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去尚书房读书时,瞧见前几日病着的永琏也在练大字,招手让小乐子过来低声问道:“不是说永琏病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小乐子一脸难色,“奴才这就去打听。”
永璜皱了皱眉,“去吧。”看了看永琏,随即低头温书。
待永璜回到寿康宫,小乐子也打听清楚了,“二阿哥的病好了大半,只是皇后娘娘不想耽误二阿哥的功课,就又从长春宫送回撷芳殿了。”
永璜问道:“永琏这病严重吗?”
小乐子道:“奴才听说二阿哥得的是哮症,好生养着倒也无碍,只是切记劳累。”
永璜若有所思,不能劳累么?
过得一月,永琏又没来尚书房。弘曕摇头晃脑地叹了一声,“二侄子也太用功了,我听说是累病的。”
弘智正色道:“身为嫡子,自然不能耽于玩乐。何况又岂能落后于庶出之子?”说罢,看一眼永璜,意思不言而喻。
永璜功课出众,陈太傅时常夸赞,而这一夸赞,永琏回去后便要更加苦读,身子自然受不住。
弘晢皱眉道:“七弟,说话要注意分寸。那是皇兄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可以随意开口。
对于几位爱新觉罗小爷的眉眼官司,太傅只做不知,除了大阿哥和二阿哥,其余几位不是郡王就是贝勒,不是光头阿哥。
永璜凝视了一眼空着的课桌,一丝笑意敛于唇齿之间。
后宫许久未进新人了,皇帝决定选秀,延绵皇嗣。再者弘晢、弘智、弘晗也到了选福晋的年纪了,借此机会也为他们指婚。
秀女中有一位叶赫那拉氏,出身极好,一进宫就封了舒贵人。先帝的几位儿子们也定下了福晋人选。得知消息的沈眉庄不喜反怒,气势汹汹地跑到慈宁宫。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慎贝勒指了礼部尚书之女章佳氏,宁贝勒指了鸿肱寺卿之女董鄂氏,怎地我的弘晢就是包衣护军参领之女喜塔腊氏?”
甄嬛道:“姐姐,你先别急。皇上的旨意,我也没有法子。这福晋的人选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喜塔腊氏虽是包衣老姓,可是皇上放着八旗贵女都不选,偏偏就选了一个喜塔腊氏。”
沈眉庄缓了缓气息,“我都打听过了,章佳氏唯有她这一女,没有兄弟撑腰,若章佳大人一旦逝世,那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仔细算来唯有陵容的宁贝勒挑的福晋四角齐全了。”
甄嬛忙道:“陵容也是无可奈何。”
沈眉庄道:“我晓得,我不是怪她。我是担心皇帝是不是想分而化之,见不得咱们这些太妃拧成一股绳。”
甄嬛冷笑道:“难为皇上了,恐怕费心挑选了许久吧。日后我的弘曕和弘晅还不知道会被如何对待?”
沈眉庄对皇帝的所作所为日渐不满。想当年她为何支持还是四阿哥的皇帝继位?除了弘晢的年岁是硬伤,更兼之是看在好姐妹甄嬛的面子上,念着先帝已经将当时的四阿哥记在甄嬛名下,他若登基,她们也能有好日子过。不然,支持三阿哥弘时继位不是更好?
如今什么都算好了,却漏算了人心。偏偏那人已经是一国之君,她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福晋之事告一段落,入秋之后永琏又病了。永璜看见皇后失魂落魄地离开撷芳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痛快?还是恐惧?大约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是他故意用功,逼迫永琏不得不也跟着用功,这哮症也再也没好起来过。
永琏无辜么?当然无辜。可他又何尝不无辜,自他失去额娘,昔日留下来的旧人一一被打发走,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过活。当他听见皇后身边的素练和苏嬷嬷二人口中说着如何以一场风寒,悄无声息地让他死去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宫里就没有全然无辜之人。若真有,也早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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