打滚给春儿。
这事虽然惊心,但很快允生也便不想了。因为受了点惊吓,富太太给允生喝了一碗静心安神的汤,他便很快入睡。
夜里,不知道几更天的时候,允生房前突然窜过一个细长的影子,正在它要化作一道影钻进允生屋里时,一道银光和一道金光几乎同时闪过。只听一声惨烈地吱声,敖蓉惊诧地看着叼着黄皮子同样一脸懵圈的昌黎,“你……怎么在这……”
昌黎放下已经死透了的黄皮子,生气道“现在已不是度雷劫了,你还要劈我?!”
敖蓉一愣,心说,您老哪位?我一年接了任务助它渡劫的精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并不具体记得每一位好吗?
昌黎一看他这个神情,大概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生气地睁大了眼睛,黑夜里显得那瞳仁金色的光格外耀眼。
“兄台,刚刚对不住,我本意是要劈死这个黄鼠狼精的,谁成想差点劈歪了。可能是因为您刚刚渡劫成功,天雷真火还分不出来。”敖蓉一边作揖,一边赔笑。心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位老先生两回天劫已过,成仙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将来天庭当差,少不了有个碰面的时候,何苦得罪它。
本来它态度谦虚,认怂得让人很受用。只是这个家伙如果不是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这个态度倒是满分。可惜,它本就吊儿郎当的,欠揍的紧,这番话说的不像致歉,倒像调侃,昌黎听后反倒更加生气。
“你来这做甚!”憋了半天,本想畅快淋漓地骂它一顿找回场子,奈何它是个呆萌的性子,只问得出这句话。
“当然是捉拿这只黄鼠狼啊,”敖蓉完全没有被精怪从封妖袋里跑掉的羞愧和自觉,说的就像,我今天多吃了一碗饭,起来散步一样平常。
“它身上有封妖袋打的印记,既已被封,它为何还能逃脱?”昌黎看它这个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您都带了制胜法宝,居然还能让这只妖跑出来害人,妖跑了就算了,你居然还这么不知悔改,稀松平常!但昌黎不会骂人,它太爷爷修炼艰辛,三千年终于位列仙班,故而对家里的管教甚严,一直谆谆教导后辈要谨言慎行,莫要造口业。所以见了这种泼皮无赖性子的敖蓉,它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骂它些什么。
“我……这……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不小心把封妖袋当做平常物扔出去了,谁想封印的绳子散了……”敖蓉有点害臊地挠挠头,昌黎看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神二代都这么不靠谱吗?神官都如此松懈,差点动摇了它多年修炼的心思。
其实它真的冤枉敖蓉了,它姑且还算个上进的神官,虽然不甚在意功名利禄,官职爵位,倒也算上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只是今日确实特殊,想起下午春儿在它谈到修仙的时候突然张口问话,它不能不多想,难道春儿一早就是为了这个心思才与它交好,而不计较它是个异类的?也不怪它多想,实在是春儿虽然是个傻的,却从来没有对它有一丝排斥,还亲近的紧,连它生辰喝多了变身都没有一丝害怕,还乐呵呵地坐在它身上吃着豆面卷遨游了一把东海。本它以为春儿喝多了,结果醒酒后也问都不问;以为他忘了,结果聊起来那晚的事他还对答如流。
敖蓉郁闷了,本来这是件好事,它还纠结如果春儿发现了它的真身如何解释,结果人家不用解释,直接无缝接受了。这实在不能不让它多想。人也好,妖也罢,还是神,都有个怪毛病,就是凡事有点挫折它觉得很正常,一旦顺顺当当了,它自己总要闹出点幺蛾子,没困难制造困难。要说为什么嘛?说是贱皮子可以,说关心则乱也对。所以敖蓉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比如,我对他好;比如,我长的帅;比如,我有魅力,这都可以让他心平气和的接受,但今天加了一条,我可以帮他修仙。敖蓉忽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交好是为了利用,特别是最亲近的人的利用,敖蓉有点觉得难以忍受,于是喝多了,于是扔东西时把封妖袋当做物品乱丢出去,于是出了这个幺蛾子。当那只黄鼠狼窜出去的时候,当时它就吓醒了。整个人都不对了,也一个猛子追出去,一路惊雷追击。
敖蓉正陷入自怨自艾时,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只见春儿慌慌张张地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衣服歪歪斜斜,鞋子也穿的乱七八糟。
“十三哥哥,你在这干嘛呢?”春儿缓口气,“为什么跑的这么急?来允生家做什么?”
春儿一边擦口水,一边一串连环质问。
“我……捉妖……”敖蓉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扔东西的时候春儿在旁的屋子睡得好好的,也没理它,怎么这厢来的这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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