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家宴,甄嬛已经盈然坐在玄凌右侧把酒言欢,再不是当日那个意气消沉的莞贵嫔了。
因这一日是家宴,又为合宫之庆,只要宫中有位分的,无论得宠或是失宠,都是济济一堂的。宫闱大殿中嫔妃满满娇声软语应接不暇。
陵容含了一缕淡薄的笑看着座下的娇娥美娘,久不见慕容妃她的容色沉寂了不少,听闻她多次向玄凌上表请疏自辩其罪,言辞十分恳切动容,玄凌看后叹息不已,却不下诏恕罪。她难免也多了些抑郁气,只是她衣饰华贵,姿势挺拔地坐在位上,那股傲然气势和艳丽美态依然未曾散去。
这也难怪,她的父兄仍然掌握朝中权势,而她父兄家族背后是更加声势赫赫的汝南王。玄凌虽未宽宥她,但也不曾加以重罚她。
如贵人拉着甄嬛的手,双眼无辜而明亮:“姐姐总算苦尽甘来了,可叫妹妹担心呢。”
甄嬛应对的笑是从容的,“如贵人言重了。”言重的是她的苦,还是如贵人的担心,心内自然分明。
甄嬛的目光与陆昭仪触碰时,她极度的不自然,秦芳仪更是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陵容仰头喝尽杯中的葡萄美酒,冰凉的酒液滑过温热的喉咙时,有冷洌而清醒的触感。
看来上面的位置有几个要空出来了。
数日后,甄嬛与秦芳仪、曹婕妤一同赏景时,秦芳仪突然昏倒,醒来之后便疯了,终日胡言乱语,吓得躲在床中不敢出门。
玄凌早已不喜欢她,这样闹得宫中不安,便把她封在宫中不许出门,只请了太医为她诊治。只是她是失宠的嫔妃,又疯成这样,太医也不肯好好为她医治,不过是每日点个卯就走了。
陆昭仪求见甄嬛被挡在棠梨宫外后,便上书帝后,声称自己入宫年久,无所诞育,又性喜奢侈,多用金玉,虚耗国库,腆居九嫔之首。自请辞去一宫主位,降为从四品五仪之末的顺仪,搬去和秦芳仪一同居住。
玄凌只怕早不记得陆昭仪是谁,自然没什么异议。皇后虽然有些疑问,只是奈何陆昭仪再三坚持,也只得由她去了。
陵容拈了一枚金橘吃了,面色沉静如水道:“胆子竟如此之小。”
素心却是面有惊色,“莞贵嫔自比吕后,这手段颇有几分慕容妃的影子了。”
陵容把脚搁在错金暖笼上取暖,斜倚着软垫徐徐道:“慕容妃是一味的狠辣凌厉,铁腕之下人人避退这并非好事。但是用于对付后宫异心之人也颇有用处。慕容妃能够协理后宫这么多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如此一来皇后之下只有敬妃、端妃和慕容妃。端妃和慕容妃形同避世,便只有敬妃还主事。九嫔只剩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李修容,接下来便是甄嬛和欣贵嫔了。
而当甄嬛在后宫翻云覆雨、荣华得志的时候前朝却渐渐地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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