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淑从她背后走出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奉上一串七宝手串置于皇帝和琅嬅面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前几日奴婢奉主儿之命去安华殿祈福,恰好碰见安吉大师与娴贵妃举止亲密,窃窃私语。随后安吉大师将一盒供香、一个青铜香炉交到娴贵妃手中,并将这手串亲自戴在娴贵妃手腕上,以作定情信物。”
长春宫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只能听到殿外的蝉鸣一声又一声。
如懿闻言,遽然变色道:“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物。”又怒目向贞淑,“你如何认定它是定情之物?既是定情之物,又怎会在你手上?”
意欢连连冷笑道:“好个敢擅自窥探主上的奴才!依你之言,难不成往日宫中大师赐福,赠予佛珠佩戴,都成了私相授受么?”
玉妍媚眼如丝,含笑道:“贞淑不过是说出所见而已。这个定情之物,是臣妾与这个方胜一起拿到的。”她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枚折叠精巧的方胜。
皇帝额上的青筋微微跳突,闭上眼道:“朕与皇后已经看过了,拿给娴贵妃看便是。”
如懿抖开方胜,拆开来竟是张薄薄的洒金红梅笺,只见那洒金红梅笺中间裹着几枚用红丝线穿起的莲子,往下打了一个银线攒红丝的同心结,却见笺上写着是:“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得君手串相赠,已知两下之情。此物予君为证,君若有心,今夜候君于延禧宫东暖阁。”
玉妍声音如同薄薄的铁片刺啦作响,“这方胜上的萱草图案,原是取同心双合之意,是被那日追捕刺客的侍卫捡到的。侍卫看了惊慌不已,只能交与臣妾,臣妾又哪敢多看一眼啊,只好挺着个大肚子,求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还有六宫姐妹,彼此也好作证,从没有和安吉大师交往过密啊。”
绿筠不安地看了看如懿一眼,又看了看玉妍,“嘉妃妹妹,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若真是什么定情之物,那为何侍卫不交给皇后娘娘,反而交给你啊?”
玉妍目光微微移开,“也是贞淑碰巧遇上了。怎么?难道纯妃以为是臣妾诬陷娴贵妃吗?臣妾怀着身孕,最先顾及的也该是腹中的孩子。”
琅嬅沉静开口,“娴贵妃,不论是专供延禧宫的洒金红梅笺,还是这上头的西洲曲,都不重要。只是这字迹,本宫看着很像你的字迹。”
皇帝缓缓道:“娴贵妃所学的书法师从卫夫人簪花小字,宫中嫔妃无人学过,所以也无从仿起。唯有慧贵妃,或许能临摹几许。”
晞月闻言一惊,连忙跪下道:“皇上,臣妾的身子您是知道的,畏寒又怕热,平日里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大多时候都在咸福宫照顾永璇。如何能去临摹娴贵妃的字迹啊。”
“慧贵妃快起来。”琅嬅温声细语向皇帝说道:“皇上,慧贵妃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见晞月神情凄然,心下也有些不忍,“是朕不好,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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