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平常的夜里,一点点芦花就要了永琏这个尊贵的嫡子之命。
而长春宫的皇后,沉浸在失却亲子的痛苦与打击之中,日复一日地病重下去。
皇帝为着端慧太子早逝,实在也不放心皇子公主在撷芳殿抚养,如此一来,从前热热闹闹的撷芳殿也清净了下来,只是形同虚设罢了。撷芳殿中除了最低等的洒扫宫人,其余的都分配去了各宫伺候。嬿婉便在此列,专门伺候永璜的茶水点心。
这一日陵容在庭中闲坐,赏着冬日微微干枯的枝头用彩纸点缀的花朵,赞赏道:“谁这么有心啊,在枝头点缀些彩纸的花朵,冬日里看着也没那么冷清清了。”
辛夷笑道:“是伺候大阿哥的宫女出的主意,很是伶俐。”
陵容轻声笑了笑,扯着身上新做的一件玫瑰紫飞金妆缎狐肷氅衣道:“哦?叫过来我瞧瞧。”
见嬿婉一脸温柔恭顺,仿佛一朵欲绽未绽的小小迎春,娇嫩而羞怯,她上前行礼,“奴婢请太妃万安。”
陵容不觉注目:“你叫什么名字?”
嬿婉的声音清澈如山间泉水,娓娓动人:“奴婢姓卫,名嬿婉。”
陵容道:“亭亭似月,嬿婉如春。好名字。”
嬿婉便有些窘迫,“太妃的诗念的真好,可惜奴婢不懂得。”
陵容摇头道:“这便不行了。光有容貌,却无才华,便似美玉有了瑕疵,实在不美。”
嬿婉知机道:“奴婢愚钝,若能得太妃指点,便是三生有幸了。”
陵容笑道:“辛夷,去把御膳房今日送来的糖蒸酥酪赏给嬿婉。日后你就跟着辛夷学规矩吧。”
嬿婉不意还能在谨太妃身边伺候,这份欣喜之情唯有知道宫外的额娘又来要钱,这才淡了些。
这一日正逢着是重阳,皇帝自登基后便待太后十分亲厚,孝养有加,又兼太后掌着后宫之事,所以这一年的重阳节过得格外热闹。
到了夜间,太后兴致颇浓,便按着皇帝外赏百官花糕宴的规矩,也在重华宫宴请帝后嫔妃,皇帝生性爱热闹,自然更加凑趣。
宴席过半,冷宫却突然走水了。
看着明黄色的九龙仪仗渐渐远去,甄嬛抚了抚鬓边的祖母绿赤金凤缕珠步摇,道:“皇上已经去了冷宫,皇后还不跟着去么?”
一场宴会虎头蛇尾的结束。旧人里头有人紧张,有人忿忿,新人里头大多面面相觑,不理解冷宫走水,帝后千金之躯,为何还要亲自前去?
皇帝与如懿的复杂心情,旁人不知。见如懿几次三番遇险,皇帝终究还是动了要将如懿放出冷宫的心思。
很快的,一个人为的台阶就准备好了。
海贵人的病症,是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出现的。与怡嫔和玫嫔当时的情况并无二致,都是中了水银之毒。与此同时,冷宫中的如懿也中了砒霜之毒。
六宫之中任何消息都难以被瞒住,人的耳朵和嘴是最好的传递之物。皇帝亲自去了冷宫,口呼乌拉那拉氏为娴妃,说不日便将释放她出冷宫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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